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他就释然的笑笑,“好,若是有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一声。” 容鸢点头,起身将外面的窗帘拉上,“夜里风大,你刚做完手术,还是不要说话了,好好睡一觉。” 盛京西点头,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容鸢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两人如今的相处模式,真的就和朋友没什么区别。 这样也没力,至于那些隐秘的心思,只要时间够长,总会消散的吧。 他这样安自己。 等他闭上眼睛,容鸢就离开了。 在医院守了这么久,她都没时间吃饭,这会儿只觉得饥肠辘辘。 她将车开去了一家路边的小馆子,刚坐下,她的对面就跟着坐下了一个人。 她抬头,当看到那张脸时,目光里是震惊。 岳霖大咧咧的擦了擦餐桌,又要了几串烤羊,还有一大碗的关东煮。 “师......傅?” 容鸢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正想着该怎么去找这个人,结果对方主动上门了。 岳霖双手抱,在她的面前,还是有很大的威严。 容鸢连忙递过菜单,语气十分稔,“师傅,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见我。” 岳霖本来确实是不会跟她见面,但谁知道纪沉会出那样的事情,彻底打了他的计划。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夜市,周围都是下夜班的人在宵夜,环境很是吵闹,但也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岳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出现在人前了,这些年也一直躲躲藏藏。 “小兔子,看在我们这么久才见面的份上,这顿你就请了吧。” 岳霖丝毫不客气,又点了十几个菜。 容鸢觉得好笑,这人还是老样子。 以前在那个地方的时候,众人都觉得师傅这人十分威严,但之后和他走得近了,就会发现这人的威严都是装出来的。 一旦对众人凶了一点儿,私下里就会悄悄问她,“小兔子,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很有一个威严教官的风范?” “小兔子,那只烧不错,小孩子不能吃,你看着我吃就好了。” 容鸢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串没有想起来的记忆。 那时候她深得师傅的看重,经常被留下训话。 在她面前的师傅,完全没有一丝架子,懒散得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躺在贵妃榻上,曲着一条腿,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 岳霖年轻时候,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因为对男女之情一点儿都不兴趣,所以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女人。 上头倒是有意给他相亲,但被他通通拒绝了。 而容鸢那时候秉着对长辈的尊敬,十分听他的话。 所以岳霖在容鸢的面前,一向是没个正形的。 他在外人面前会装正装,而且衣服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的一颗,但看到其他人衣衫不整时,也会黑着脸训斥几句。 但是那次他刚洗完澡,就随手披了一件浴袍,浴袍都耷拉到了肩膀上,他也没里,手里晃悠悠的扇着扇子。 “小兔子,你觉得那些学员里谁最厉害?” 他一只手撑着头,目光在小小的容鸢身上来回打量,和一个猥琐大叔没什么区别。 容鸢眼观鼻,鼻观心,几乎是瞬间就回答出了问题,“我带的那几个都很不错,周孽虽然身手差了些,但制药很厉害,可以让我们出奇制胜,他们每一个我都不想放弃。”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 纪星和纪沉出现在门口,当看到那样的教官时,只觉得脑子里被雷劈了一下,愣在当场。 而岳霖同样没想到这两个冒失鬼会突然进来,而且都不敲门! 他瞬间将浴袍拉上,转过身,示意容鸢去处理。 容鸢失笑,起身走到门口,“你们有什么事吗?” 纪星和纪沉还是回不过神来,目光不停落在她的身后,“鸢姐,那是......教官?” 教官平时给他们的觉太过严肃了,板板正正的,可贵妃榻上的男人却十分散漫,没有正形。 容鸢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微微摇头,“不是,教官有事出去了,这是上头派来的人。” 纪星和纪沉很好骗,而且他们觉得容鸢不会欺骗他们,所以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 “鸢姐,教官把你一个人留下来,我们怕他为难你。” “如果你受了委屈,一定不要藏着掖着,我们会在外面等你的。” 三人都还是小孩子,但情十分真挚。 容鸢点头,“我知道,你们别在这,不然待会儿教官回来会不高兴的,你们先回去,我没被怎么样。” 纪星和纪沉几乎是忧心忡忡的离开。 容鸢返回房间,看到岳霖已经换了正装出来,不的问道:“那俩小鬼呢?” “已经回去了,师傅,你这样早晚会被人看穿本。” 听到他们已经回去,岳霖瞬间将板正的正装下,接连解开了好几颗扣子,“憋死个人,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穿这种衣服!” 说完,他又懒散的躺回了椅子上,“那俩小子进屋不敲门,待会儿我得好好去说说他们,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容鸢知道他是被人撞破了那种情况,有些恼怒,也就不再说话。 回忆结束,记忆里不成正形的男人,和面前的完美重合。 容鸢觉得好笑,“师傅,你随便吃,我请。” 岳霖又要了一罐啤酒,整个人都意气风发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容鸢摇头,她确实不知道。 “小兔子,我让你处理莫声的事情,确实有些为难你了,所以我决定帮你。” 岳霖自顾自的吃了一口,眼里莫名,“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他一定会坐不住的。” “师傅,现在的莫声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莫声了,你还是不要以身涉险。” 岳霖的目光复杂,“你知道他是我儿子?” 容鸢缓缓点头,慢条斯理的吃着碗里的丸,“以前你喝醉时 ,跟我说过。” 岳霖就不知道这个事儿,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反正就是那样,至于是哪个女人生的,我也不清楚。” “莫声他知道么?” 如果他知道,那将岳霖下悬崖,摆明了是不认这个父亲。 岳霖叹了口气,“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所收敛,权利对他的惑,胜过一切。”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