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从未说过这般的话。 他从未给他们之间的情下过什么定义,于是衡月便也理所当然的认定,他们二人,还是主仆,君臣,罢了。 什么喜,什么情,衡月自己是有,但那是她不可宣之于口的隐秘。 她将其死死住,怕被任何人瞧见半分,继而觉得她实在不知天高地厚,竟对皇上有了这般想法。 又蠢,又傻,又自以为是。 她不肯表半分,自是因为察觉不到楚今安对她有什么不同的情。 大约她是与旁人不同的。 毕竟……楚今安只宠幸她。 但这份不同也实在来的机缘巧合,不管是被明亲王迫的那一夜,还是她恰到好处的这张脸…… 抑或是正好楚今安醉酒,是正好那道闪电亮起,是…… 总之,太多太多的巧合,造成了今这份“不同”。 而这份“不同”,如何都不会是因为情。 喜…… 衡月想都不敢想。 但看文菁华还在很认真的帮她分析着,衡月又觉得可笑,又觉得无奈。 怎么,可能呢…… 前头车厢里,楚今安将刚到手的资料打开,细细读过,终于找出一点儿不对劲来。 诚然,安王的人将这些资料做的很是齐全,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他也骗了过去。 似乎他身边的私事出去,就是从衡月来了之后才开始的。 但如今细究,有些事情实在对不上号,哪怕对方写明了期时间,以楚今安强大的记忆力却能清楚的记得,那段时间衡月去了浣衣局。 所以,真的不是衡月。 所以,衡月真的不是安王的人! 这份后知后觉确定下来的事情,让楚今安一瞬间欣喜若狂! 之前听到安王和衡月说话的时候,楚今安身边还有人,便是猜到衡月身份没有问题,他也不会展太过情绪,只能按捺。 但如今,这车厢里只他自己! 漫卷诗书喜狂! 纷纷扬扬的纸片被抛起,又落下,擦过楚今安大笑的嘴角和喜悦的眼睛。 衡月从来不是安王的探子。 她来到他身边,在他身边,也不是为了所谓的任务! 她从未背叛过他,从未效忠过他的敌人! 一旦确定这件事情,楚今安只觉得天宽地广,都烈都可了几分。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衡月。 可惜如今时机不对,且不说车队在回的路上,便是衡月那里,还有文菁华相陪。 楚今安羞于被人知晓这份喜悦,他只肯在无人的车厢中展示几分。 便只能先暂且忍耐。 反正,衡月还怀着他的孩子,又有人侍卫和暗卫的严密防守,总跑不了去。 楚今安静坐平复心绪去了,这边的衡月也不太好受。 原本能被她勉强抑的喜,被文菁华三两句话就挑了出来。 甚至因为对方说的那一丝丝可能,这份情还有烈火遇油,越演越烈的架势! 这把火烧的衡月心神难耐,甚至忍不住在文菁华说话的时候,发呆看向龙辇的方向。 她想知道楚今安现在在干什么呢。 在看不到彼此的时候,楚今安会像她想他一般,也想着她吗? ……不,不会的。 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有那么多人要见,别说有闲来无事的时候了,便是读书,都要格外出时间才可以。 他那般忙,怎么可能会想起她呢? 衡月甚至回忆起,就算是自己杵在楚今安身边,对方也不一定能瞧得见她。 一直都是自己的视线默默跟随着楚今安,悄悄的、怕被人察觉的看着他。 衡月闭了闭眼睛。 文菁华话题又转到北疆的壮丽上:“……很多人觉得黄沙无聊,没什么好看的,但我实在喜……” “菁华,你知道,镇北王妃么?”衡月被提醒,想到这次要留在中的人。 见到文菁华一下子闭了嘴,衡月便知晓,自己相貌与颜静月相似之事,文菁华也是知道的。 是啊,卫蒙也在北疆,应该是去拜见过镇北王,那文菁华肯定早就见过颜静月。 衡月不由又觉得有些好笑:“你既已见过镇北王妃,又怎会觉得,皇上是因为对我的情才不立后、不选秀的呢?” 第225章 ……她真是疯了 见文菁华一时无话可说,衡月笑着转身,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口。 跳什么呢,简直莫名其妙。 “可是……” 文菁华有些犹豫的开口,“那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情了,而且镇北王妃,不是已经身亡了?” “她……” 衡月顿了一下,没说出颜静月还活着的事实,“那她也是刚刚身亡,皇上之前,或许惦记的是……” 话没说尽,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议论天子已经是大不敬,若不是刚刚文菁华说了那许多,衡月也不敢随便将这种猜测诉之于口。 文菁华一怔,却道:“若真惦记……那为何,皇上登基三年,才招藩王回京觐见?” 衡月一怔。 “他是皇上啊,想做什么不能?不管是过年还是万寿节,随便还不能找个借口将人叫进京中看一眼?”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