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野咬牙切齿地哼哼:“我谢你?我可真想好好谢谢你。” 宋辞无视掉他恶劣的态度,仍旧笑道:“不急,等我先说完后面这件事,你会更加谢我的。” 不想再听她继续掰扯下去,路鸣野抬手想挂断电话,可他还没来得及点亮屏幕,就听到宋辞朝他扔下了一个巨型炸弹。 “鸣野,你是不是喜程玉书?” 闻言,路鸣野一怔,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都像是被人念了定身咒,脑子里猛然间成一锅粥,全身血都在顷刻间毫无征兆地开始倒,这么些年培养起来的沉着和冷静也都在此刻全部覆灭。 他无措地动了动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一副被人发现了重大秘密的心虚表情。 而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宋辞的话就再次毫无保留地又炸了他一次。 “那你知不知道,程玉书他也喜你?” 听到她刚说了什么,意识走到悬崖边的路鸣野回过神来,不确定地问:“小姑你说什么?” “我说……”宋辞故意拉长尾音,“程玉书他,喜你。” 死掉的灵魂重新复苏,路鸣野动得语无伦次,“你再说一遍。” “听到了就听到了,总让我说干什么?” 路鸣野动得声音都有些抖:“真的?你没骗我?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他没明说,但我看出来了,而且,他应该喜你久的了。”宋辞一脸笃定地诉说着她的判断。 就在路鸣野快被这突然袭来的幸福冲昏头脑时,仅存的理智拉住了他。 宋辞前两天才向他传达过错误信息,他怎么能全信? 可是,这要是是真的呢? 他心里泛起一丝侥幸,盼望着宋辞这次没说错。 发现人进了卧室后久久不出来,程玉书走过去敲了敲门,站在门口看着背对自己的路鸣野,问他:“找到人了吗?” 路鸣野条件反地挂断电话,回过身来看着他,点头回他道:“嗯,她已经去机场了。” “那桌上的……”程玉书走近他,朝他指了指客厅的烛光晚餐。 “她说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不好意思,所以走之前给我两做了顿大餐。”路鸣野张口就来。 程玉书低头看到他下意识地按指尖,知道他又在胡诌,不想拆穿他,勾勾附和:“是吗?那你小姑这人还真有意思的。” “玉书……”路鸣野收了蜡烛,撤掉桌上杂七杂八的装饰,犹豫半晌后开口:“你最近,想不想试着谈个恋?” 程玉书切着牛排的手一顿,抬眼瞄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最近喜上了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我……” 程玉书咬了咬牙,想起宋辞那天跟他说的他是为了躲相亲才回来的,勉强笑了笑,低头切着牛排慌地往嘴里。 路鸣野还在说:“我其实不在意他喜不喜我,心里有没有我,只要他肯陪在我身边,不管他对我怎样,我都会觉得很开心,但我今天刚知道,原来他对我可能也有那种意思……” 不想听他和别人的情,也不想听他对别人的向往,程玉书举起玻璃杯猛灌了两口橙汁,打断他:“那还真是可喜可贺!” “是吧?”路鸣野见他杯底已空,懂事地又给他上了一杯,谨慎问他:“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玉书没再拿起杯子,对家里没屯酒有点惋惜。 路鸣野收回手,调整坐姿,一本正经地说着:“程玉书,我知道这事你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想和你说,我……” “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早上答应了我妹下午要去看她的”程玉书了张纸擦擦嘴,从椅子上站起来,全然没注意他在说什么,逃也似地转身往门外走,“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他一边换鞋一边开门,没等路鸣野反应过来,门就已经关上了,人也彻底不见了踪影。 路鸣野一脸懵地望着空无一人的玄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说错话了? 没有啊,我这才刚开了个头。 还是说他知道我要说什么,这是在变相拒绝我? 可宋辞不是说他也喜我吗? 难道这又是误传? 不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路鸣野一边给程玉书打电话,一边换鞋追了出去。 程玉书没进电梯,躲进了消防通道,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平复心情,看到路鸣野给他打来的电话,他迟疑了两秒,随后果断按了关机。 没办法,路鸣野找不到他,只好打车去医院,问了所有能问的人,才最终在心理住院部找到了程珈安,结果他一敲门走进去,环视一圈,这才发现程玉书对他又撒了谎,又毫无理由地开始躲着他,他气不打一处来,走出医院后长长呼了一口气。 我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决定直面出击,结果刚试探地说了个开头,你就直接跑了,程玉书,你行,既然你这么喜玩躲猫猫,那我今天就陪你好好玩个够。 河州也就这么大个地方,我就不信你还能跑多远,我今天就是把河州上下都给全翻遍了,我也得把你揪出来跟你告白。 你以前还说我一遇到事就逃避,那你呢? 你比我更会躲。 路鸣野被起胜负,在心里无声地愤怒着。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