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季平舟一次还不够。 禾筝又带着那对绿宝石耳环去见了程家树。 她说什么都不让季平舟送的时候,他就察觉猫腻了,从后面开车跟上去,跟得不紧,不会轻易让禾筝发现。 好在她从不认自家车的车牌。 让季平舟顺利跟了上去。 他们约在咖啡厅,到达时,程家树已经替禾筝点好了东西,是这家店的新品,她也很乐意品尝。 接过银柄的勺子,她轻轻切掉糕体的一角,吃到嘴里,是绵密而清香的抹茶口,其中还包含着一点榛子颗粒,味道很好。 因为这味道。 让禾筝发自内心地扬起了笑。 她嘴角弯弯,眼睛也弯成了好看的曲线。 璀璨夺目。 却是对着别人笑。 季平舟坐在车里,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 下午茶这种事。 她理应约个女人才对,季舒,惠柔,哪个都行,怎么也不该是程家树。 这分明是成心气他。 季平舟捏着方向盘,忍无可忍下,给季舒打去了电话,刚巧季舒在附近做指甲,人很悠闲,接到季平舟的电话,还诧异了一番。 “这谁啊,也有你找我有事的时候?” 说起来。 她可是亲妹妹。 季平舟却一点觉不到她对哥哥的尊重,“少油腔滑调的,现在过来。” “去哪儿?”季舒莫名其妙的,“我在做指甲呢,哪儿都不去。” “现在,过来。” 跟威胁似的。 这语气季舒可不听。 翘着手指,她不给他嚣张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季平舟气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重新打回去,才换了稍尊重的语气,“方禾筝不跟我好了,你快过来。” 季舒听着稀罕,“不跟你好了,不是你活该吗?” “季舒!” “行嘛,那她跟谁好了?” 那个名字季平舟不想说,“你过来,别让他们独处,想要什么,买给你。” 季舒怎么想都觉得这个逻辑不通。 “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也想。 可他要是去了。 禾筝非要爆炸不可,分居已经很严重了,他不想再闹到她离家出走。 季平舟沉了口气,听起来已经很是憋屈了,“你来比较好。” “我要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 以防他像上次一样言而无信,这次季舒已经在通话里录了音。 连指甲都没做完。 季舒便被季平舟催着赶到了程家树跟禾筝约着的咖啡厅,极为生硬地装作是偶遇,那戏份,她自己演起来都觉得虚假极了。 在禾筝看来,也假的,谁指使的,更是不言而喻。 虽然他们都没请她坐下。 季舒还是拉开椅子,坐在了禾筝身边,“我能做这儿吗?” 禾筝音很低。 “你已经坐下了。” 场面冷清不少,他们的话也少了,倒是程家树,还是有礼貌地让季舒点了东西,“还真是……巧的。” 谁都猜的出来她是被季平舟叫来破坏他们的了。 所以都没有太多话说。 季舒进去后,季平舟便没看到禾筝对着程家树笑了,顺心不少,肩膀陷进了座椅里,人也轻松了些,目光便不再定格在那个刺眼的地方了。 余光散漫地顺着那栋楼往下垂。 不巧,让他看到了一个陌生人,黑衣黑,站在离那栋楼有些远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对着禾筝那个地方举起了手机。 但举动,又不像只是为了偷拍。 仅仅拍了两张,便低头给谁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又百无聊赖地在楼下等着,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很像是在跟踪。 这是意外发现。 在季平舟那里,禾筝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被人跟踪,他都毫无察觉。 又或者,有时候他也是被跟踪的目标。 那么一段住酒店的子,她都在这种不安全的状况下度过,想到这,仿佛经历了虚惊一场。 季平舟不再犹豫。 重新启动车辆,在路口调了头,车停到偷拍那人身边时,他有一瞬间的惊慌,毕竟是在做违法的事,会下意识慌张,才是正常的。 看着季平舟下车走来,他退了两步,不详加重,结结巴巴着问:“你,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的?” 他如果跟禾筝跟得久。 是会认得季平舟的。 在辨认出来的瞬间,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继而拔腿就跑。 季平舟也早有准备,跟上去,一点没客气,从后给了他一脚,直接将人踹翻在地,他摔了个脸朝地,许多地方都磨出了血,好不容易坐起来了,捂着膝盖,嗷嗷直叫。 面对这种无赖。 季平舟一向是不手软的。 “谁让你跟踪她的?” 这个“她”是谁。 他们都该明白。 那人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当街伤人,当心我报警。” 季平舟扯出苍白笑容。 “报警是吗?” 他拿出手机,“我帮你报。” 这一下,才叫人彻底慌起来,哪怕摔到腿了,一瘸一拐也要站起来,就差没跪下来求他了,“先生,你别打,我不是……我没有……” “手机拿出来。” 他抖了抖,却没拿。 季平舟一秒钟犹豫时间都不给,就要报警。 没有选择了,他只能将自己的雇主背叛,心不甘情不愿地递出手机。 手机内信息不少,接连一个月,禾筝的行踪都清清楚楚地装在了里面。 都是不太清楚,却又包含着她所处环境的照片。 而发送的号码,也是同一个。 季平舟记下号码,望了眼路边的事物,走到公用垃圾桶旁,对着尖锐的角,抬起手,又放下,几下,便将手机砸得稀碎,最后扔进垃圾桶里,垂进一堆污秽中。 无需多说,对那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就已经让他吓得哆嗦,“……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快滚。” 季平舟垂着睫,迅速将那串号码发给了裴简,连带着几个代的字眼,“看看是谁。” 对季平舟的事。 裴简一向是放在首位的。 何况只是查一个号码来源,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还没等到他查,便知到了那串号码的眼。 一搜寻,便明了了。 是秦止的手下。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