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起伏太大,应星捂住头,还好撑着桌子才没一股坐地上。 “和他认真你就输了,”景元叹息,“没发现我刚才就在无视他么?” 木渊眼神幽怨:“哈?你做就算了你还直接说出来,当我不存在么?” 景元一巴掌把他拍回去:“我刚营造的气氛被你这样打破才是不太好吧。” 实话实说都要遭到两方嫌弃,啧,木渊简直弱小可怜又无助。 既然墙头不让风吹草了,木渊也不打扰他们针锋相对,他走近工作间,左右看看,计上心来。 没人比工匠更知道怎么让一个醉心工作无法自拔的工匠自动自发走出他的锻造室,如果有,那肯定不是木渊。 “所以你……” 应星实在被问烦了,大致估算个时间,堵住他的嘴:“三天,也就三天没吃。” 景元重振旗鼓,刚重新端起云骑骁卫架势,就被人从后面扑了上来,他条件反伸手一捞,把人稳稳背住,懵道:“你不是自己去玩了……不对,怎么这么重?” 木渊一手扛着零件箱,指着大开的门,尾音愉悦的上扬起来:“快跑,我把应星哥的零件们绑架了!” “哈?!”景元愣了愣,看了眼慢半拍反应过来的应星,明白过来,撒丫子往外跑。 “等——”应星表情空白,猛地扭头去工作间,他拖到偃偶旁边,下阶段要组装的零件箱不翼而飞。应星脸一阵扭曲,去锻冶台上摸出他最重的锻造锤,迈开长腿追了出去,门都顾不上关。 被群里掀起的波涛知会那些糖果然是喜糖,陆续跑出来的一众工匠们还在结伴趟机关,嘴里正骂骂咧咧小兔崽子就不能直接派发非要搞这些花活,就见远处一骑绝尘一道身影,定睛一看,常来他们这串门的云骑骁卫背上背着刚才正反复念叨的小兔崽子,脸惊恐地往外跑,一眨眼,就到了近前,和他们擦身而过。 小兔崽子手里还捧着一箱子零件,时不时往后看:“快,快跑,他追出来了!” 他动作幅度太大,手里又抱着那么沉的箱子,景元要不是近期加强了训练,这会儿都被按倒就地正法了,他憋红了脸背着人加快速度,抬高声音喊道:“已经很快了,你别晃了!再晃就摔了!!” 木渊急促地手拍他肩……肩膀拍不到,改拍脑壳:“大长腿就就是有优势——往金人巷跑,他看到吃的就饿了!” “我知道了,都说了你别晃了!!” 工匠们呸掉不小心吃进嘴的灰,茫然看他们跑远,没过两秒,又一道身影举着锤子,背景是一片燎原火光:“站住,把零件还给我!” 木渊回头,做了个高难度鬼脸:“谁要站住啊,你们追人的怎么都是这一套说辞!” 应星用力扯出一抹狞笑,额角青筋暴起,声音有如九幽之下的地狱恶鬼:“想死就给我站住——不用八百年,我现在就送你们魂归十王司!” 正好和偃偶一起送过去! 木渊吱哇叫:“你这样威胁就更不可能站住了好吗?!景元快,用你无敌的骁卫体魄为我们开出胜利的通路!” “别再给我随便加剧本了!这又是什么戏啊我真的接不住——转弯了,抓……我没叫你抓我头发!”头皮一阵钝痛,疼得景元没忍住,眼角沁出眼泪。 眼瞅着三人……呃,两人绝尘而去,烟尘散尽,工匠们面面相觑,互相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欣…… “应星他遭此一劫,应当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 ……和怜悯。 “这种看透方式是否过于凶残了……” 有人幽幽叹息:“短生种的一生才多少年,如此短暂的岁月……老天无眼,怎么就让他遇见这么个人呢?” 有人淡定道:“好的,多绚烂啊。” “这绚烂给你你要不要啊?” 淡定者扭头就走:“走了走了找机关去……那小子不会只做了那么点机关吧?” “不会吧,按他的格,都布置了,就肯定不会只那么一点……咱们天这么大呢,说不定被他搞在什么犄角旮旯了……说起来,他跟谁在一起了?有猜测方向没?” “唔……背着他的那个小白骁卫?” “……这笑话好冷,你少看点冷笑话大全。” 各天之间都是有通道链接的,只是木渊在出行方面从不委屈自己,能坐星槎绝不走11路,但现在不同,字面意义上的时间就是生命,优哉游哉等星槎的话,司机只会接到他和景元残破的“尸体”,于是……只好继续委屈景元,背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往金人巷夺命狂奔,上演速度与情。 景元眼泪都快风干了,无助地倒腾双腿道:“情在哪里啊?!” “背上背着我,这怎么不算一种‘基情’呢?” 景元彻底绝望。 木渊已经进化了,他现在甚至开始玩起了比镜剑气还冷的谐音梗。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还自己给自己接梗:“这时候你应该说:谐音梗是扣钱的,或者厕所为什么这么吵——要不应星你来接……” 木渊倏地停下话头,偏头一躲,一柄锤子裹挟劲风擦着他的头发投掷过去,砸在地上。 跑过时,两人都清晰看见地面上被砸出了蛛网状的裂纹,不约而同地了口水。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