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酥衣的眼前,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此时此刻,郦酥衣却不能去多想,只因她此时被沈顷掐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世子……沈、沈世子……” 她一双手拍打着,想要将男人从自己身上拽开。 沈兰蘅垂下双目。 他微蹙着眉,看着自己身下奋力挣扎的少女,以及这 室的红光喜 。 男人一贯 冷凶狠的眸底,忽尔闪过一丝疑惑。 第2章 002 然,这疑惑只维持了须臾。 下一刻,有风自庭院间穿过。 夜风冰冷冷地扑在面上,郦酥衣艰难地张开口,那梗在自己颈间的力道却并未消减,甚至让她无法去换气。 虎口依旧恶狠狠地,钳制住她的细颈,不过顷刻,少女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多了一道鲜明的印痕。 沈……世子…… 她开不了口。 她 本开不了口。 窒息 铺天盖地,将她瘦小的身形 锢住,就这么一个瞬间,郦酥衣心底里猛地涌上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沈顷怕是要杀了她!! 他为何要杀她,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自己可是他的新婚 子! 郦酥衣来不及多想,她的视线中尽是蒙蒙的水雾,终于在一片晕眩中,看清楚身前男人的那张脸。 那张本该是儒雅随和的脸。 如今却挂着几分 鸷与狐疑。 看着这 堂的喜 ,沈兰蘅彻底反应过来。 今 竟是他大婚。 男人面 嫌恶,冷笑了声。 晚雾渐浓,将月亮笼罩得雾蒙蒙的。沈兰蘅低垂下浓睫,浑不顾郦酥衣涨得发紫的脸颊,慢条斯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新娘子。 是沈顷的新娘子,也是他沈兰蘅的新娘子。 少女发丝迤逦,散了 。 她就这般瘫倒在这一方狭小的 中,檀口微张,艰难地送出温热的吐息。她正挣扎着,像是被提溜住后颈的小 仔,奋力扑打着没有多少羽翼的翅膀。她的发尾被汗溽 ,颈下的褥子也多了道 淋淋的水印。 惊惶,弱小,微不足道。 这是沈兰蘅被困在这具身体里,见到的第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他如同高高在上的造物主,低下头审视着郦酥衣眼中的每一份求生 。 她美丽柔软的乌眸浮上血丝,那双眼睛似乎在央求他: 沈世子,救救我……不要杀我,求您…… 沈兰蘅用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抚了抚少女汗珠 淌的脸廓。 他的手指很凉,那是昭示着死亡的温度。 郦酥衣瞪圆了眼眸,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他的目光与手指一寸寸落下,如打量一样从未见过的物件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对方每触摸她一寸,她的身子便颤一分。 郦酥衣不敢出声,她 本不敢出声。 就在郦酥衣将要昏死的前一瞬,那只手终于自她的脖颈,辗转到她的下颌。 沈顷声音微微泛冷,落在她耳边:“新进门的夫人?” 劫后余生,她眼前发晕。 然而不等她去应答,只闻耳畔又传来一道冷嗤,沈兰蘅轻轻“啧”了声: “他倒是好 福。” 他? 沈顷说的是谁? 她无力去思索,只知道自己如今身形瘫软, 本无力反抗。少女的青丝如瀑般散落在身形周遭,身上的被褥子微低, 本遮挡不住她圆润的玉肩。 夜风涔涔,送来温软的幽香。 沈兰蘅目光往下,喉舌竟不 一阵热烫。 郦酥衣还未缓过气,又被男人抓了过去。 这一回,对方攥的不是她的脖子,而是她的 身。 她心中惊惧,下意识地一缩,出手便要推他。 沈兰蘅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笑: “怎么我就碰不得,难不成,我不是你夫君么?” “……是。” 他漆黑的眸中笑意更甚。 “既如此,大婚之夜, 房花烛,夫人这是想要推开我么?” 郦酥衣眸中蓄着水光,忙不迭摇头,“妾不敢。” 沈顷似乎这才 意。 他的手掌极宽大,死死掐稳了少女的 际,毫不客气地倾身吻下来。月 与雨影 织着,落于他俊美的眉眼处。男人微眯着眸,“唰”地一声掀开被褥。 男人的声息与身形一道落下来。 对方兴致 地捏着她的下巴,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郦、郦酥衣。” 雨水淅淅沥沥。 少女的气息与哭腔不绝,如 绵绵的水雾。 萦绕在他的耳畔,浇得他心头那些蛮横的野草丛生。 …… 婚房之外,立着守夜的下人。 夜 已深,那些女使本还犯着困,忽然听见自房内传来的哭声。那哭腔断断续续的,弥散在这清冷寂寥的深夜里,不过一瞬间,便听得人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有几个丫鬟站不住了,通红着一张脸,偷偷望向身旁年纪稍长的姑姑。 “芸姑姑……” 只见眼前这一袭雨帘扑簌,房内少女的声音溶于雨水,又化作一摊雨水。 风雨摇摆着,直将这无边的黑夜填 。 除了芸姑姑,这些个丫头都是未经人事的,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新夫人像是在哭,那声音却又不像是哭声。 只闻那娇泣声阵阵,伴着一句句求饶似的“世子爷”,传出暖帐。 闻声,芸姑姑便笑。 自家世子常年征战在外,从未 连这 闺之事,更从未听说过他身边出现过哪个女人。 她原以为世子爷一心只顾国事、是个清心寡 的,老夫人甚至还为此 碎了心。 却不想…… “行了行了,都摸偷听墙角了。你们几个且先退下,这里有我一个守着便好。” 妇人转过身,对左右婢子悄声道。几个丫头赶忙福身,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是”。 雨还在下着。 狂风 作,大雨倾盆。 芸姑姑一边听着房里的动静,一边在心里美滋滋地想。 世子爷还是年轻气盛了些,他心中的燥火急, 抑不住。 莫管二爷明面上如何持重守节,可他总归还是个男人。新夫人生得如此美 动人,他又不是神仙与和尚,如何能继续把持得住? 芸姑姑喜不自胜,拢了拢衣领子。 既如此,她与老夫人也不用再为此事多 一份心了。 …… 郦酥衣再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与其说她是自然睡醒的,倒不如说她是被吓醒的。乍一睁眼,她便惊惶地朝身侧望去, 榻的另一侧是空的,昨夜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 回想起昨天晚上,郦酥衣仍心有余悸。 她自幼养在闺阁,从未与外男亲近,更是从未与这般凶猛的男人亲近过。对方就像是一头身形庞大的猛兽,恶狠狠地蚕食着她的身形与神志,便如此,郦酥衣堪堪撑过了这大半个夜晚。 后半夜,沈顷终于叫水,这才放得她去休息。 可郦酥衣却不敢睡。 身侧躺了那样一头猛兽,一头随时便可将她撕成碎片的猛兽,叫她如何才能安眠?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