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恢复演出后比排练的时候更为忙碌,不止要去一个地方,常常还要跟团去别的城市,一去便是一两天。 为了支持她。 季平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放心。 就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一来,他倒是闲出了大把的时间,跟梁铭琛在一起时,也总不专心,总是会去想禾筝怎么样了。 让他们跟着笑——是离了老婆活不了的人。 他不反驳,也不生气。 只因的确如此。 演出第五场结束是在傍晚,禾筝不喜住酒店,那个味道会让她不舒服,尤其是消毒气味,闻的次数多了,她怕对孩子也不好。 所以演出结束,自己定了票,要先回燕京。 一个团里那么多人,总有跟她不对付的,这她都知道,背着琴拎着行李先走的时候,也隐隐听到了她们在背后说她又搞特殊的话。 她对言蜚语的消化能力很强。 面无表情地离开,什么都没有解释,却也不明白,那个“又”字,是从何而来。 登机前禾筝给季平舟打了电话。 他没接。 她只能发信息让他二小时后来接。 季平舟不喝酒,也没人劝他的酒,他安静坐着,听着他们聊天,被问到一句了,才会答上一句,整个人气定神闲的。 梁铭琛喝到半醉,话也没了边,问他就专门问现在处于话题中心的禾问。 “这都多少次了,舟舟也不带媳妇儿来了?” 禾筝忙。 忙到连他都顾不上了,哪有空来这种地方。 季平舟自然不会这么说,他替她解释,“她最近有事。” “什么事?”梁铭琛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又看看裴简,“懂了,之前有人都看见了,她又去干抛头面的活了?” “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在禾筝的事上,季平舟是无条件袒护她的。 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梁铭琛撇撇嘴,“好嘛,是音乐家,音乐家,行了吧?”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的自由。” 在之前。 季平舟哪会管什么自由不自由的。 他想要的就得的到,他想要别人怎么做,别人就得怎么做,一切都要以他为中心。 能说出这种话。 不免让座上的人跟着一起唏嘘。 裴简却在那天就已经见识过他这一面了,所以本不稀奇,梁铭琛却摆出一副格外夸张的表情,“我现在真想对你媳妇儿竖大拇指,能把我们有名的季少爷驯服。” 季平舟忍不住要骂他,“滚远点。” 他很久没发脾气了,也很久没骂人了,都是被禾筝带的。 每次看到她在家里练琴。 那样温婉,像一股暖,直往他心里淌,就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上次还逮到她偷吃冰淇淋。 很想一通说教。 可话到嘴边,也只是扔了东西,叮嘱了两句就作罢。 子转换的极快,连禾筝都纳闷。 他们还在聊着,季平舟许久没看手机,手摊在桌面上,手里是一杯温水,跟其他人都不同,这样还是裴简特别照顾的,说他最近胃不好,只顾着给禾筝养身体了,把自己给忘了。 他不否认,最近是常常不舒服。 空去看了眼手机,才看到禾筝一个半钟头前的电话和信息。 接她的事最重要。 季平舟没打招呼便站了起来,拿起衣服就要赶过去,还是梁铭琛叫了他一声,“舟舟,哪儿去?” 他走得急,头也没回。 “接人。” 接的是谁,不用多说也知道了。 见他那样,是拦不下来了,梁铭琛往椅子里倒去,借着醉意,蔫蔫说了声,“哎,还有事说呢。” 季平舟是走了。 可还有裴简留在这里。 他们俩几乎是一体的了,裴简负责替他挡掉一切不想做的事。 梁铭琛这才看向他。 忽然想到,有事,跟他说也行。 酒局过了一个钟头才散,一行人走出去时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很细碎,铺了地面,在夜里,又显得凉。 他们往车里去,裴简冷不丁地说了句:“也不知道舟哥拿伞了没。” 听着他的话。 梁铭琛没怎么犹豫了,拽着他就往自己车上去。 裴简的车还在后面,还没开过来,他肩膀上落了点意,没去想梁铭琛要做什么,还很单纯地说:“不用送我,我开车来的。” “谁要送你了?”梁铭琛以前子好,现在要结婚了,倒是转了,变得急躁不少,“我有事跟你说。” 车虽然没开。 司机还坐在前面,是老人了,他也不放心,找了个理由让他出去。 车内熄了灯。 全暗下来,让他们连彼此的脸都看不到。 梁铭琛身上有酒味,还有烦躁,“我本来要跟舟舟说的,他心里只有老婆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没说呢。” 裴简好似也不想知道。 但季平舟能逃避,他不能。 “都好好的,有什么可说的。” 梁铭琛都想骂他天真,“那是你们自以为的好,少自欺欺人了。” “没有的事。” “反正你去提醒他,小心小人。” “哪有小人?” “多的是。” 为什么挑中裴简,不止因为他是季平舟的发小,还是妹夫,更因为他还跟那个小人有关系。 虽然没有光,也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裴简却好像能觉到梁铭琛的审视,“你认识他,你最好去劝劝他,别想再干什么,他跟楚家的人结婚了,你不会不知道。” “劝不动。” 秦止那个人。 为了报仇,为了报复季平舟,已经魔怔了。 怎么可能是他的三言两语能劝回来的。 “怎么劝不动?”梁铭琛不太知道他的苦衷,这话说出来才觉得不妥,“行,那你传话给舟舟,我就不去说了,免得他说我多管闲事。” 裴简也不傻,“你让我往口上撞,自己撇的干净。” 谁都知道季平舟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 没人想去做这个恶人。 “谁让秦止跟你认识。”梁铭琛又推,“你最合适。” 裴简是个脾气和秉都好的。 可就是在这件事上,一点不能退让,“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我们本就不一样。” 秦止想方设法的要分开季平舟跟禾筝。 不惜跟别人结婚来借助势力也要替自己死去的父母报仇。 裴简不同。 他就没想过要做什么,只想安稳地跟季舒在一起,这怎么能算一样。 可在别人眼中,他背着脏事,就不可能真正移除对他的偏见。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