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永远都是这样,一针见血。 盛京西的身子短暂的僵了一下,嘴角扯了扯,淡淡看了她一眼。 容鸢挑眉,想着难道不是这样么? 许久,盛京西才轻轻叹了口气,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以前他游于声犬马里,何曾这般落魄过。 而且还是让她看到这种落魄。 他心里有些怪异,淡淡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容鸢点头,这个人能想通就好,她起身,“你若是做手术,记得通知我一下。” 盛京西看了一眼天空,眼神有些缥缈,“好。” 两人的见面很短暂,没有过多矫情的话语。 容鸢离开了盛家,路过那间被烧过的房间时,脚步顿了一下。 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块黑漆漆的土地。 当初被关在那的时候,她没想过之后还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她的嘴角抿紧,上车后,回到了水云间。 她暂时不想管陶家那边,决定给陶夫人去处理。 她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惫的在沙发上坐下。 李虚端来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容小姐,你不要担心,陶家那边不会出什么事的。” 容鸢并不担心这个,只是在想那个和她有着同样容貌的女人,到底是谁。 她已经让人去抓对方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她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李虚也没有打扰她,知道她最近处理殷家的事情,有些累。 容鸢睡了两个小时,醒来时,看到对面坐着三三,三三正在翻阅手中的文件。 力道很轻,似乎害怕将她吵醒。 “姐姐,你说要雪藏的那个女人,我已经办好了。” 他的效率很快,朝她笑了笑,“而且殷家的公司最近很热闹,殷司鹤那个纨绔子弟接手了殷礼的权利,现在成为了新一任的总裁。” 更离谱的是,公司里支持他的人非常多。 原本以为殷司鹤上任,会遭到很多人的议论,没想到这一路出奇的顺利。 也正是因为这样,三三才明白,殷司鹤这个人,并不是真的纨绔。 恐怕整个殷家的公司,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下。 只是他一直懒得出手而已,如今殷家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他不得不出手了。 “姐姐,殷司鹤掌管了殷家之后,倒是更加重用我和穆书了。” 这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毕竟谁都知道,他们是殷冥殃派去的人。 他猜不透殷司鹤的心思,只能来水云间和容鸢商量。 容鸢微微挑眉,嘴角弯了弯。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他知道殷冥殃的为人,只要他守住底线,不与我们为敌,我们也不会为难他,我想若不是殷家真的无人继承,他大概最后一刻都不会站出来,他更喜当个纨绔子弟,而且他一早就和殷冥殃做了易。” 至于易的内容,不得不让人产生其他的联想,比如这个殷司鹤,是不是活不长了。 不然怎么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呢? 三三低头,继续看手中的资料,“姐姐......” 他言又止,手上紧紧的拿着这份资料。 容鸢的眼里有些疑惑,这人想说什么? 许久,三三才抬头,“我不想待在殷家的公司了,等殷冥殃回来了,你能不能跟他说说,我觉得那边有穆书就够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心紧紧的拧着,脸上有些怪异。 容鸢看他是真的有些苦恼,正想答应,客厅的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门一开,站在门外的正是穆书。 穆书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视线越过容鸢,直接落在了三三的头上。 三三后背一僵,身子都直了几分。 容鸢锐的觉到,两人之间怕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将穆书的视线挡住,眼睛眯了眯。 穆书轻笑,西装被他下,搭在手肘间,颇有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三三,该回去了。” 他的语气很轻,听不出任何威胁的意味。 三三抿,将手上的资料放下,“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容鸢有些纳闷,这人刚刚不是还说...... 她有些搞不懂了,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来去,最终却还是没有瞧出个所以然。 她又想了想,以三三的身手,应该不至于在穆书那里吃亏才是。 而且穆书说自己看上三三,也许不过是那场梦在作祟,不过是对陈汝冰的情在影响着他罢了。 就算不用外人干涉,也迟早会淡的,他迟早会明白,三三 不是陈汝冰。 陈汝冰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三三起身,跟在穆书的身后。 直到上车,他才偏头看向窗外。 穆书很自然的去了驾驶位,轻轻踩了油门,“还在生气?” 他的语气很轻,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三三的睫颤了一下,“我不想和你计较其他的,就想问你,为什么不和我去看心理医生。” 三三在某些地方有点儿一筋,他从未觉得自己有对不起穆书的地方,但是看穆书这副对陈汝冰泥足深陷的模样,他又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 既然歪了,那就要掰回来,只要找个心理医生给他瞧瞧就好了。 可是他这几天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都被穆书拒绝了。 穆书捏着方向盘的力道紧了许多,眼里划过一丝苦涩,“不是我不愿意,就算去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穆书,你这是在逃避。” 穆书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他的心情确实不是很好,也就叹了口气,“那好,你给心理医生打个电话,我们现在就去。” 三三的眼里划过一丝错愕,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他连忙拿出手机,联系了心理医生。 汽车在门口停下,穿着便服的心理医生热情的了出来。 在进入最里间的屋子时,三三被拦在了外面。 “先生,抱歉,你不能跟着进去,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会涉及很多私人空间,陪同者留在外面就好。” 三三看了穆书一眼,发现他淡淡点头。 他只能在一旁坐下等,眼睁睁的看着穆书和心理医生进了最大的那个房间。 然而四十分钟不到,穆书就从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但是最开始意气风发的心理医生,有些气的跟在他的身边,连背都恭敬的弯了弯,一副小弟的模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