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还被她紧紧握着,脸上的气全变,季言湘怎么对她,她便怎么还回去,“有什么事?”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季言湘语气竟然好了不少,可装出来的亲昵,终究是生硬。 “舟舟不在?怎么就留你一个人在家,陈姐还没来照顾你吧?” 这是哪一套,禾筝不愿绞尽脑汁去想她的目的,她跟季言湘这种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共同的思想,“晚上才来,你找季平舟,我让他晚上回去。” “我找他干什么?”季言湘往台阶上走一步,脸上是堆着笑容,可眼睛里却森森的,让人看来很不舒服。 “这不是你怀孕了,我还没来看看,特地来关心的。” 就算看不到禾筝另外半边身子。 季言湘却猜得到,她一定紧紧攥着门把手,呈现的是防御姿态,“我不能进去坐坐吗?” “我好的,不用看。”禾筝老病总是犯,尽管季平舟那样说了,她却还要因为季言湘是他姐姐而礼让三分。 “我不能进去坐坐?” “季平舟说不让别人进来。” 她的客气快到此为止,季言湘却嗤笑一声,“我是别人吗?我可是她姐姐。” “季平舟说了,你不再是他姐姐,让我不要对你客气,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这是她的底线了。 季言湘没想到季平舟会这么说,脸上闪过错愕,“以前的事不是都过去了,我这次真的是来关心你的。” “不用。” “代替家里,不是你说不用就不用。” 本暴也只在一瞬间。 她推开门就闯进来,丝毫没把禾筝当做有身孕的人,她被推的措手不及,惯后退几步,撞到玄关的柜角,本来只是疼,让季言湘看见了,却觉得她小题大做。 “干什么,我可没碰你。” 禾筝捂着,看着季言湘一双脚已经踏到了他们的房内,她对此很是介意,“出去,不然我打电话叫季平舟回来了。” “还没干什么,你就要搬救兵了?” 季言湘不友善的笑着,她以前拿私生女的事讽刺禾筝,现在又有了别的招数,“认了个便宜爹,真以为有人撑了?” “你出不出去?” “我不能来看看?” 不再跟她多废话一句,禾筝上前一步,与季言湘四目相对,她心里霎时有点儿冷,不知禾筝这个幽静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 她便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直接往季言湘肩膀推了把,她站的并不稳,一半还在门框外,后脚跟是腾空的。 这样一推,没有防备,人会直接倒下。 后面又是台阶,今早的雪还没有清理,她后倾下去,第一下努力站稳了,禾筝却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又推了第二下,第三下,直到将她推出去。 踩到台阶上时,又因为脚下有雪,直接打滑了下去,摔坐在雪里,气的季言湘涨红了整张脸。 知道下一秒她恐怕就要破口大骂。 禾筝及时关上了门,任她怎么骂,就是不开门,也全当没有听见。 这种事她不想让季平舟知道。 平他的烦心事。 季言湘却巴不得立刻告状到他耳边,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早早的季言湘就开始饰演一个伤者,季平舟赶到时,她正让老保姆给她消毒手上的擦伤,那是在摔到台阶上时擦到的。 破了皮,一点都不严重。 却硬要在季平舟面前装作要命的样子。 见他进来,季言湘动了动胳膊肘,提醒身旁人,老保姆心领神会,放下棉签,扯着嗓子,哭爹喊娘似的,“舟舟,你可回来了,你快看看言湘,去了一趟和风苑,这哪哪都是伤。” 季言湘摆出一副虚弱的姿态。 生怕季平舟不相信。 可他却只站在远处,眉宇间结着霜,“你去和风苑了?” “我就是想去看看她,毕竟怀着孕,去关心关心,也关心错了?”季言湘抬起那只擦破的手,“你看看,我还没干什么,她就敢推我。” “她推你了?” 以为季平舟这是要怪罪方禾筝了。 季言湘坐起来一些,“何止推我,就差没上手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觉得季平舟表情神都有了变化,却不是想为方禾筝道歉,而是有点窃喜,像是看着孩子出息了的痛快。 将这些神抹去了,他又扯扯嘴角,变成了无语的表情,“她细胳膊细腿的,又怀着孕,能怎么打你,倒是你,还好摔的是你,要是她,孩子摔没了,你又得被关起来。你该谢谢她。” “舟舟!”季言湘一动便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 对着她。 季平舟没忍住蹙了眉,“这不是没事吗?” “你现在被她带成这样,连姐姐都不尊重了?” 难以应付她的胡搅蛮。 季平舟拍拍袖口,神闲散,“你别再去找她,下次别说她要动手,急了,我也不比她客气到哪里去。” 以前因为方禾筝的事找季平舟诉苦。 他每次都会向着季言湘,现在一切都变了,再找他来,也只是自取其辱。 走出小南楼,季平舟心里盘算着回去要怎么奖励禾筝,奖励她终于硬气了一回,没走几步,便面和裴简撞上,他不知道今天季平舟会来,又看了看小南楼的方向,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见了面就是道歉,“今天三小姐过去了,我不知道。” “她真想去,你拦不住。” 季平舟没想怪罪他。 可裴简的子就是如此,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当老好人当习惯了,到现在也改不了这个病。 他低着头,想送季平舟出去。 那样子,总也显得沮丧,没半点喜。 “这么垂头丧气做什么,都要当新郎官的人了。”季平舟只是想恭喜他,却好像一脚踩到了他的尾巴,面瞬间铁青了下,在夜里也看得清楚。 那样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噎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也就是见到了季平舟,能单独跟他在一起,才敢说。 “舟哥,我能不结婚吗?” 这个家里算起来,恐怕只有季平舟能尊重他自己的意愿,其他人就算听到了,也只会当笑话看看。 脚步降停,慢了不少,季平舟给他时间慢慢说,“不喜?” “是我配不上。”裴简一直憋着,不敢把这话说出去。 “怎么配不上了?” 他相貌不差,又背靠季家。 在那些世家小姐之间,也是能排上号的结婚人选。 季平舟能看出来,他不排斥这段安排的婚姻,却也并不是那么高兴的接受,起码不想魏绪季舒说的那样,“不是配不上,就是不喜。” 这次裴简不再狡辩。 而是默认了。 “知道自己不喜她,那就是有喜的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