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周韶可不是那种帮忙不需要回报的朋友,他和他仅仅算是认识而已,杨稚有理由讨个礼回来,周韶也有理由还他个礼,他就是欠了杨稚一个人情。 杨稚主动讨了,那也就顺便还了算了。 周韶就是觉得愧对杨稚的,如果对方帮了他,而他又隐瞒了沈厌的事,看杨稚被蒙在鼓里,他心里也过不去。 但他绝对不会出卖沈厌,如果杨稚问他沈厌的事,他会闭口不提,这是他作为沈厌朋友的忠心。 再愧对不可能出卖沈厌,沈厌和他多少年情?杨稚不过是帮了他一个忙,还轮不到周韶对他死心塌地的。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他太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决心要守口如瓶,在不能说,或者说是他不该说的事上。 但杨稚没问沈厌。 他问了另一个周韶想象不到的人。 “你认识纪泽吧?” 周韶以为听错了,瞪大眼,他听到了什么?杨稚竟然知道……纪泽的存在?! 那其他的……他又了解到什么程度?他知道纪泽和沈厌的关系吗?知道纪泽和沈厌现在的关系吗?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恨吗?知道……知道沈厌现在做的事了吗? 周韶傻眼,微张着嘴巴,吃惊的望着他。 必定是了解这些的,不然怎么会用这样的惊讶表现呢?杨稚心想这个主是一点儿藏不住情绪,还要表现的多明显呢? 也许周韶自己没觉得自己的表情很好笑? 要不要这么惊讶呀,提一个纪泽而已。 真是一个好名字。 “你很惊讶?为什么?”杨稚明知故问。 “你,你怎么知道纪泽……” “沈厌初恋,我怎么会不认识?”杨稚笑了:“他跟我说过。” 周韶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沈厌连纪泽都敢跟杨稚说?那他说了多少?有没有跟杨稚摊牌?不至于,杨稚和沈厌还没分手,都好好的呢,说明杨稚只是知道纪泽的皮,沈厌肯定不会告诉他一切内情的。 “哦,”周韶尽量假装平静,实则心如麻了,本身就不是他的错,你说朋友搞出轨他们帮忙打掩护这事还虚的,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周韶试探道:“那你,问他干嘛?” “见他啊,还能干嘛?”杨稚坦白。 周韶还是没明白,干什么?找他打架吗? “你要做什么?”周韶毫无技术含量的问杨稚,那担心的语气有点可笑。 杨稚说:“我不能见他?” 周韶说:“不是,你不应该问我啊,我怎么可能让你见得到他。” 沈厌现在把人看得紧,说好听点叫看得紧,说难听点叫囚,沈厌对纪泽就疯,不正常,这次虽然比以前有了理智,可他着人家跟他好也是没理智到哪儿去。 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别想从沈厌手里把纪泽出来给杨稚见啊,杨稚这是打的什么歪主意找他? “怎么,被囚了吗?”杨稚道破玄机。 我靠这人…… 周韶觉得杨稚有点犀利过头。 “我哪儿知道啊,他又不是我初恋。”周韶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怎么就不知道啦?”杨稚意味深长道:“前天晚上没看见余俊吗?认识吗?” 果然是知道了…… 周韶心想,他想维护沈厌,余俊这货跟他一样,维护着杨稚,立场不同干的事是一样的,余俊转头就把这事告诉杨稚了,,瞒不住了。 周韶有点想跑,他不太想跟杨稚对话,杨稚有点犀利,他以前就怵他的,这时候心虚更是不愿意对上他了。 “我又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你问我没用啊,而且我确实约不出来纪泽,你要是想见直接去问沈厌要人,我不知道。”周韶一口气代干净了,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清醒的时刻,逻辑一套套的,生怕被杨稚戳了什么漏。 他只能装不知道把一切都抛给沈厌,毕竟杨稚了解到了哪一步他也不知道,他怎么能糊里糊涂的回答他,答应他什么?要是沈厌自己都没说,他一股脑代了不是蠢事吗?最关键的,他也见不到纪泽啊,单独的情况下。 现在他脑子的繁琐,沈厌搞什么,有纪泽还不跟杨稚分,的他们这些朋友被问。 看得出,忠心一人。 杨稚又没打算让周韶跟他站一伙,这可能?绝对不行的呀,就像余俊果断选择维护他那样,谁的朋友保谁嘛,尤其在干了虚心事的时候,男人,不都一个样吗? 杨稚换了说法:“你紧张什么呀?我又不是让你帮我约人,我就是想问问,沈厌一般什么时候带纪泽出来?” 周韶站不住脚的打量杨稚,眼的虚心,躲避,可他能躲哪儿去?众目睽睽之下的,杨稚就在他眼前,他还能一溜烟跑了? 老天爷,这老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也让他掂量掂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他这问的叫周韶怎么回答? 周韶避而不答,顺便转换了话题,做那个主动出击的人,“你要见纪泽干什么?得说说理由吧?” 周韶想的是抓,杨稚想把二人一网打尽,可看他和沈厌还好好的没出现问题,抓又从何说起?最关键的还是杨稚到底知不知道沈厌现在在做什么。 还聪明的,杨稚没想到,这小子有路数,他笑眯眯的,看着让人放松些,“你这么紧张我,是不是知道什么呀?” “我哪有……” “随便,有没有都无所谓,”杨稚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找纪泽干嘛吗?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吧周韶。” 周韶静听。 杨稚严肃了起来,正经的问他:“纪泽和我,你希望沈厌选谁?”或者说,他希望谁以后加入他们的圈子。 如果杨稚没猜错…… 这个问题一点儿都不难,周韶几乎瞬间就有了答案,太好抉择了,他想也没想,当杨稚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周韶已经有了答案。 纪泽是沈厌的心头宝,可他不是他们这些朋友的,沈厌对纪泽是有变态一样的占有的,老实说不像是正常的恋,沈厌和纪泽在一起人会变得,多疑,沉,和易怒;而他和杨稚则不同,那才是喜人正常的方式,当然,这有可能是沈厌不够喜杨稚,才比较松懈。 抛却这个,仅仅论纪泽和杨稚这两人,拜托,玩cosplay的小男生和一群混迹各种场合的,江兆清谭超纯纯和他周韶自己,这种类型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点好吗,纪泽和他们格格不入,纪泽在谁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因为他就是……他们眼中的低人一等。 他们看不起这样的人,也不是看不起吧,就是让周韶他们觉得和自己不是同一水平线的,他们欣赏不来纪泽。 看得出,纪泽也不是很喜他们,那是因为他架不住这些人。 可沈厌稀罕,有什么办法?每次聚会大家都是看沈厌的面子对他友好点,要放他们自己,谁搭理一个闷葫芦? 很无聊的人,周韶懒得做更多的评价了。 这就是杨稚比纪泽高出一截的原因。 别人还没有见过杨稚的,就他周韶自己的受来说,他不觉得杨稚会怕江兆清那些人,就是这个直觉,杨稚其实有点酷的,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杨稚可以吊打纪泽从各个方面,以至于周韶就有点儿向着他了,杨稚哪儿输纪泽啊,沈厌是瞎了眼还去选择纪泽? 他又不能干预别人的情向着谁,他自己向着杨稚也许是因为杨稚帮过他?一点恻隐之心?不知道,反正单问他周韶,他肯定觉得杨稚更适合沈厌。 于是他也真心的说:“沈厌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适合的。” 他其实是期待杨稚加入他们的圈子的,相对而言。 杨稚抿抿,好吧,那他就不客气了,他道:“周韶,我老实告诉你吧,我知道沈厌和纪泽之间的一切,你不必再去瞒我什么,我想见纪泽的原因是因为我希望还能挽留住沈厌。” 周韶盯着他,不敢漏掉了杨稚任何的情绪。 “我知道你们应该都向着纪泽的吧,毕竟我那么坏,又没怎么认识几个沈厌的朋友,也就你,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杨稚难过的说:“可我喜沈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又选择了纪泽,我有那么差吗?” “不是,他们之间是因为……”周韶不好说,杨稚都知道了,又说了真心话,他确实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看杨稚的样子,他也觉得难受的。 算是相识一场嘛。 杨稚道:“我想见纪泽,我想找他谈谈,我就是想知道,他能不能把沈厌还给我啊?我不想跟沈厌掰了,我,我还,”他顿了顿说:“我还蛮喜他的……周韶,你帮帮我,我不想跟沈厌分了……” 周韶万万没想到杨稚找他是要求这个的,他这……他哪儿想过杨稚这么喜沈厌?周韶不仅脑袋里,心也,眼前也…… 这是杨稚吗?没发脾气?还求他帮忙? 周韶是愿意的,他就觉得杨稚适合沈厌啊,沈家就没人同意沈厌和纪泽,还有大哥,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他要盯着沈厌,别跟纪泽有什么来往了,周韶都还没敢告诉大哥呢,沈厌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像把纪泽再折磨进医院的疯事,周韶就暂且没向大哥提。 大哥要是知道了,指定要出手管这事的,如果杨稚能跟沈厌好好的不就不用麻烦大哥了吗? 沈家人都不意纪泽,周围的朋友也不意,就沈厌自己,虽然说他对纪泽痴情,可也是病态的,他把人折磨成那样,两个人就是怎么看也不合适啊。 周韶心如麻。 “杨稚,你,”他叹口气,“你能原谅沈厌吗?” 沈厌做了背叛他的事,但杨稚动真心了,愿意原谅他,这是周韶求之不得的事,他是想看杨稚跟沈厌好的。 杨稚颓丧了,他不确定的说:“我只是说,希望纪泽松口还给我,最后沈厌选不选择我,我能决定的了吗?但是……纪泽愿意放手的话,我会成功一半吧……” 周韶惆怅道:“这个你放心,其实纪泽也怕沈厌,被他扣的也害怕,你要是好好跟他说,他肯定愿意放手的,我也不是很确定纪泽怎么想,但是……” 周韶道:“杨稚,你试试吧,纪泽也许会松口的,只要他放手,你肯定有机会挽留住沈厌的。” 他也不是太确定,沈厌中纪泽的毒那么深。 杨稚抬眸,水雾朦胧的眼睛里写了惊诧,“你愿意帮我?你愿意帮我了周韶?” 他那样子,周韶都于心不忍,杨稚也没做错什么,多傲一人啊,叫沈厌给耍成这样,人家还愿意追求沈厌,是沈厌修了福,周韶说:“这周四晚上,沈厌应该会带纪泽出来,我不确定,如果他带了我就打电话联系你,你存一下我的号码吧。” 杨稚拿出手机,涕零,他颤声道:“你说。” 周韶报了自己的号码,他看见杨稚存他号码的手都是颤抖的,同情心泛滥,希望他俩赶紧好。 存完之后,周韶拍了拍杨稚的肩膀,换做以往他肯定不敢碰杨稚,但此刻杨稚身上哪儿还有什么傲气,都是可怜兮兮的悲伤气息,叫周韶想要安一下他。 “我会帮你盯着的,你跟纪泽好好谈,我觉得你和沈厌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嗯。”杨稚声音抖了。 周韶叹口气,再次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说:“我就先走了,你调理一下情绪,别难过了。” 杨稚假装放松的呼口气,周韶点点头,就迈步离开了,时不时回头打量一下杨稚,杨稚的背影还在发抖。 哎,希望他们俩能好好的吧。 周韶天动地的为杨稚担忧,他要是知道杨稚想干什么会不会觉得自己蠢? 杨稚转回头,玩着手机,对着屏幕上留下的一串号码,勾一笑,出一个讽刺的嘴脸。 谁能好过呢? 他继续下滑,翻出董飞的电话,拨了过去。 董飞没在上班,休息着呢,接到了杨稚的电话。 “周四腾空出来。”杨稚直入主题,一点儿不墨迹。 董飞睡眼朦胧,还没清醒,“周四?什么子?” “好子,你肯定喜,”杨稚低声说:“手吗?我给你排出大戏。” “什么?” “打狗。” ※※※※※※※※※※※※※※※※※※※※ 稚哥:都给我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