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香菡气急败坏,尖叫一声,想扇他一巴掌,让他道歉。 可她抬起手, 本没来得及打到高泩。 这个疯子,竟然转身,大步走到宸王身侧, 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岳香菡没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宸王听完他的话之后,面 沉郁,全然不顾情面地请来侍卫,将她“请”出王府。 她走后,高泩冲章鸣珂施礼:“王爷,我也该走了。” 章鸣珂知道,他说的走,不是离开婚宴,而是离开京城。 高泩应当还是放不下,才会在他们的婚事定下之后,请求外放吧? 于公,章鸣珂觉得有些可惜,于私,他又觉得高泩滚得越远越好。 谁愿意看到觊觎自己 子的人,成 里在跟前晃悠? 但他看得到高泩的优点,有能力,不会结 徇私,有些不放心 给旁人的事,倒是可以 给他去做。 原本,章鸣珂还有些犹豫。 但方才,高泩直言不讳,将岳香菡想利用高泩,伤害泠香的事告诉他,章鸣珂最终做出决定。 “高泩,本王会举荐你去江南。”章鸣珂侧眸,朝内院往一眼,眼尾染上笑意,“兴办女学,准允女子科举之事,皇上与我已定下章程,将在京畿一带和江南富庶之地试点。天子脚下,自不敢有人欺上瞒下,可江南一带,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盯着,你可愿做这个巡察使?” 看到他眼尾笑意的这一刻,高泩才后知后觉,章鸣珂极力推行的政策,是因谁而起。 终究是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高泩颔首:“多谢王爷举荐,下官愿往。” 前院宴席未散,玉儿也由袁氏陪着,在玩具房里玩,章鸣珂已迫不及待 身回到婚房。 他遣退下人,将门扇合上,朝着梅泠香走近。 “香香倒是实诚,让你等我,你竟盖着喜帕等么?”章鸣珂走到近前,拿起 边小几上的喜秤。 “你是我的夫君,难道你不想亲手来揭喜帕么?”梅泠香隔着喜帕,温声应。 听到她唤这一声夫君,章鸣珂捏着喜秤的手颤了颤。 继而,他将喜秤 低些,往前送,探至喜帕下,轻轻往上挑。 大红喜帕 在喜秤上,缓缓上移, 出掩在其间的盛装美人。 脂 丽润泽的朱 ,雪白姣好的面颊,小巧的泛着一点点光泽的琼鼻,继而是一双秋水横波的眼。 那细密蜷长的睫羽原本低垂着,在被光线照亮的一瞬,蝶翅般轻颤着,缓缓抬起,乌亮的眸子含羞带嗔,朝他望来,里面盛着 说还休的情意。 对上这样的眼神,章鸣珂连呼 也放轻。 生怕呼 重些,把自己吵醒,发现只是美好的一场梦。 “六郎,凤冠好重,我有些撑不动了。”梅泠香娇声埋怨。 “你,你叫我什么?”章鸣珂心肝直颤,仿佛成了听不懂话的傻子。 梅泠香站起身,喜帕随着她的动作,柔柔坠落到喜被上,盖住一小片团绣的 颈鸳鸯。 她笑盈盈凝着章鸣珂,轻道:“六郎,生辰快乐。” 这几 忙着婚仪,期待着她真正回到身边,章鸣珂几乎忘了,这个重要的 子,除了是大婚之 ,还是他的生辰。 “一声六郎,一句生辰快乐,便想打发本王么?”章鸣珂伸手扣住她 肢,将人抵在雕花 柱上,抬手去解她璀璨的凤冠,“生辰礼,本王要亲手想你讨。” 趁他不在的时候,也不知她偷吃了什么好东西,小嘴甜似 ,章鸣珂不 浅尝,抵开她齿关往里深探。 软帐垂拢,大红喜服层层叠叠,胡 堆在锦毯上。 帐内,他不复从前的克制,变得放肆又霸道。 梅泠香发丝垂散,胡 在软枕上,发顶随着他动作撞上晃动的枕屏,又被他攥着脚踝拖下去些,顺势将她脚踝举至肩头。 大婚前那些时 ,他明明也有情难自已、动手动脚的时候,却直到今 才做出这般最亲密直接的举动。 是想把 抑数载的情念,留到今夜,尽数回报么? 梅泠香神思涣散,无法细凝神细想,噙着泪光的翦瞳,忽而溃散,不受控地溢出声来。 她有些受不住,躲避着,却被他紧紧扣入怀中。 体内似有千层浪 着,汹涌漫过每一处骨头 ,又从她眼中溢出来,散作眼底万点星。 恍惚间,梅泠香忆起云州城那个月夜,此刻她仿佛化作那海岸的一部分,又像是海心浮动的月。 良久,梅泠香从中缓过来些,依偎在他 膛。 她第一次 受到,当她深 着他的时候,会从这样亲密的举动里,体味到最浓烈的快乐。 在章家的时候,虽也有过许多次,也曾令她愉悦,却都不及这一次。 “馥馥。”章鸣珂拥着她,愉悦地唤着她的 名,语气里 是怜 。 梅泠香羞得不敢看他,也没应他。 她羞于面对他,却又依恋他,下意识拿指腹描摹着他 膛紧实的肌 线条。 忽而,她指腹触碰到凹凸不平的地方,她愣了愣,立起 肢,侧眸望去。 原来她指腹碰到的地方,是一处早已痊愈的伤痕,明显不是被人打的,而是被什么利器刺穿留下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