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秦兰蔻的话逗笑了,指了指她,笑道:“你啊你啊,行,这次是朕的不对,朕不该在你没来的时候开席,等会你随着福公公去朕的库房看一看,有什么喜的直接拿走就是。” “那兰蔻可就不客气啦。”秦兰蔻道,和皇帝说完话之后就开始一一见过在座的所有人,到了舒清冉的时候,虽然顿了一下,但还是友好的打了招呼,舒清冉对着她微微一笑,眼里带着几分希冀。 秦兰蔻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支玉箫,“方才听说三舅是要表演吹箫了,那可真是巧了,我今刚好带了一支玉箫,原本是想送给舅爷爷的,但我想,舅爷爷应该不介意我借花献佛让我三舅用它来演奏吧?这玉箫我以前倒是动过心思送给我三舅,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府上的东西,定然是极好的,比我这皇里的不相上下,甚至有过之而不及,琮儿是个箫的人,朕怎么会夺人所呢!” 两个人聊的很开心,一旁的人听着也沾染了喜悦,可只有舒清冉和楚琮内心并不怎么开心,因为秦兰蔻喊楚琮喊的是三舅,而不是临渊哥哥。 舒清冉看了一眼楚琮,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三殿下才识学广,想必很多乐曲都有耳闻过的,那林琪就想考一考殿下,林琪先开个头,不知道殿下能不能跟得上林琪的琴声?” “请便。”楚琮回道。 琴音悠悠响起,仿佛是泠泠的山泉水,带着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亮,却又给人一种冷意,是活泉深处,无论多么炙热的光都无法改变的温度。 楚琮听到前奏之后狐疑地看了林琪一眼,舒清冉注意到了,但是楚琮也没说什么,拿起箫跟起了林琪的琴音。 一曲作罢,皇帝立刻就鼓起掌来,眼里透着兴奋与宽,对林琪是更加的赞扬,“你啊你,你说要考琮儿是否听过这首乐曲,我本以为你会挑一首不出名的乐曲,你也的确是挑了一首不出名的,可这首曲子,是琮儿创作的,朕还记得这是琮儿十四岁的时候,从边关刚回来,那时的京都已经是天了,的天气却下起了小雪,白雪,这是朕给这首曲子取得名字,可是琮儿却不喜,直接给朕反驳了。”然后又似想到什么,“你为何会这首曲子?” 林琪微微一笑,“陛下怕是不知道,教林琪乐律的先生,原先就是殿下的乐律先生,这首曲子是乐律先生每次弹起的时候都要夸的,林琪自然印象深刻,而且也同陛下说的一样,林琪问过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乐律先生只说没有,今奏出来,也是希望殿下能给它一个名字呢,毕竟这么好的乐曲,没有名字就太可惜了。” 上位的皇帝哈哈大笑,“朕觉得你说的很对,要不这样,你给它取一个名字如何?” 林琪只是笑着摇摇头。 “这首曲子叫《惜》。”楚琮忽然道,“我一早就给它去过了名字,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白雪听着虽好,可就是太华丽了,这首曲子很简单,也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名字。” 陛下脸不悦,“你的意思是朕取的名字就华而不实了?” “儿臣没有这个意思。”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楚琮的情绪就不怎么高昂,总是别人推他一下他才动一下,让本来就对他不的皇帝很不高兴,现在他又这个样子,皇帝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握着酒杯的手青筋凸起,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爆发。 云妃娘娘受到了陛下的情绪,立刻话道:“本瞧着,这白雪取得好,这惜取得也好,只是陛下毕竟不是这曲子的创作者,也许琮儿当时的心境也没有雪,有的只是的天而已。心境不同,取得名字自然就不同了。” 林琪也嘴道:“林琪觉得到,这首曲子中的冷意并不是因为白雪,而是因为天即将离开的惋惜,所以叫惜却是是符合曲子的意境。”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这是一旁的秦兰蔻突然道:“可我觉得舅爷爷这名字更好一些,三舅一向想做个简单的人,衣食住行都简单得很,一点也没有一个皇子的样子,这首曲子之所以叫这个,怕也只是因为三舅懒得想个好名字,干脆就随便取一个。三舅,我说的对不对啊?” 舒清冉忍不住伸手了自己的额头,这不是以前的秦兰蔻了,要是以前的秦兰蔻,楚琮说什么她都只会拍手叫好,哪会这么驳了他的话。不过楚琮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你说的很对,我就是懒得去名字而已,乐曲就只是乐曲,一个好的名字不会给它的音调带来任何的价值。”林大将军因为不胜酒力就先回去了,林琪本来也想跟着的,但是皇帝非要留着她,说晚了会派人送她回去,舒清冉猜得到,这送她回去的人怕就是她的准夫婿了,于是自己也自觉,说冬冬夜里没有娘亲的话会睡不着,就先回去了。 这次陛下没有挽留,还细心叮嘱她要好好照顾孩子。 “正好,我外祖母不让我出来太长时间,就怕我会惹事,我来的时候嫌马车颠簸,是走着来的,现如今天都黑了,我不大想自己走路,不知道舒侧妃方不方便送我一程?刚好长公主府和三皇子府也顺路。” “那是自然不介意的,就怕明慧郡主会做不惯马车。”舒清冉道。 两个人一同离开,从大殿到门口是一段很长的距离,夜里起了风,吹在脸上有些痛,舒清冉时不时斜看着身边的秦兰蔻,见她步伐走的不急不缓,眼神始终正视着前方,倒像真的只是想搭一下马车而已。 她不说话,舒清冉也不好开口,等到了门口上了马车的时候,秦兰蔻闭着眼睛道:“这一路上你都在看我?怎么?多未见?是不认识我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