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兔崽子,这倒也是个理儿,”英武明又回上一句,脸上的严肃正经尽去,换了一张笑脸“小兔崽子,你是很对我脾,咱们爷儿是不要隔着那层虚的,即然亲如一家人,就随意一点也甚好,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咱们家的姑爷果然非同一般,凡事占着先,有霸气,有气魄,”一旁的英若雨也不自赞叹起来“这都不是常人能行得来的,便是咱家扬豪也是在老爷子面前中规中矩,一点都不敢越轨,**的,硬是少了这份父子亲情伦常的乐趣。” “看大嫂说的,也不靠谱了,把大哥这些优点都贬得一文不值。”英扬姿一头思索,拣着能说清楚的事先告白。嗫嚅了一下,她深长叹息一声说道:“我们这阿意最是吊儿郎当没正经,凡事不可像他,最是害人不浅。大嫂都还把他这些纵惯的坏病说得有理了,可是做了帮凶的哦。” “啊!——”英若雨不经意的惊呼一声,她坐直了身子,缓缓转头看看云意扬,又看看英扬豪,脸变得异常苍白,大现好奇之,吃力地问道:“那姑爷倒底有哪些不规矩,不靠谱的事情,妹妹都说来听听?” “你这丫头真是的,人家夫私底下的事情怎可向外人传,”英凝香朝英若雨苦笑一声,嗔怪道“各人自有各人的天了,都是自使然,各有各的好,哪里可以斤斤计较去分得那么清了。” “可可不是么,我也是认这个理儿。”英惜脸也苍白了一下,伸出纤纤素手拂了拂头上的刘海,呐呐的道:“就说咱家阿达,为了直,豪迈,就从没有那么多的歪主意,一身堂堂正正,光明垒落,这本是极好,可为人处世就不行了。俗话说得好,山中无直树,世上无直人,你这直儿,外人谁肯卖你的账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所以阿达要多多的跟自己的大哥和姑爷这样的人物学学,这都是你最好的榜样,我说这话是为你后世名声,将来处世,多斟酌些儿还是好。人练达,浮滑如油,不是直来直去。” 英达豪太悉自己的母亲了,母亲往常就总是报怨自己太憨,太耿直。总是告自己将来一身都败在这格上,也总责自己子太豪,实力却太弱,岂非是天生吃亏人的命相? 英达豪脸惨沮,听着母亲的话不时点头,嘘气儿说道:“母子通心,儿子也都想到了这些。儿子自己都不可以原宥自己,实在可怎么办呢?这恰是大娘刚才所说的天,这辈子都难逆改了。我也实在想像大哥一样忍隐蜇伏,像我们家姑爷这般沉着冷,大气魄大手腕,这真是最不可多得的格品质,但只怕想归想,学不学得来是另一回事。” 英惜也是无可奈何,一边点头,一边叹道:“娘都明白了,这真是无奈的事这老天爷作的什么孽,我儿就这么差了些儿呢阿达,不是娘说,而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你是资质确实太差了些,最多中等偏上一点点,这也注定了将来的成长和成就。娘敢断定,咱家姑爷你就只可仰视而见,而你大哥,你就顶多能作他个帮衬,比你父亲和大伯兄弟之间的差距还要大,这基本是这样了,除非奇迹降临你身上,所以你为人必须懂得忍让,凡常低调行事,可保永远平安。” 英达豪倒确实是有些自知自明,转而抚自己母亲,说道:“娘告诫和提点的都是,儿却也没有什么不服气的。还是好好的知天乐命,多大的能力干多大的事,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俗人,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和野心,也就图个一世平安,与雯捷长伴一辈子,心儿就足了,不是么?” 英惜喟然一叹,双手合十,闭目喃喃说道:“阿弥陀佛!我的儿,这些事你自己裁度办罢我只是随便说说,还是不要过妄自匪薄,有进取心是第一条,千万不要轻易了气。” “你们娘儿俩这是怎么了,就说这么多没有志气的话,”英凝香嫣然一笑,反驳说道“阿达二十余岁的小伙子,有的是大好青,怎可现在就知天命,不努力进取怎么成呢?唉,这弟妹真是误己误儿子。” “大嫂,你也不要说这番安话了,知子者莫若母!”英武承一听英凝香的弦外之音,便知道也是好心鼓励打气,因抬起头陪笑道:“我这儿子就不是个做大事成大业者的人,他一没那才情天份,二没坚毅的韧,三浮躁任,就不具备一个良好的品质,要是真正懂得安生过一辈,就是万幸万福了,我这做爹的都没有敢奢望他这辈子太多!” 听父母都对自己如此说,英达豪皱成了一张苦瓜脸,却又知道自己确实是如此,无能为力,只好低了头,再是默不言声。 云意扬念头陡地一闪,动了灵机,马上叉开只顾讲着英达豪的悲哀话题,进言说道:“岳父岳母大人,小婿这次来拜见你们,一来请安,二来是来辞行了,离开英烈门踏上返家之途只在近了。我想,我也是儿生父母养,一样的思孝思亲的心。小婿在外久未归家,不得见父兄子侄,虽然富贵,还是少了点天伦之乐。儿子遵命承颜,是该回回家了,家人团聚喜,不也是件天人喜的仁慈善举?” “好好!难为你这小兔崽子想得周全!”英武明猛然抬头,喜得拊掌而笑,叹息道:“你也是该带着几个女儿家拜见父母高堂,安富尊荣,其实为人父母心里都有一份说不明道不白的苦情。打算,那个为人父母不盼着自己的儿女出息了呢,但大多数也不太敢奢望,怕不是也为有这些天化上的伤怀事?你这才叫体天格物,念情揣理呢!你就带着媳妇儿回家盘桓盘桓。天地良心,哪有个人不想回家团团圆圆的呢?”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