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军营外五里处,敌军正在和铁骑兵酣战时,突然不知道从何处飘来一股浓烟,渐渐的,浓烟越来越大,还夹带着呛鼻的烧焦味,熏得敌军眼泪鼻涕都一起下来了。 此时正值落时分,军师预测的大风起了,祁煊命人在铁骑兵后方燃烧稻草,风向由北向南吹,敌军正面风,每个人都被浓烟呛得不行。 而且浓烟太大,视线变得不清晰,敌军分不清敌我,不敢随便挥刀;反观大祁王朝的铁骑兵,威风凛凛的挥舞着长矛,不断的将敌军刺伤打落马。 同时另一队铁骑兵运着稻草到敌军军营附近,快速的堆好草堆之后,放火一烧,又是一大片呛鼻的浓烟吹向营中;正当留守在军营中的敌军成一团时,突然一阵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地面的微微震动,冲向敌军军营。 敌军还搞不清楚状况,便见一大群身上着了火的狂牛,突然冲进军营里,所到之处一片籍,狂牛身上的火烧到营帐,不少营帐也跟着起火燃烧,一下子军营便陷入一片火海。 另一边把敌军引出军营的铁骑兵迅速撤退,由于浓烟太大,敌军也不敢追击,便打算退回营地再做打算;没想到远远的就见到,舒国联合军队的军营陷入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映得黑夜光亮如白昼。 整个军营几乎都被破坏殆尽,狂牛角上的利刃也斩杀了许多敌军,舒国的将领没有想到,他们被敌人引出军营后,营中遭受到猛烈的攻击。 正当他们惊愕于被捣毁的驻扎地时,刚才假意撤退的铁骑兵,和赶牛过来的铁骑兵会合在一起,整装之后,又向着敌军营地而来。 这一次大祁王朝的铁骑大张旗鼓,鸣战鼓、吹号角,声势浩大的向着敌军而来。敌军前有铁骑兵,后有发怒的狂牛,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不得。 铁骑兵把敌军往祁水河岸赶,敌军狈的退到了祁水旁;狂牛身上的火还没灭,被烧疼得四处窜,正好也往祁水河边冲,使得原本还有些顽强抵抗的敌军,也被狂牛赶到了祁水边。 大祁王朝的铁骑兵手持长矛,长矛上系着一条黄带子,头盔和两手手臂上,也都系着黄带子,很明显和敌军区分开来。 敌军被铁骑兵和狂牛追赶,双方夹击下,有许多士兵慌不择路,竟直接策马冲进了祁水,马匹被湍急的河冲走,有些士兵还在河面上扑腾。 燕归领着铁骑兵,举起右手,一声“放箭”,“咻咻咻”的破空声,河面上的士兵为了躲避箭雨,不得不潜入水底。 有的水不好的士兵,憋不了气,浮出水面被成筛子;有的士兵虽然水好,但是潜得不够深,还是被死在水面底下。 不久,祁水河面上晕染开一层红,许多尸体顺着河水漂而下,还有许多没跳下水的士兵,也被直接死在岸边。 舒国的将军受到士兵保护,还在祁水岸边苦苦撑着,这时候,铁骑兵的攻击突然停了,然后铁骑兵分了开来,让出一条路。 大祁王朝的少年帝王,一身银白铠甲,策马缓缓而来。 “舒国将军,回去告诉舒王,莫要小看我大祁王朝,有朕在的一,你们就别想过祁水一步。”祁煊气势凛然,语气铿锵的说道。 随后命人将敌军全部斩杀,独留下舒国将军,舒国将军脚上中了一箭,身上伤痕累累,祁煊让人造了一条小船,把舒国将军捆绑了,丢上船去,送回河的对岸。 “陛下恕罪,微臣斗胆,纵虎归山恐有后患。”燕归策马来到祁煊身边,低声开口说道。 “朕自有用意,你且看着吧。”祁煊淡淡的说道,舒国的将军是可用之材,但是在这次战役中,对方伤了一条腿,就此落下隐疾,再也不能上战场领兵作战。 他没想到舒国将军的腿,还是按照上辈子的历史轨迹,中了一箭。当时他曾听人提起过,舒国将军的腿是因为延误了救治的时机,才会救不回来。 这一次他打算暗中出手相救,不过让他出手是有代价的,他打算离间舒王和舒国将军,将对方招揽到大祁王朝。 只是这事儿得慢慢来,急不得,第一步便是放过舒国将军一命,让他带伤回到舒国。上一辈子舒国将军带伤回国之后,由于打了败仗,舒王怒不可遏,对他的伤视若无睹,朝中的同僚趁机打、排挤他。 这一来二去的,就使得将军的腿伤延误了救治,自此成了个跛脚将军。这一次祁煊当然不会让对方的腿脚废了,但他还是会让对方经历被国君厌弃、被朝中大臣使绊子。 祁煊要让舒国将军自己靠到大祁王朝来,他要一步一步蚕食鲸,将胆敢觊觎大祁王朝国土的舒国,和其它几个小国,一个一个都收入囊中。 燕归自然不晓得这其中的曲折,他和舒国将军手过,认为对方是一名猛将,此时放任对方离去,后恐怕后患无穷。 祁煊也无意解释太多,他是帝王,本就没有向旁人解释的习惯,因此只用一句话便打发了燕归。燕归也不敢再多言,更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只得恭敬应下。 这一场仗,在祁煊御驾亲征五个月后,终于结束,大祁王朝凯旋归来,祁煊少年帝王的威名,也开始渐渐的传了出去。 虽然朝中有左相和太尉,祁煊还是放心不下,他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他拉下王位,其中最处心积虑的,当属当朝太后了。 其实祁煊上一辈子,并不知道太后的亲生儿子是谁,他是直到出征前几,才无意间发现,自己并非太后所出这个事实。当时时间紧迫,他本想着回朝之后再着手调查,却是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他醒来之后,早早的便开始调查,却是没有任何眉目。两年来,太后对他虽不亲近,想方设法找他麻烦,却不见太后与谁人亲近,所以祁煊只得吊着她,想找出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此番御驾亲征,便是他故意给太后的一个机会,他想,他离了王城之后,太后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或许会出马脚也说不一定。 因此他没有与大军同行,隐瞒了所有人,带着燕归和几个铁骑兵,连夜便离开了军营,提早赶回大祁王朝的王城。他想要突然回朝,好杀太后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能逮住其它不安分的小鱼小虾。 大军由燕将军和军师带领,晚了祁煊他们两,才拔营完成,从万河关外浩浩班师回朝。走在前方的祁煊和燕归,风尘仆仆的赶路,估算着抵达王城的时。…… 这一他们来到一个小县城,为了不引人注意,祁煊几人没有走官道,而且还特地打扮成商人的模样,伪装成了经商的队伍。 他们来到县城的客栈,祁煊的内侍立刻前去打点,祁煊坐在后方的马车里,正在闭目养神。不久,内侍安排好一切,赶紧出来服侍祁煊下车。 一行人进了客栈,内侍领着祁煊来到二楼上房,旁边便是燕归的房间。内侍很有眼力见,知道帝王看重燕归,便也不敢怠慢对方。 众人入房休息之后,小二将内侍点的饭菜送上楼,内侍先行验过毒,确认饭菜可食之后,才端进房内,开始帮祁煊布菜。 “燕归吃了吗?”祁煊淡淡的开口问道,内侍赶紧恭敬应道:“回陛下的话,小的都安排好了。” “嗯,你先下去吧,看看燕归那里有什么缺的,帮他补上。”祁煊挥退了内侍,独自一人坐在桌旁。 须臾,窗户传来一阵轻响,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从窗外翻了进来,他快步走到祁煊面前,单膝跪下恭敬禀报着朝中事务。 祁煊半阖着眼,听着侍卫的禀报,等到听见后多了一个秀女时,才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来历。” “回陛下的话,此女乃是右相的侄女。”侍卫恭敬答道。 ☆、第十章 胎记 祁煊手指轻敲桌面,淡淡的重复了一次,“右相之女。”他沉了一会,低声说道:“盯紧她,看她和太后在搞什么鬼。” 右相之女,樊婉如,上一辈子对方并没有进,因为那时候他宠柳妃;没想到这一次,他将柳妃打入了冷,太后还可以再送一个秀女进。 樊婉如能进,太后肯定出了不少力,祁煊皱眉想着,不晓得太后此番动作的用意。随后侍卫又报告了一些琐事,祁煊听罢,挥挥手,侍卫又像来时一样,从窗子翻了出去。 自打他醒来之后,便开始暗中训练一支侍卫队伍,这支队伍专司情报打探,朝中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 祁煊是帝王,帝王总是多疑的,就算左相和太尉是他亲手挑出来的人,但是放着他们接近王权,祁煊心里对他们,也不是全然的信任。 所以他御驾亲征的这段时间,左相和太尉身边,其实都有他的人在盯着对方,但凡对方有一丝一毫的妄动,祁煊下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纵使他身在关外,侍卫仍然每天快马加鞭,将朝中情报送达他的手上;直到他回到关内了,侍卫便直接前来禀报。 侍卫离开之后,祁煊静静坐在桌边,没有了柳妃,多了一个樊婉如,太后可真是不遗余力,无所不用其极想要在他的身边安人。 他瞇了瞇眼,掩住眼中的冷芒,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太后那边也该有动作了;虽然历史的轨迹有些偏差,但是一些大事件还是没变。 上一辈子,太后就是在燕将军战死沙场当年,发动了变。祁煊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半垂双目坐在椅子上,这一次,他会让太后连召集女的机会都没有。…… 燕归跟着祁煊住在二楼的上房,用完饭之后,便准备沐浴,他让客栈的下人送来一桶热水,代士兵守好祁煊的房门,便关上门开始褪去衣物。 很快的,燕归便赤身体,跨入浴桶中。燕归坐在浴桶里,浴桶的水只到他的膛,前两点若隐若现;肌线条优美的双肩在外面,背后的肩胛骨一半没在水下。 燕归舒展着筋骨,趴在浴桶边缘,头枕着双臂,有些昏昏睡。他再怎么骁勇善战,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一路上行程紧凑的赶路,他的体力也有些吃不消。 祁煊来到他房里时,看见的就是燕归在水面外的背。祁煊随意一瞥,却如遭雷殛般被定在原地,他一脸惊愕,瞪大双目盯着燕归的肩胛骨。 燕归听见声响,瞬间警惕的转过头,就发现祁煊一脸惊愕瞪着他,他以为是自己失礼冒犯了皇上,着急得想要起身披上衣服蔽体。 没想到祁煊大跨步走了过来,不介意衣袖,伸手抚向燕归的后背,燕归被一股温热触到,心里一颤,全身打了个哆嗦。 祁煊神晦涩不清,手指轻轻摩娑着燕归的肩胛骨,燕归的肩胛骨上,有一枚暗红的胎记,胎记不大,大概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状如展翅的蝴蝶。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