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昕予扯着僵硬的微笑面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多亏温昕沅地引导,周围窸窸窣窣地议论声愈演愈烈,季昕予不时能清楚地听到诸如“bao养”、“私生子”、“替身”等关键词。 “哎呀!哥你脸上怎么这么红啊……”温昕沅用指尖碰了碰季昕予脸上的淤痕,惊呼出声,“好像是淤伤哎!” 季昕予连忙低下头去遮掩,提高音量打断他的话:“我刚才说,有点头晕,好像是低血糖犯了。” 说罢,还装着腿软的样子,靠到陆深身上。 “哥,你手也……”温昕沅搀扶季昕予下坠的身体时,恰好发现了他手腕的伤痕。 喻安洲却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并道:“昕沅,先扶昕予到偏厅去休息一下吧。” 温昕沅只好住嘴,浅浅扶了季昕予一只胳膊,不情不愿地搀着他离开。 等到稍稍远离人群了,他便将季昕予的胳膊一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活该!” 第8章 丑闻 酒店,偏厅。 说是偏厅,其实温昕沅带季昕予进去的,只是偏厅里头的小置物间而已。 进门后,温昕沅小心地将房门关严,转过身来面向季昕予,嫌弃似的往门边退了退,才开口道: “安洲让我转告你,宴会开场后会过来找你。” 季昕予点点头,回忆着印象中原文描写原身的样子,恳切又卑微地问: “安洲他……我是说……你们,还好吗?” 一丝不耐烦在温昕沅白净的脸上稍纵即逝,想到喻安洲的计划,温昕沅还是耐着子回答: “还行,不过温氏在宁市城建项目上投入的力很大,如果不能成功中标,恐怕安洲这个负责人要遭殃的。” 季昕予尽职尽责地扮演一只小舔狗,昂着头急切道:“我今天发现了一些东西,一定会有用处的!” “等等!”温昕沅突然凑近,扬了扬食指,说:“你抬头。” 季昕予听话照做。 “这是陆深的?”温昕沅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不怀好意地问道。 季昕予从善如,委屈地点了点头说:“刚才在休息室里,他说让我乖乖配合。” 强大的情调度能力展现地淋漓尽致,几秒钟他便红了眼眶,与小时候原身被欺负时的样子应该如出一辙。 “其实,温氏建筑与陆氏建筑的实力相差并不显著,”温昕沅突然话锋一转,“宁市城建这样的项目对于两家公司来说难度并不算太大。” 季昕予不明就里地点点头,假装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在递标书之后,评标环节中,除了价格、设计方案等硬要求外,评标人与委员会同样将结合软实力进行评审。” 温昕沅意有所指,手指从季昕予脸侧迅速划过,“比如说,口碑。” 另一边,温昕沅带季昕予离开后,陆深便随喻安洲来到了这里。 此时,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应邀前来的政商名。 他们穿着或华丽或清雅的礼服套装,推杯换盏间换着虚假的情谊。 陆深与喻安洲刚一出现在门口,便有眼尖的“同僚”了过来,点头哈地重复着“年轻有为”、“一表人才”等烂俗的恭维话。 所谓上社会,在资本控的媒体口中,充平等、开放、机遇,似乎从不排斥新鲜血的加入,对所有人都心怀善良。 但只有靠近了才知道,再也没有什么是比名利场更封闭、更冷漠的了。 这些只配在门口徘徊的人,一边被上阶层施舍的善意引,一边又在一次次越级失败中撞得头破血。 他们热衷于各种商业聚会的门口,总能在第一时间接触到行业风云人物,即便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还是祈盼着能翻越那道壁垒的千万分之一可能。 “陆总、喻总,我是赛弗建材的付永生,一直没来得及谢陆氏的提携……” “陆总、喻总,我是运程物的程国安,久仰大名!” “我们林安广告也深得陆氏和温氏的扶持,实在是涕零啊!” …… 一句句奉承话说出来,从善如地侍者立马上前向陆深和喻安洲奉上香槟。 面对那些伸到面前谄媚的香槟杯,陆深微微后撤半步,眼皮都不抬一下,绕过侍者直接往厅内走去。 “史晨,”陆深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建筑公司跟赛弗有过合作?” 一直默默跟着的男人上前半步,回答:“上回郊区花园的工程上,有批水泥质量不合格,临时给了他们一单。” “待会你去……”陆深停下脚步,半低着头小声在史晨耳边代了几句。 而喻安洲则绅士地端过香槟,一一与门口几个人碰杯,待他们将酒饮尽便离开了。 同样不屑于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即使那也是他最初入职温氏时的样子。 喻安洲身后,快步跟上陆深,恰好碰到史晨转身离开,便随口问道:“怎么了,走的这么匆忙?” “不放心,让他去看看。”陆深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脸显然比刚才要柔和了不少。 接着他未落下的话茬,从旁边走过来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搭话道:“好久不见,陆深、安洲。” 作为陆氏集团总裁,他走到哪里都是视线的焦点。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