她不相信,也绝对不可能! 季云深怎么可能这样对她! 乔稚楚死死咬着下:“哥,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个谎言来骗我?这种事情本不可能……” “我为什么要编造这种谎言来骗你?” ……是啊,哥哥没必要编造这种谎言来骗她。 而且他的神情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乔稚楚嘴翕动,忍着眼泪不掉下来:“怎么可能呢,他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的。” 乔默储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我早就跟你说过,季云深不是好人,你偏偏不信,他六年前抛弃你一次,六年后又怎么会真心对你!他到底有哪里好,让你每次都不听我的话!” 仿佛是被巨石着口,息不得气血翻涌,她跌坐在地上,眼前被泪水模糊了一片,她此时的世界里,听不到一点声音,看不见一样东西,失去了五官五,唯独痛楚明显。 乔稚楚捂住耳朵,声嘶力竭地喊:“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那是季云深啊,她了十三年的男人啊,他是要有多绝情,要有多仇恨她,才能作出这种事?他明明说过,要护着她的啊…… 直到探视时间结束,乔稚楚都不愿意相信哥哥说的话,她想见季云深,但是哥哥说,为了确保证词可信,在判决下来之前,她和季云深是不能见面的。 她扯扯嘴角,没再说什么,挪着脚步跟着狱警走了。 她住的号房里有十二个人,房里两侧有两张长长的通铺,她们平时吃饭睡觉吃喝都在上面进行,她被带回来时,号房里的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乔默储已经买通好狱警多照顾她一些,那个狱警临走前也警告了其他人安分点。 狱警走后,就有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原来是有背景的。” 现实中的看守所号房里,并没有像是电影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风起云涌险象环生,但号房里总有一个是主导全场的‘老大’,她住的这个号房里的‘老大’她们都称三姐,三姐叼着烟问她:“你因为什么进来的?” 乔稚楚不是第一次跟犯人打道,倒也没有什么怯意:“防卫过当,致人死亡。” “防卫过当?”三姐打量了她一圈,“那个人要强你?” “嗯。” 三姐挑眉没再问其他,翻身躺下睡觉,老大没发难,其他人也不会找事,都各自上,乔稚楚的位在最外侧,没有垫,只有一薄薄的棉被,她只能把棉被铺开,睡一半盖一半。 三姐又看了她一眼,将胳膊盖在眼皮上,脑子里闪过昨晚狱警对她说的悄悄话——明天会有一个新人进来,你好好‘伺候’她,事后少不了你的。 入夜后,乔稚楚躺在上,薄薄的棉被抵御不住十二月的寒风入骨,她冷得直打颤,这一晚怎么都睡不好,临近天亮,好不容易有睡意,结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猝不及防的袭击惊得她尖叫一声弹起来,还没看清眼前情况,那边就飞过来一个枕头砸中她的头:“妈的吵什么吵!” 乔稚楚脑袋被打歪,回头一看,面前没有一个人,地上只有一个塑料盆,那个人已经跑了。 接下来几天,类似的事也发生过不少,总是在她最猝不及防的时候下手,要么是泼水,要么是吃的饭里掺杂了沙子,要么是喝的水里有异味……总是都是些小把戏,不像要她的命,只是要让她吃苦头,以至于她每天都提着心不敢松懈,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好,加上有心结,一个星期下来,已经憔悴没有人样。 而那边,法院的通知也下来了,乔稚楚的案子三天后就要开始审判,这个消息让原本在到处联络关系的乔默储错愕不已:“为什么会这么快?我是律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程,从检察院到法院开审,起码要三个月,怎么可能现在就要上法院?” “我哪知道为什么。”杨警官看了他一眼,“你们在外面得罪人了吧,有人巴不得她早点进监狱吧。” 乔默储咬牙:“杨警官!” 杨警官不耐烦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她本来就该进监狱!” 提前开庭,乔默储的人脉还没打通,急得团团转,开庭前他勉强出点时间去看了乔稚楚,把这件事告诉她,末了皱眉心疼道:“你怎么瘦成这样,是不是在里面被欺负了?” 乔稚楚神情恍惚地摇头:“没事……审判就审判吧,杨警官说得对,我本来就该进监狱。” 当天晚上,乔默储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到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她的位,不安的预把她从梦境中撕扯出来,她倏地睁开眼睛,刚看到头站着个黑影,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她的口鼻就被那人拿着一条巾捂住,瞬间的窒息席卷全身,她大力挣扎起来,那人力气很大,人在她身上,一只手就控制住她的双手,她的脚拼命蹬着,明明发出的动静不小,可这房内的十几人愣是一个都没起来。 “唔——唔——” 腔里的储存的氧气被迅速干,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已经觉到死亡,这时,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杀人啦!” 那人被吓得一僵,乔稚楚趁机挣开她,冲向门口,大力拍门呼救:“救命啊!救命——有人要杀我!” 号房内的灯倏地亮起来,乔稚楚看到,那个拿着巾企图闷死她的人就是那个三姐! 狱警来得很快,所有人被呵斥抱头蹲下,乔稚楚和三姐被狱警分别带走,这一晚后,乔稚楚就被安排住进了单人间,终于没有人再欺负她。 三天后,她被从号房里带出去,前往法庭接受审判。 法院曾是她最悉的地方,这里的每个工作人员她都认识,有相的法官看到她还出了惋惜之,他们都知道,乔稚楚是个非常优秀的律师,但这次判刑之后,即便将来刑释放,她也再当不成律师了。 乔稚楚被押到被告的位置,乔默储是她的辩护律师站在她身侧,她抬起头,慢慢将目光移向证人席,果然在那里看到那个曾悉到骨子里的枕边人,她心脏像被冻结了一样迅速紧缩,喉咙哽住了什么东西,是无法缓解的难受。 “我证明。” 近百平方米的法院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掺杂织,他的声音明明也不高,可是听到她的耳里,却是震耳聋,盖过来自全世界的所有声音。 乔稚楚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他,他依旧是清清淡淡的眉眼,低垂着眉,不看任何人,像是置身事外,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罪犯一样。 最后,法官宣判,乔稚楚杀人证据确凿,不过考虑到她是在人身安全受到侵犯的情况下才错手杀人,属防卫过当,经过乔默储争取,判有期徒刑三年,即刻执行。 被警察带下去之前,乔稚楚看向季云深,神情出奇的平淡:“季云深,你知道吗?我想过有一天我们会重新站在甲乙方的辩护律师席里对峙,但是我没想过,我会站在被告席,而你是证人席。” 季云深神情似乎更加冷冽了。 但现在的乔稚楚已经不想去揣摩他的任何情绪,她带着手铐转身,服从地跟着警察走,直到被押进监狱,她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对她举起利斧。 她以为,十三年的情,即便现在已经趋于无,但情义还在,他定不会伤她。 是她想得太天真了,现在才想起来,这些年在一起,他早就暗示了无数遍——我不会放过你。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