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槿解释道。 不过齐家的几亩薄田早就在齐父死的时候为了置办丧事卖掉了,齐母要带大一对儿女,都是靠着针线活,她身体弱下不了地,唯一剩的两亩,齐朝槿在去年还债时也卖掉了。 现在就院子前面一点的地方种了点小菜,方便平时煮粥下面。 因而祭田神这项活动他们就跳过了。 回到家里,齐朝槿说到梨园看戏得下午才更热闹,现在大家都在家里折水旱灯,只等到时候鸣锣击鼓,在城角、街边焚化的。 水鹊打了个哈欠:“那我要先再睡上一觉……” 齐朝槿静静地拿出剪纸折灯,颔首应:“好,晌午吃饭我再喊你。” 吃过中饭,就可以到长州县的梨园里看戏了。 齐朝槿将折的水旱灯在城角点燃了,城头鼓角声阵阵,环绕着城南的河道里也有人家放了河灯,水鹊跟着放了一个。 “如果晚上放会更好看吧?”他转头对齐朝槿说。 剪纸做成的灯都是荷花状,沿河放灯,晚上一盏盏的就和散开的莲花差不多。 齐朝槿点头,“不过我们得在傍晚回去。” 晚上太暗,走山路过河过桥都有些危险。 因为少有和水鹊到梨园看戏的机会,齐朝槿多花了一些钱,到二楼去看,每桌席位有屏风环绕包围,虽然比不上三楼的雅间,但是从窗往下看也能将戏园子尽收眼底了。 锣鼓敲动得震天响。 水鹊果真看到了齐朝槿前头说的胡人戏班子。 个个身形高大,眉眼轮廓峻深。 饰演的人物一个接一个地登场,声势浩大,笙歌鼎沸,金鼓喧阗。 台边有几人手中持着一 雕花红木,底下勾着炉盆,白烟袅袅从盆中升起,整个戏台子烟雾缭绕,闹闹哄哄的。 其中有一个覆着青龙面具的,白 布衣的戏服, 腹扎了 麻绳带,筋 鼓起,绷得 布衣 背起伏分明。 水鹊总觉得莫名眼 。 大概是演的什么青龙妖怪一类的,出场极其威风,不过没多久另一个持弓的角 上来,青龙面具的就败退下去了。 整场戏唱到高 ,鼓乐齐鸣,热火朝天的。 后面还有耍杂技的胡人上台,踢碗、踢瓶、 花鼓槌之类的,水鹊趴在窗沿看得正入 ,雪腮 在手肘上,挤出微微变形的软 来。 他眉眼生得好看,静静不动时趴在那也自成一番风景。 有人来这边屏风后找齐朝槿,是之前团扇铺的老板,“齐二郎?你也在这看戏呢。” 齐朝槿拱手:“陈老板,幸会。” 陈老板笑眯眯的,对他道:“不如同我到三楼坐一会儿,城北书画铺的老板夫人上次买了你画的团扇,柳老板见了画,有意同你结识一番……” “这可是好机会,放书画铺里买总比放在我家团扇面上卖值钱多了。” 陈老板暗示他。 再说,转眼都到了七月半,再过些时 ,深秋哪里还有人买扇子? 齐朝槿望了眼正看得入 的水鹊。 陈老板知道他放心不下年纪小一些的表弟,“很快就回来的,人家柳老板也要看戏,估计今 就先认识认识,改 才同你细说。” 齐朝槿过去同水鹊 待,“我先上三楼,你在这里看戏,不要 走,我很快就回来。” 水鹊摆摆手,毫不留恋,“去吧,去吧。” 脚步声远去了。 底下的杂耍结束了,换了一批人上台,是常驻长州县本地的戏班子。 吹拉弹唱,调丝 竹。 但水鹊 觉没刚刚杂耍的 人眼球。 他站起来想到桌子上斟杯茶喝,一回头给青龙面具吓了一跳。 扮演者见他被吓到了,急忙把脸上忘了取的青龙面具摘下来,笨手笨脚地,摘得又急,甚至连带着扯断了一 发丝。 水鹊之前眼 的 觉果然没错。 青龙覆面下是认识的人。 乌淳 声 气道,“……是我,不是妖怪。” 他的鹰目牢牢锁定着眼前的人。 雪白的小脸,刚刚挤 在手肘上的脸颊 红红粉粉的,留了个印子。 没瘦。 分明以前还说齐二养不起他,不给他做饭吃。 但乌淳后来左等右等,又是送衣衫又是找到机会送甜水的。 这人都没有再来他的茅草屋。 那竹笼里的白 小畜生都让他养的胖胖圆圆的了。 半点也指望不上靠它把小郎君 引过来。 乌淳后来打听到,水鹊是跟着齐朝槿到书院上课了。 乌淳没上过学,可能以前上过,他失过忆,自然也不记得了。 他不明白,水鹊怎么跟着齐二上课也不来找自己? 他夜夜想着那 在亭子里牵的手,指节软玉一般白润。 乌淳有一天从酒楼底下路过,酒楼挂下来的旗幡 风招展,他抬头一看,就见到二楼窗边位子的水鹊,旁边坐了个青年。 他认识,是县令家的公子。 乌淳走进酒楼里,同小二打听,楼上靠最边边窗那个包厢的客人都吃的什么。 小二眼神怪异地瞅他一眼,想他是从哪里来的乡巴佬。 “那间可是崔三公子和他那几个同窗,家里都是当官的呢。”小二同他强调,见他木讷的一张脸,没什么神 变化的,好像听不明白一般, 小二撇撇嘴,接着和报菜名似的,报了一连串平 里崔时信他们会点的饭菜。 不仅报菜名,连同价格也一应报了。 乌淳脸 沉沉地从酒楼走出来。 他一个山野猎户,这些年存下的几万钱积蓄,竟是不够一 二食地,在酒楼里这般点菜吃上三天。 难怪水鹊不来找他。 难怪水鹊跟着齐朝槿上书院去了。 原来是有县令家的公子请他吃饭的。 “你怎么到戏班子里了?”水鹊疑惑地问他,“还演了个青龙大妖怪?” 乌淳不知道如何同他解释。 他将青龙獠牙的凶恶面具挂在 间麻绳上。 又伸入袖中,取出了一只青玉簪子, 泽淡雅,通体纹路清晰,尖头一端雕花的。 端在掌心里,递给水鹊。 水鹊不明白他意思了,“你这是要送给我?” 水鹊的软饭值涨了一截。 可他哪来这么多钱? 他狐疑地盯着乌淳,犹犹豫豫地把簪子推回去,“你怎么忽然这么有钱了?乌淳,你莫不是……去做坏事了?” 鹰目高鼻梁的男人连连摇头,他嘴笨,不能说实情,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张了张口,开开合合几轮,组织着支离破碎的语言,“没做坏事。” 水鹊也知道自己这样平白无故地怀疑别人不太好。 他核对道:“你真要送我?” 其实按照他这见钱眼开的人设,是不应当这么谨慎的。 他应该在第一眼人家一递过来就收下了。 乌淳上下点头,“送给你……但是,让我亲一亲。” 他上次只知道要背一背人家,前两 翻了市井的话本,话本里一个小郎君,寡夫门前是非多, 同不一样的男人亲嘴巴。 他耳 滚烫,这才想起,人与人能够亲嘴一般。 底下的节目换了个说诨话逗人笑的。 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更是热闹了。 【宿主……确实有这样的情节。】77号磕磕巴巴,【而且,按照原主的人设,只会为了收簪子,半推半就的。】 但77号也不想宿主给野男人亲了。 水鹊还在人设剧情之间摇摆,正犹豫着,就给人握着 ,抵在屏风后,窗页大开着,秋天凉风习习涌进来,堵住他的男人却浑身滚烫得和淬了火似的。 他还没点头准允,只是拿着簪子面 犹豫。 乌淳就像 见了 一样扑上来,鹰目几乎要冒绿光。 糙的大掌,铁箍一般桎梏住小郎君那截细 ,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俯下首来,张嘴就是舔咬红 的 。 舔得水淋淋的,咬得红 的,尤其是缀着在上 中央的小小 珠,给乌淳翻来覆去地扫,抿着重重地嘬。 平 里藏得好好的不太显眼,现在鼓 得令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红 珠让野男人叼嘴里嘬过了。 水鹊嗓音呜咽着去推他。 乌淳的 膛和铜墙铁壁一般,硬邦邦的,推也推不动,硕大的身躯,整个人轻易地笼罩住他。 话本里也是这样写的,那小寡夫是 还拒。 乌淳自以为明白清楚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