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并不重要!”萧商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保温箱的罩子,他看着眼前这个baby,脸上的表情柔和到了极致,“最重要的是,他活着,他的母亲也活着。宝宝,他有一个倔强的妈妈。一出生就罹患心脏病,本来应该做手术换一个金属的瓣膜,但是,这样一来她必须长期服用抗凝血的药物,做母亲的可能极低,于是,她选择移植了一个猪的瓣膜,怀孕,生下这个孩子,最后再换上一个金属瓣膜。她为了做母亲,需要做两次开手术,拥有这样倔强的妈妈,宝宝应该也会是一个倔强的小家伙吧。” 我看着他,那种神情,好像大千世界,可以开出万种莲花。 “如果他们知道是你救了宝宝和那位倔强的母亲,你的办公室早就了悬壶济世,妙手回,甚至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锦旗了,那些都不重要吧。” “阿苏。” “啊?”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如果一生都做到了,别无所求。” “什么?” “娶你为;父母安康;济世救人。” …… 医院儿科办公室的门开着,电视也开着,tvb产的黑帮港剧的经典台词,由一位吃斋念佛的豪门老妇的口中慨而出:——杀人放火金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 我睁开眼睛,应该是夜间,心脏监护仪的屏幕正对着我。 我看到自己的心跳在screen上呈现函数的曲线一般跳动着,那象征着生命——我还活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 有人拿了很小的一个杯子喂我喝水,我用力看过去,背光,他的面孔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四哥……” 他把杯子拿走,“我不是你四哥。” “……” “alice。” “……” “你没有人可以托付。”勋世奉看着我,“我是男人,没你那么多愁善,却比你更早看清现实。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两个人相依为命,如果你死,我只能是一个人。” …… 我经历了一个星期的高烧,那些英医生们使用最高尖的医学手段也无法检查出病因,不过,我还是退了烧,并且在逐渐康复当中,即使这个速度相对缓慢了一些。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丝。 长发都被汗水糊住了,洗了很多遍,用了白酒包裹进行消毒,终于才彻底洗干净。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我一直气,甚至还中场休息了几遍,这才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洗干净之后,我就坐在浴室里面进行休息,等待热气都消散了一些,这才有力气从巨大的浴池中爬了出来,却在镜子面前停住,看着镜子中这个陌生的影子。 瘦,难以想象的消瘦。 后背的脊柱骨透出了棱角,一节一节的,意外分明。 由于瘦的这样的惊心动魄,就显得头发出奇的浓重,长,并且黑,好像夜幕下海湾中盘旋的一团一团的深的海藻,看上去是另外一种惊心动魄。 卧室的医疗设备全部撤掉,开窗,更换单被罩,甚至还有地毯。那种气味,那种弥漫着的近似死亡的生病的气息让所有人不舒服,一定要尽快的把这种味道散尽。 快要过年,勋氏大宅那边来了好几次电话,都邀我们快些过去,不能真正等待年底下。 勋世奉并不想过去,但是我想着自己开口把老夫人留在纽约,并且自己反正也死不了,留在曼哈顿并不一定比长岛更适宜,于是,我们两个人,外加max大叔一并到勋氏大宅过年。 大宅很热闹,人口众多。 勋暮生带来了新女友,另外一位姓谢的姑娘,是一位很美的小姐,谢小姐与勋夫人盛颐珊是同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她们在同一个社圈,自然也就拥有许多的共同语言。盛颐珊很喜这位姑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他们的恋情发展顺利,她想要自己的儿子在独立之前订婚。 大年夜的晚宴由勋老夫人主持,勋氏内政由勋夫人劳,大家都知道我重病初愈,于是,我就在一旁闲闲的象征的帮忙就好。 我不想,于是自己躲开。 但是,我又想着这么多天,勋先生陪我熬过,他人憔悴了许多,瘦了一圈,勋宅的饭菜也不是很合他的胃口,我就想着给他做一个苹果派,虽然我没有自信一下子可以做出他母亲sophie的味道,不过还是可以勇敢一试。 大宅厨房多,我就在二楼的小厨房里面坐着,用水果刀小苹果。 手腕上戴着那天挑的翡翠镯子,没有戴戒指,也戴不上了。我重病暴瘦,之前的戒指都大了,手指本套不住。勋世奉想要把它们全部拿到珠宝店更改size,但是我想着,反正我终究还是会吃回来,不用改,戒指能大不能小,不然手指了之后这些戒指就彻底的不能佩戴了,他也就没有再费心做这件事。 “alice,你做什么?” 我抬头,看见勋暮生走进来,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他的准未婚,这些天他与谢小姐形影不离,他们恩的好像是连体婴一般,只是,现在谢小姐没有在他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我,“给arthur做烤一份苹果派。” 勋暮生看了看我面前的烤盘,准备的原料,苹果,砂糖,橄榄油,桂粉,混合了猪油的酥皮,还有预热好的烤箱。 “他不吃苹果派。” “吃。” “我怎么不知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知道他所有的事。再说,他是美国人,美国人都吃苹果派。” “呃……好吧,我接受这个解释。” 勋暮生不再说话,他靠在墙面上,双手抱着手臂,沉默的看着我。 我已经削好了一个苹果,放在一旁,又拿起来第二个,认真的削皮。 “alice。” “嗯?怎么?” “你与arthur分房睡,为什么?” 我甚至没有看他一眼,“ittoo personal, and, noneyour business .” (这件事太私人,并且,这与你无关。) 大约过了10分钟,我削好了第3个苹果,勋暮生忽然笑了,那种笑声很轻柔,却很诡异,诡异到令人恐怖的地步,就好像一颗石子沉入千年湖水。 “alice,我发现你真有意思,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没有改变,当时你同我往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亲吻你、与你上你都不愿意,于是你就拼命给我做食物,各种食物,美妙的食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补偿你在一场注定无法完美relationship中的失职。” “我以为你只我一个人这样做,没想到,这次,居然轮到arthur hsun !” “alice,我能问一下,伟大的勋世奉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样对待他,这样对待你们的婚姻?” 嗤! 水果刀歪掉。 锋利的刀锋将一块厚厚的苹果削掉。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那些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眼前的苹果。 我要把它削圆,削的很圆,没有任何瑕疵,完美无缺的圆。似乎,这样就可以弥补一切,让我的婚姻看上去也是完美至极。 烤箱叮的一声,我带着手套把烤盘拿出来。 “可以分我一小块你新烤制的苹果派吗?” 我循着声音抬头,发现勋暮生还没有离开。那么,刚才那么安静,安静的好像都可以用死寂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的空间,只是我的幻觉吗? 面对lance的问题,我摇头,“你有女朋友了,让她给你烤apple pie,一定很好。我只是你的ex,我烤的不合你的口味。”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