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主仆觉得这子每一天都过得不错,很有盼头,可宁氏却只觉得泰山顶。 因有权贵敦促,宁氏这桩旧案其实也没有很多疑点,很快宁氏就知道自己被判了处斩。 而且是在一年之后。 当知道自己要死了,宁氏简直要疯了。 她以为自己计谋无双,以为自己聪明得很,自己什么都可以轻松得到。 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她竟然真的会被处斩。 “我不能死!我死了,戚家还要不要脸了?!”宁氏见承恩公虚弱地过来看自己,不由挣扎着从木栏后死死地抓着承恩公的衣摆,再也不复曾经的温柔娴静,面容扭曲地说道,“我是承恩公府二房太太,是世子之母!我死了,你不是也跟着丢脸!还有阿娇呢?阿娇不是在里么?” 她对自己的女儿寄予厚望。 只要阿娇如她所说,扮演皇帝喜的样子,阿娇就能够宠冠后! 那释放一个宠妃的母亲,又算什么难事么? 看着扭曲了美貌的脸,浑身因在大牢里变得脏兮兮的宁氏,承恩公想想她辜负自己的信任哄骗自己送阿娇进,心里又挨了一刀,努力摆出冷酷的样子,把一张休书丢到宁氏的面前说道,“你谋害亲夫,罪大恶极,如今,我替二弟休了你。你再也不是戚家妇。” 当大难临头,这个混账撇下自己,准备跑了。 宁氏眼睛红了,盯着那休书,慢慢地,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 “我是罪大恶极,可大表哥,你伪装对我姐姐情深义重,其实贪图我的美……不也是衣冠禽兽么?!” 第175章 [vip] 宁氏突然变了嘴脸,让承恩公都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氏,甚至都不知道宁氏在说些什么。 “你,你……” “大表哥,你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多么招人喜,可如今,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宁氏死到临头,又被承恩公这样冷漠地抛弃,哪里肯一个人死,一心要拖人下水,自己活不下去,就也让别人的人生变成昏暗的一切。 她美貌却是污迹的脸上出了讥讽的笑容,干裂的嘴吐出最恶毒的话,轻声说道,“你口口声声念着我那姐姐,其实我跟你说……大姐姐死前,最厌恶,最讨厌,最恶心的就是你了!” 她说出这样的话,顿时一下子打击在承恩公的心口。 可承恩公怎么会相信宁氏的话。 他与发夫情深。 他和过世的子之间的情天动地。 他这么多年,自诩当年夫之情,总是怀念着,标榜着的最美好的情,就是与子之间。 如今宁氏空口白牙就想要打击他,这怎么可能。 因此,承恩公哪里会相信。 他甚至知道,宁氏这心肠狠毒,诡计多端的女人,一定是想要打击他,想要抹杀他人生之中最美好的那段情与时光,玷污他怀念一生的幸福的姻缘。 他冷笑了一声,可宁氏却没有想要放过他,恶毒地对他缓缓地说道,“大表哥,你是不相信么?不相信你自以为是,自以为情深义重的一生,在大姐姐眼里就是个笑话。” “你为人恶毒,心如蛇蝎,我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承恩公如今见到了宁氏的真面目。 她谋害亲夫,算计他这个承恩公,把他心里美好的女子的形象打击得稀巴烂。 承恩公不得不说,他当初意情,曾经觊觎宁氏,如今想想真是很受伤。 宁氏瞧着这后悔莫及,发现她不如嫡姐那么美好就想要收回那些龌龊之心,道貌岸然的承恩公不由咯咯地笑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可笑的承恩公,冷地说道,“我是为人恶毒,可你呢?太后呢?你说大姐姐到死都深你,那我问你,大姐姐临死之前,管你叫什么?叫公爷。” “这又有什么不对。”看着宁氏笃定的样子,哪怕笃定子不会厌恶自己,可承恩公还是心里慌张起来。 他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你们表兄妹青梅竹马长大,她一向唤你表哥。就算是你们成亲之后,她一开始唤的,不也是表哥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表哥”这样亲昵的称呼成了冷冰冰,循规蹈矩的“公爷”? 宁氏的话,哪怕承恩公半分都不想听,可这一瞬间,他的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他想着发那低眉浅笑,温柔地对自己微笑的亲切,不愿去相信宁氏,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质问他。 是了。 子什么时候开始,叫他“公爷”了? “是她有孕以后。”宁氏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承恩公不敢去相信,却慢慢出了恐惧的表情,用力地抓着黑乎乎的木栏,恶毒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有孕了,你安排在书房里那两个美貌的丫鬟又算什么?” “我没有扶她们做通房,不过是,不过是纾解的工具。我没有给她们名分,也不许她们出现在你姐姐面前。你姐姐知道!她没有不答应!” 承恩公没想到宁氏记得当年的事那么真切,想到自己对刚刚有孕,惊喜莫名的子说,不过是两个纾解/望的工具,等子能服侍他了,他就把那两个打发了,子脸上也依旧是浅浅地微笑着而已。 更何况,那两个丫鬟被他安置在书房。 他从不允许她们出现在子的面前让子碍眼。 也从不睡在她们的身边。 他纾解过后,总是会回到子的上陪着她一块儿安睡。 子也是知道的。 那不过是两个玩意儿罢了。 “两个女人,分了她大半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玩意儿。难道你没有与她们肌肤相亲,没有与她们水/融?” 宁氏嗤笑了一声,看着这个自私的,总是给自己很多冠冕堂皇理由的男人,因自己都要死了,不介意撕破脸,扒下他最难看的那层虚伪的面皮,也不介意用自己死去的姐姐伤害他,挑眉幸灾乐祸地说道,“其实我知道她那样的下场,高兴极了。天天睡在身边的夫君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香味儿,他的手拥抱别的女人,亲吻别的女人的嘴,她还得若无其事,做你口中贤惠的子,我看见她那么委屈,多高兴啊!” 她从小就嫉妒拥有一切的嫡姐。 看着她得人称赞,看她被那么多的人喜。 她嫉妒死了。 因此,她的目光永远都关注着这个姐姐。 也因此,旁人看不出的那些晦暗,嫡姐的痛苦,她全都看在眼里。 当发现承恩公对嫡姐也不过是那么回事儿,她多高兴啊。 每天,她都偷偷幸灾乐祸。 只可惜这些笑话不能说给别人听,这么多年,宁氏都快要憋死了。 如今,说给承恩公听,这么多年的秘密都被她说出来,她觉得心里更高兴了。 承恩公以为嫡姐着他,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为了他,着肚子进去照顾太后母子,多伟大的女人啊。 “可她只不过是不想再看见你虚情假意的脸而已。宁愿进被太后折腾,受累,也不想在府里看见你虚伪的嘴脸。” 说起当年承恩公夫人为何不顾及自己的健康去照顾太后母子,宁氏恶意地笑着对哆嗦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的承恩公轻声说道,“难道这么多年,你从不知她的情?她看着温柔娴静,最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打从你有了别的女人,她就不把你当做心的人了。为了不犯恶心,她宁可挨累,也懒得见你。” 因此,当年先承恩公夫人一直在中照看太后母子几乎到临盆的时候才出。 这为的是什么? 真的是对承恩公府竭尽心力么? 哪里是这样。 无论是承恩公,还是太后,都被她姐姐骗了。 都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挑拨我们夫的话!”承恩公气死了。 当自称的,所谓的最美好的过去被宁氏用这样的话语打碎,这对于承恩公是致命的。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气血上涌,喉咙腥甜。 “我一直看着她,所以我什么都知道。你害怕了?发现原来你怀念了十几年的女人,心里儿没你,厌恶你,嫌弃你脏?” 宁氏却看着承恩公扶住一旁的栏杆急促息的样子,歇斯底里地笑着说道,“那你自己好好想想。自从你纳了那两个所谓的玩意儿,她还与你亲近过么?你脏了,她嫌弃你,就是这样。” 她完全相信,嫡姐就算没有产后艰难虚弱而死,哪怕只生一个女儿,后也不会再和承恩公亲近了。 她会变得贤惠,变得如承恩公口中那样拥有更多的美德,主动给他收拢更多的妾侍。 不嫉不妒,不争宠,不抢男人,带着女儿过子。 至于这个男人,她不会稀罕。 可她命不好。 生了孩子就死了,承恩公自诩情深,痛哭涕地娶了如今承恩公夫人那个玩意儿,把嫡姐唯一的女儿养成轻浮下作的货。 想想骨子里那么坚持的嫡姐会有戚鸾那样的女儿,宁氏真是要笑死了。 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泪,她看着承恩公不由笑地说道,“所以你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以为真心的子,对他最后没有半分真心。 若她那嫡姐当真身体健康地养下来个儿子,承恩公如今坟头的土恐怕都三丈高了。 宁氏笑着笑着,承恩公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哪怕是女对自己失去了尊重与孺慕,做了白眼,也没有如今承恩公听到这一席话的打击大。 那种被打击的沉重的痛苦,还有曾经心的子,原来早就对他没有情,他忙忙碌碌这一生,口口声声这一生竟然全都没有半点价值。 而今,为了发的女儿,他失去了一切。 权势,荣华,还有后来的儿女……他本以为为了她都是值得的。 可现在他才发现,他为了她失去了那么多。 而且,全都找不回来了。 甚至,连真心的情都化作乌有。 本就身体不大好,因承恩公夫人的药,他很虚弱,骤然听到这一系列的可怕的语言,承恩公一瞬间气血冲击到了头顶,手脚冰凉。 哪怕一再告诉自己不能相信宁氏,可那曾经的记忆里发的那些做法,都让他不得不承认,她厌恶他。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