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要喝什么?” “茶水就好。” 我把包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乐乐端着白的圆胖茶壶给我倒水。 “那个,……郭耀祖郭同学呢?” “去厕所了。” “哦。” 我们等了一会儿,乐乐给我讲了她在这里上课的情形,同美国不一样,这里的人觉有些古怪,尤其是金雀花club的成员,他们更是我行我素。 “姐,你知道吗,有个同学一直骑着他的马来上学。他的马匹啃了学校的一株名贵花卉,据说那是18世纪弗洛伦撒公爵送给学校的一株白茶花,已经在这里活了3个世纪了。warden(院长)想要让他cover这笔损失,并且记录成为一次不良行为,但是一旦知道那个骑马的同学隶属金雀花club了,warden二话没说,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我真的难以想象,当年七叔在三一的时候,作为金雀花club成员,他是不是曾经也是这样破坏规矩?” “咕~~(╯﹏╰)b”我抓了抓头发,“这个,……” “姐,你知道什么?” “这个,其实,怎么说呢,你七叔当年的很多行为已经被金雀花club奉为经典了,许多案例都写进了他们club的档案,那些花样百出的致的淘气,有些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现在你们那位骑马啃花草的同学,跟你七叔相比,已经可以被称为三好学生,并且发一朵小红花了。” 此时,——“勋致怡,你四婶子怎么还没有来?” 很亲切! 这是n久没有听到燕城土话了,平时乐乐说话全部使用标准普通话,我也就放弃使用乡音,此时,在异国他乡重新又听到这样话,让我觉到有些想要,…… “已经过来了。”勋致怡昂头看着说燕城土话的人,“这是我四婶。” “这么年轻?” 这一次,他换回了普通话。同时,有一个男人坐在我对面。他,……,看不出多大岁数,面容很模糊,说不出来什么觉,就是觉,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本就想不起来他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你好。”我冲着他点头。 “你好。这么年轻,让我叫四婶,我还真叫不出来。” ——没有人让你叫我四婶,我又不是你的亲戚。 我点头,“我的英文名字是alice。” 他想必一直是个好学生,对于娱乐圈过去的往事应该也不关注,又或者是我现在几乎是素面,没有化妆,所以他见到我,也许本就想不到原先那个et的a女星身上去。 “四婶子还知道赶时髦的嘛,还有英文名字。”随后,他坐在勋致怡身边,用一种马列主义的眼光端庄的看着我,“我就是郭耀祖。” “你好。”我又点点头。 郭耀祖说,“既然四婶子也有英文名字,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我是oh,my god.” 勋致怡没有出声,她自己安静的用筷子挑拣了一块菠萝古老吃。 “什么?”我有些惊诧。 郭耀祖又说了一遍,“我的英文名字是oh,my god !” 我愣了一下,随后实话实说,“这不是一个英文名字。” “任何词组都可以成为名字,我不认为英国人狭隘的局限在那几十个名字是一件聪明的事情。”郭耀祖上下看了看我,回头,对着勋致怡问,“我在燕城见过你四叔,他不是已经四十好几了吗,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小老婆?” 其实这里面有误会,勋世奉是勋致怡的四叔,但是这个四叔却又和燕城那些亲戚完全不一样,但是勋致怡并没有解释这件事情。 她只是淡淡的说,“这是长辈的家事,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于是,我也没有说话。 此时,郭耀祖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屑,他问我,“四婶子在这里,……”同时,重点强调了一下,“在剑桥做什么?” “我申请了一个短期的课程。”同时,我问他,“郭同学,你在这里,……” “不要叫我郭同学,我是oh,my god 。” “抱歉。”我摇头,“这三个字做名字完全刷我三观,我叫不出,如果你不想让我叫你郭同学,那么,我就喊你的名字,郭耀祖,这样可以吧。” 没想到,郭耀祖问我,“你的英文不好吗?” “还可以。” “如果连这三个简单的单词都无法说出,那么,你的英语程度很不好。”郭耀祖狐疑的看着我,“四婶子,你是明媒正娶的吗?” 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却不想再说话。 郭耀祖继续说,“剑桥郡不止剑桥大学一所大学,外面各种七八糟的学校很多,像我这样正经在剑桥大学做访问学者的凤麟角。我听说现在有一些年轻的姑娘,傍上一些有钱有势的老头,就要出国到剑桥这里来镀金,其实就是在野大学上过几天课,胡伪装自己也是剑桥大学的学生,四婶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勋致怡面无表情,用筷子挑起来干炒牛河,慢慢吃着。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着郭耀祖说了一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嘛~~~~~~~” “当然!”郭耀祖昂了一下下巴,“四婶子,你高考考了多少分?” “忘记了。” “你知道吗,我高考是我们那里的状元!” “哦。” 郭耀祖继续说,“勋致怡没有在中国参加高考,没有参加中国的高考,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不过,四婶子,我觉得你做的很好的一件事就是,不管怎么样,你已经嫁了人了。女人其实不用读那么多书,能洗衣服收拾房间,做饭带孩子,同时还可以打工补贴家里,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像勋致怡这样在剑桥读书就很没有必要。她是依靠她的家庭在这里读书,学费很贵,课业很重,她也没有时间和力去打工赚钱,她花掉的每一个英镑都是家里给的,这样不好。” 勋致怡沉静的开始吃烧鸭,细碎的骨头在她的牙齿中咔吧咔吧响着。 我捂住嘴巴,想要笑,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笑不出来,反而有一种说不清楚什么的觉,就好像有人拿了一壶醋,浇在我心尖上一样。 有些人不坏,并不是险狡诈,心机叵测,但是与之相对,就是让人食不下咽,这简直没地方说理。 然后,就是一阵子沉默。 我也学着勋致怡的样子,挑拣了一块烧鸭,放入嘴巴中。 此时,郭耀祖发言,“四婶子,你对着我们这种学历很高的人,是不是觉有些话不投机?” 我嘴巴中有鸭,含糊着说,“没有,我其实喜和高学历的人聊天的,长见识。” 郭耀祖似乎得到了肯定,他自己也用力点了一下头,“仗义每多屠狗辈,四婶子一看就知道是屠狗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就在我下鸭,忽然有了兴致,就问他,“耀祖啊,你对我们家致怡有什么想法没有?” “勋致怡大体上来说,还是不错,就是很娇气,她不肯打工,这样不好。上次我给她在汉堡王拿了一份申请表,但是她没要。我们不能总从家里拿钱,我对另外一半要求不高,只是要求贤惠会过子就好,我知道勋致怡家庭不错,但是我不图她们家的条件。”说道这里,郭耀祖还下意识的昂了一下头颅,显得很骄傲,“以后我们要是组织家庭,我们就不能再向家里要钱了,如果还不会过子,我们的子就很艰难。” 大约又聊了一会儿,郭耀祖起来说自己实验室还有事,需要先回去。 勋致怡就说,那你先走吧,我给你带take away回去。 郭耀祖在桌子旁边站了一会儿,一直到勋致怡勉强站起来,他们走出小饭馆,我听见郭耀祖那口悉的燕城口音传过来,“其实今天我本来不想来,勋致怡你连我妈妈的面还没有见过,你还没有得到我父母的认可,我不应该来见你的亲戚,尤其还是像四婶子这种外三路的长辈。” 我听见也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开始喝糖水。 勋致怡回来,她坐我对面,拿着筷子继续吃干炒牛河。时间过了很久,菜品已经凉了,油就凝结在河粉上,味道差了很多,她也不吃了,开始喝糖水,并且让后厨拿过来几个锡纸盒子,把我们的剩菜全部装起来,打包回去。 我,“这些我们都动过了,给郭耀祖另外再要一份新的。” “没事。”勋致怡挑了一下眉,“有的吃就不错,又饿不死他。再说,不花他的钱,他什么都吃的进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