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等人一回来就直奔儿子的住处,进门就看到笑脸相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巴掌招呼过去,打在他身上也是不痛不。 花谢影伏低做小的半扶着王氏入屋,看到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王氏气不是,笑也不是。 “你跟我说,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母亲为孩儿心了,”花谢影道:“这件事也确实是孩儿有错在先,行事太过孟浪,反而害了慕七小姐遭人误会。以往那些话,孩儿也该及时制止才是,也不会让母亲在中难堪!是孩儿行事有岔。” 听着儿子左一句错右一句错的,当娘的也是心里不忍,软了下来。 “你啊,总将事往自己身上揽,我瞧着这慕七小姐也是个心机的,就知道拿捏人。” “母亲,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怎能如此说一个姑娘家。这对她往后的清誉不好,儿子是男儿,倒也不碍什么事。” “你是要气死为娘才甘心!” “母亲消消气,孩儿给您?”说着,他就转到了身后,替王氏起了太。 王氏一肚子的气就是撒不出来,长长的一叹,“你对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想的?母亲想要听听你的意思。要不是阿泠说要我回来听听你的意思,为娘肯定是不会听的。” “是是是!孩儿谢母亲放过!也谢阿泠有一颗玲珑心帮着我这个大哥!” “别皮!” “这事也是孩儿举止不妥,害了他人。” “娘是问你如何处理这事。” “正如慕七小姐所说,全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就消除误会就是!”花谢影勾着,笑意浓浓,看上去就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王氏又是一阵的无奈,“罢了,你想如何就如何。” “孩儿,想娶她!” “什么?” 王氏噌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看儿子。 花谢影弹了弹袖上的褶皱,笑意盈盈,“孩儿说了,想要娶她。” “你,你这是要气死为娘。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就……” “母亲,孩儿也不是独一份的好,谁家的女儿都配不上,这样的大帽子您也不要往孩儿身上扣了。孩儿,并没有您想像中的好!”花谢影扶着她的肩,笑道:“孩儿不是说了,要消除误会吗?娶了她就能阻止这些误会。” “你这是自讨苦头吃,那慕七小姐说瞧不上你!” 王氏恼啊。 花谢影笑得更,看得王氏更为气结。 “她越是这般抗拒,孩儿就越娶了她不可。” “你这是受!” 她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儿子! 花谢影笑意浓浓的宽自家老娘,“如此,家中岂不是更热闹了些?” 王氏已经朝儿子翻白眼了。 * 次。 从后门出了慕府的慕惊鸿一路朝着外面的江亭走去,在隐蔽的小茶棚看到了坐在那里煮茶的绝世男子。 身边永远跟着一个高等侍卫。 此时那人浑身锋芒收敛,身上有一层淡淡的柔光扩散,一眼望去就无法移开眼。 走得近,仿佛被这层圣洁的柔光笼罩其中,整个人都舒心轻松了不少! 慕惊鸿站在门处,轻轻跺了一下脚,挥退浑身的冷意。 都这个月份了,京都城还是寒风瑟瑟。 慕惊鸿身子骨又弱,经不得风吹,裹得严实的来见人了。 “小结巴,坐吧。” “……” 慕惊鸿默默落座。 茶棚的老板已经撤出去了,棚内只有他们二人。 守在外面的怅鸠正盯着一边红着脸的碧萝,鹰目又四下扫视,避免有人靠近偷听。 碧萝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 她单独跟着小姐出来,就已经是冒了很大险了。 这会儿看到与小姐会面的人,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昨儿才在凤仪中说了那些话,今就来见了啇王,碧萝就忍不住在心里边胡思想。 想着小姐是不是对小花大人始终弃了。 “啇王请我,只为喝茶?”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正。 楚啇抬起好看的手,替她倒了温暖的香茶,“上回你提到的,本王回去想了想,这个合作也应该是本王来提出,而不是由你。” 慕惊鸿一愣,他不提,她倒是忘了那么回事。 提合作的话,也不过是试一试他。 她的内心里,其实没有想跟他合作的意思,只是想要将他出手,推其上位,她好对楚禹动手。 要是她动手,楚啇没有相争的意思,反而像以往那样帮了楚禹,自己岂不是两面受敌? 所以她才想着兄弟二人反目,得楚啇不得不出手争一争。 至于合作,她就是随口一提,没放心上。 现在反倒是楚啇,有心与她合作了。 看慕惊鸿的反应,楚啇就知道对方本就没有将这事放心上,不过不要紧,他现在想跟这个小结巴合作了,也都是一样。 “所以,今约来,是为合作?” “是。” “我……” “本王与你合作。” 慕惊鸿抿了小口的茶,想着怎么忽悠。 楚啇漂亮的脸慢慢的往下沉,“怎么,你不愿意?” 一副你敢说不愿意,本王就拧断了你脖子的架势。 慕惊鸿清了清声音,“王爷这话,不妥。” “有何不妥?” “以王爷之能,无须与我,这个……小女子,结盟。” “结盟,你说得倒是说得好听。本王准你这小女子一起合作,互利的事,本王向来都非常的喜。” 慕惊鸿眨了眨清曜的眼睛,“王爷,不像是,无利不起早的。” 怅鸠抱着剑往外再移了三步。 茶杯被那只漂亮的手有些重的放回桌面,一双寒星眸子盯着慕惊鸿。 慕惊鸿瞥向他处,似在看风景。 “本王向来以利为先,无利无合作。” 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慕惊鸿又抿了口茶,然后佯装咳得难受,“茶棚漏风,茶也喝了,王爷,请容,小女子,先告退。” 说着起身掩嘴轻咳,一副虚得无力的样子。 怅鸠再往外移三步。 碧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到自家小姐虚弱的咳嗽声,忙回头担忧的道:“啇王殿下,还请让奴婢扶小姐回府,免得我家夫人恼怒了。” 楚啇勾人的僵硬的扯了扯,今总有一种自取其辱的觉。 好个慕惊鸿! 楚啇还能强留不成,从身边的凳子上出一件白得亮眼的狐裘朝慕惊鸿甩去,重力一击,几乎要将慕惊鸿掀翻了。 也幸亏有碧萝扶着才勉强站稳了接过甩来的狐裘。 “既然身体孱弱,就裹紧着些,别吹了风,回头寻本王的不是。” 这话还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 慕惊鸿眨巴着黑亮的乌眸,有些不明其意。 “滚吧。” 楚大美人气得大手一摆,有些嫌弃的意味。 慕惊鸿嘴动了动,还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话一转,只能向他说了声谢致意。 看着人走远,楚啇就重重一拍桌。 将上面的茶具都打翻了一半,气得不小! 怅鸠进来问:“主子,要不要……”做了一个报复的手势。 楚啇冷凛凛的盯着他。 怅鸠往外走,当他什么也没说。 眼盯着远去的主仆二人,心头怪异得很,刚才王爷砸过去的狐裘,那可是王爷亲手赶制出来的狐袍啊。 王爷应该是手欠,甩错了吧。 “小姐,方才啇王可是生气了?那模样,真……”可怕二字说不出,因为那样的美人发怒,也是叫人心中怦然心跳,不敢怪罪他一分。 慕惊鸿手抓着狐袍,发现这狐极柔软,摸着很舒服暖和,裹在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药香味。 裹着一会,身上就暖和得跟生了火似的。 慕惊鸿眼眸一眨,这件狐袍一定价值不菲。 肯定是他气狠了甩错了,自己还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小姐,这狐袍子。” “先收着吧。” 碧萝一愣。 小姐这见物就接的病,有些不太好。 想起拿回来的梅枝,碧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姐,屋里的那枝梅花,花谢了只余空枝,是要如何处理?” 提醒自家小姐,还有一个小花大人呢。 慕惊鸿含笑道:“把枝送回。” “送何处?” “花府。” “……”这是为何? “小花大人,会明白,我的意思。” “是。” 碧萝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照办。 落花无情。 慕惊鸿望着这苍茫天地,眼中颜暗淡。 她尽可能不害无辜。 花谢影那一举动,想要与慕家走近的意味很明显,或许,那也是尚书令的意思。 不久之后,花府也会有别的举动,自己能阻止的就阻止。 不能,顺其天意。 “小姐,这天似乎要下雨了,还是快些回吧。”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飘忽的神思。 “嗯。” 主仆二人匆匆往府门赶回。 * 楚啇站在羊肠小道前,负着手,鼎立天地间。 暗影斜斜,身形修长,仿佛这天地的主宰者。 “女人心,善变!她前面说的那些话,到让本王今难堪了。”那小结巴,本就没有想过与他合作的事,随口一提,转个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恼的是,自己竟然信了那狡猾的小结巴,有一种被捏着往前走的愤怒。 怅鸠恭敬的站在身后,闻言并不答话。 “倒是那端木樽月说的话比别的人真诚一些,她虽心善得叫人不屑,现在想想,这世间缺的就是这么一颗善心。” 怅鸠惊恐不已! 王爷竟然在属下面前提善心,莫不是真的被慕七小姐气狠了? 对于自家王爷“念念不忘”端木祭司,怅鸠很怀疑,自家王爷不是想同她拜把子,是想拜堂吧! 楚啇愁思散了一会,又猛地一锐,“这小结巴,一边勾着花家郎,一边钓着本王,好心机。” 怅鸠咳了声,“主子,您可能想多了。” 楚啇冷笑不止。 “工于心计,害人不浅。” * 就在当天。 皇帝又突然将鲁文清召入中,在御书房内一谈就是两个时辰。 众臣听闻消息,一个个着一股气没敢平了。 因为两个时辰后,鲁文清从御书房出来就直奔护卫队所在,调走了大半的皇家护卫队。 又是不到一个时辰,数名官员被拿下,封府。 不过是转眼,好些手里拿权的官员啷当入狱! 动作极大,罪名很清晰。 大典之时,皇帝将重任给了鲁文清去处理,此时又有鲁文清大动干戈的扣押数名官员,此举一时叫人心惶惶。 顾太尉坐在顾府的议事厅内,一张老脸寒如冰,几乎要滴出冰墨来。 厅内,坐着不少向他俯首的官员,一个个都跟着沉了脸。 无人发言。 气氛僵硬结了冰。 一个小胡子的中年官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声音又沉又颤,“太尉大人,还请快想法子阻止这事,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同寮,您要是不管,就要烧到我们这里来了。” 被扣押入狱的官员,有大部分都是以顾太尉马首是瞻! 皇上突然如此大动作,是要割了顾太尉的权啊。 好快好狠的一招。 让他们都防不胜防。 大典的一个罪名,就让他们的人损失了过半,元气大伤。 沉凝的气氛中,再无人开口。 他们都在等外面的动静。 顾太尉冷沉着脸,靠坐在圈椅里,手指无意识的轻点头,一副稳坐的架势。 其实他的内心已是起了惊涛骇浪。 楚禹这一招,也实在是高! 鲁文清一动,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从中手了。 现在他还得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鲁文清捉拿所谓的端木羽。 能在大典之上动手脚的,也只有与端木一族相关的人。 端木一族逃入东蛮,已成了北唐真正的叛国者。 此时他顾太尉再出手,就有了嫌疑! 扣押的那些官员看着官位小,权力不大,但数名合加起来,也是要人老命! “太尉大人!” 有人顶不住了,重重的叫了一声。 顾太尉冷冷的扫了过去,“此时动,你是想要自投罗网?” “可再等下去,陛下这把火就要烧到我们头上来了。” 顾太尉冷声道:“他还不敢,你们都是朝中栋梁担当,若是真拿了你等,朝廷怕是要大,他还没那能耐掌控那样的局。” 被卸的是小虾小鱼,他们这些老臣要是有异动,就是主动送上门。 一时间,议事厅内,又是一片死气沉沉。 顾太尉说得对,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