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梁摇头,“最近将要 播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地里。” 水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和李观梁道了别。 他还在苦恼接下来要怎么办。 按照目前的情况,好像怎么样也完不成原本的剧情了。 水鹊的剧情进度卡在了百分之八十,恰恰好在及格线。 差的部分是男主应当发现他是欺骗李观梁的 情钱财,然后揭发他…… 但是现在的情况,他家里每个月汇过来的钱都多得花不完,他骗李观梁的钱其实是没有道理的,也引不起男主怀疑。 水鹊心里挂念着剩下的剧情进度,犯瞌睡的时候在想,讲课的时候在想,故意躲着男主不见的时候在想…… 播 种,祈雷祈鸟,清明过后不久,夏天的时节又到了。 知青院前方自留地种有几棵杨树,今年就在树与树之间的间隙,栽上了几株丝瓜、苦瓜和番茄苗。 没搭架子,丝瓜和苦瓜就这么攀缘着杨树的枝干,和钻天杨的长势一样,冲着瓦蓝瓦蓝的天空生长。 在树干上开出金黄的丝瓜花,明亮秀丽。 但是摘瓜的时候麻烦就来了。 丝瓜苗一路长一路高,悬在半空里。 水鹊只能搬出高凳来,即使如此,伸手还是只能碰到丝瓜底部,他要探到上方去拧瓜就做不到了。 他踮了踮脚,还是不行。 只好 气地准备下来找工具。 结果高凳脚本来就一长一短,地面又不平坦,他一动,就凳子一歪踩了个空。 “小心些。” 兰听寒抱住他,再轻缓地放下来。 水鹊心有余悸地踏到地上。 眼角的余光一瞥,李跃青正站在篱笆矮墙外,一手拎着鱼,一手抱着瓜,脸 不大好看,死死瞪着这边。 水鹊心里犯嘀咕。 男主这又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 水鹊试探地抱了抱兰听寒,“谢谢听寒哥。” 他紧紧抱着兰听寒,脸颊侧着贴在青年 膛,虽然没有往院外看,但是水鹊能够 受到落在这边的视线更加炽热了。 兰听寒半阖眼,倒没说什么,极为配合。 他的掌心有意无意落在水鹊 侧,虎口对着,指节微屈,做出一个虚握着的姿态。 水鹊没有留意到兰听寒的小动作。 因为他突然想到要怎么对付男主了。 只要让男主知道他朝三暮四,今天和这个好,明天和那个好,不仅可以泼灭了男主扑在他身上的一颗心,还可以让对方幡然醒悟。 自顾自肯定了这个好办法,水鹊很 动,撞了撞兰听寒。 ……… 夏天傍晚的雨从来都是又急又迅。 天光在山边隐隐敞亮,河面上的翠鸟擦着水汽掠过,飞入红皮水柳与芦苇丛包围的巢里。 水鹊急匆匆地跑到屋檐下躲雨。 他抱着一个竹篮子,里头装的是在山脚边上摘的野山菌。 雷声轰轰,银火滚滚。 水鹊一躲进屋檐底,外面就和泼雨一样下起来了。 他敲了敲屋门,“观梁哥?” 木头大门没有挂锁,人肯定还在家里。 果然,听到声响后,门从里面拉开。 李观梁看他 腿溅 了,乌发也打 几缕,赶紧让他进来。 “你到山上捡菌子了?” 水鹊接过他递来的干 巾,擦擦 润的乌发。 他脸颊上、睫 上、鼻尖上全沾了那么 润的水珠,却无暇顾及,发丝又乌亮,像是 的野葡萄挂 珠。 “嗯,上次你送来的野山菌,我们煮汤了,很好吃。”水鹊说,“我就想到山上找找。” “结果下雨了。” 他怏怏不乐地望着豁了 一样落水的天空。 李观梁拣了拣篮子里的野山菌。 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黑 的菌子不要采。” 水鹊好奇地看他,“不能吃吗?” 李观梁:“嗯,有毒。” 他帮水鹊把里头有毒的菌子全拣出来。 剩下的白亮的凉伞菌,绿豆似的绿豆菌,棕褐 的茶树菌,这些就没有问题了。 外头闪电划破,晦暗的屋里头也跟着一亮。 轰轰雷声紧随其后,炸响村庄。 水鹊故意问:“李跃青这个天气不回来吗?” 李观梁看了看天 ,“没事,他这段时间在捣鼓什么楠木箱子雕花,早出晚归,在仓库改的车间里,淋不到。” 水鹊撑着桌子,“那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李观梁:“要晚上七八点钟,你要找他吗?” 水鹊移转视线,“没有,我随便问一问的,观梁哥,我晚上能和你一起睡吗?” 李观梁收拾桌子的动作猛然顿住。 他抬起视线去看水鹊。 小知青指了指外边的天,银火闪闪,乌雷滚滚,“外面打雷,我害怕,和你睡不可以吗?” 他好像真的很害怕。 小脸白白,惶惶不安,看着李观梁。 男人直起 ,把毒菌子倒进墙角簸箕里。 闷声答应:“……嗯。我晚上抱着你睡,不害怕。” ……… 村子里尚未通电。 晚上走夜路,不是打杉木皮火把,就是提着玻璃煤油灯。 李跃青不一样,他到供销社里买了手电筒。 盯着琢磨 细的纹样一整天,他眼睛有些发酸。 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是村里人上 睡觉的时候。 他打了个哈欠,眼珠疲劳得发热。 李跃青回家也懒得再烧热水,他最近都是随便吃一吃锅里半温的饭菜,再冲个凉水澡,躺到 上,再一睁眼就是第二天了。 这段时间相当忙,他们新年的时候在海城雕花艺术厂参观学习了那手雕花技术,硬是死记硬背烙在了脑子里,回到这里,功夫没有停过,把雕花套箱复刻了几十次,才做出一个和当时见过的样品差不多的。 但要比过人家,一是价格,二是花样得更加 巧新奇。 厂里的老师傅抓紧钻研起了各种花鸟样品。 李跃青知道每年 秋季广城有个广 会,菏府县小,赚不了几个钱,他有心想把厂里的楠木箱从这里推出去。 但广 会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能参加的,李跃青想着曲线救国一下,省城有个工艺品进出口公司,他决定去碰碰运气,如果能送到省城的工艺品公司,再由他们送到广 会展出…… 李跃青想着,胡 扒了几口饭菜。 他洗了碗筷。 打着手电筒,勉强冲了澡,再出来的时候,发觉放着脏衣服的桶里有些许不对。 李跃青定睛看了看。 水鹊?! 水鹊的衣服? 他脚步迅疾无声。 安静的夜里,空气中尽是黏糊糊的水声,似有若无的轻哼。 李跃青怔怔地站立着。 手电筒的光亮,落在地上,房门底下 隙透光。 就在他哥房里。 水鹊……? 李观梁靠在 背,现在他就是糊墙 的麦芋 泥,任身上娇气的小知青折磨,不敢吭气一声,水鹊说东,他不敢向西。 水鹊非要骑在他 腹上,李观梁怕他往后稍稍一坐就吓着,想把人揽下来。 “不许动手,”小知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薄背心之外, 出来细 肌肤,他掰了掰李观梁 锢在他 间的手,“你手……别这么用力,茧子磨得我 疼。”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