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们装修,顺便还可以帮帮忙。”程玉书抬抬脚,把拖鞋放进鞋柜,看都没看他就嘱咐道:“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我晚点回来。” 路鸣野弯拿鞋:“那我也要去。” 程玉书赶紧制止他:“你去干嘛啊?你一个伤病员,你要是再受伤了,那可怎么办?你以后可还得继续滑冰呢。” 路鸣野耍着赖皮:“你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没用呗?”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程玉书仰头认真看他,“我是怕你受伤,路鸣野,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养伤,知道不?” “你也知道我身上有伤,那你还到处跑?程玉书,你最近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这是在躲我,你知道吗?”路鸣野伸手拉住他,脸疑惑:“是不是我这几天做错了什么?我要是有做错的地方,你告诉我,我给你道歉,我改还不行吗?还是说你觉得和我呆在一起……” “停停停”程玉书举起手朝他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耐心解释:“我没躲你,我过去监工主要是因为那旅馆你花了多么钱,我怕他们不好好干,材料给我们用水货,那到时候出了问题,又返工又扯皮什么的,多不值得?” 路鸣野可没从来指望过他那旅馆能够赚钱,哪怕是格局、布局全改过,里面的装修全换过,他也从来都没期待过,毕竟再怎么说,他那旅馆位置、风格特,一样没沾,真的很难出圈。 他当初让程玉书和他一起住,一是为了解决程玉书旅馆装修期间的住宿问题,二是为了找个信得过的人照顾照顾他,怕他自己一个人住发生意外没人察觉,三是为了在修养恢复期间有个人能够陪着他好好玩,好好说说话。 刚开始住的时候,程玉书对他各个方面都很体贴,总在不知不觉间完美地完成了他的合宿要求,然而最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康复训练时总是聊着聊着就找借口躲厕所半天不出来,晚上抹药按摩时,也总是按着按着就说有事回房间半天不吭声。 明明一开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要帮他做康复训练,要帮他抹药按摩的啊,怎么最后反倒是他经常做到一半就不见了人影呢? 难道说,他已经开始厌烦他,不想和他再继续住下去了? 程玉书执意要走,路鸣野渐渐没了耐心,却还是想要再挣扎挣扎,“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 有我在我才怕你不安全,程玉书在心里回了他一句。 “……算了,你出去看你的店吧,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就行。”路鸣野放弃了,转身失落地回到了客厅。 也是,本来人家就是来帮忙的,人家帮他,是情分,人家不帮,那是本分,他哪能得寸进尺地对人家进行道德绑架,让人家一直陪着他呢? 再说,程玉书有他自己的家人,有他自己的事业,为什么一定要一直围着他转呢?他不过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还是多年没见过的那种,既然这样,那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为他做这做那的呢? 只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烦躁呢? 路鸣野想不明白,到底是程玉书躲着他奇怪,还是他想要他陪着他更奇怪? 程玉书下了电梯,站在车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而后像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打采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开到半路时,他突然想,其实他刚才应该答应路鸣野的,虽然他和路鸣野在情上不能更进一步,但至少,他们应该好好维持现在的兄弟情谊啊,毕竟,路鸣野刚才都那么挽留他,那么想让他陪着他了,他怎么能那么绝情地扭头就走呢? 于是,为了缓和中午差点吵架的氛围,也是为了给路鸣野好好道个歉,再好好联络联络情,程玉书下午监工到一半,便溜去了城东花店买了一束花。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想要买花,只是忽然想起前几天,他和路鸣野晚上下楼去逛超市,他在里面排队结账,路鸣野坐在门口椅子上等他时,他一直呆呆地盯着对面某个女孩子手里的鲜花看。 但他不知道的是,路鸣野那时看的本不是花,而是那女孩手机上的冰鞋吊坠,他觉得那坠子很别致,想要过去问问哪里有卖,但又害怕对方认出他,引起不必要的动,平白给程玉书麻烦。 因此,在路鸣野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程玉书捧着一束鲜花站在他对面时,他直接大脑宕机,身体紧绷,绞尽脑汁也搞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狐疑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对面的人,迟疑道:“你……告白被拒了?” “送你的。”程玉书一股脑地将花往他怀里,低头看着地板,道歉:“下午的时候,对不起。” “没事,我也有问题”路鸣野松了口气,却没接花,拿起旁边的干巾擦着头发,调侃他:“你捧着花回来,我还以为你下午一定要出去,是跑出去给人告白了呢。” 程玉书把花放在茶几上,去台找了个塑料水瓶用剪刀切开,“我是看你喜才买的好吗?”要不然谁会花小两百去买那些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啊? 当然,后半句话他没敢说。 “我哪喜……”话说到一半,路鸣野猛地想起来他在住院时,曾让程玉书推他下楼看过杏花,“就算我喜花,那也没有男生送男生玫瑰的道理吧?” 程玉书闻言一怔,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