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醉了。达达利亚暗中觉得好笑。 “喂,我可是你的债权人,这么快就忘了?” 他握住宁归的手,引导他将自己的脸搬正,并越凑越近,声音轻得像是低语“要看就仔细点,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两人的距离显然超出宁归的心理预期,他 回手,向后退了半寸。 “真是有贼心没贼胆。”达达利亚的语气略带埋怨,他起身拿来宁归的本子和笔, 给他,“算了,醉成这样看来是没办法谈正事了,送你回房还是怎样,你写下来告诉我。” “......”宁归举着本子,眼神困惑。 写什么?为什么要写?明明可以说出来的,写多麻烦啊? 他本就不清明的脑子里瞬间被各种各样的问题 ,之后一辆写着“你是哑巴”的叉车轰隆隆开过来,将这些问题全部叉走。 对啊...他说不出话了... 一股莫大的悲伤突然像海水倒灌般袭来,夹杂着名为绝望的盐分,沉沉地浸入四肢,让他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 脑海中闪回过很多画面:第一次参加合唱团选拔、第一次演出、冬天凌晨在考场外排起的艺考生长龙、还有收到心仪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仿佛是哀悼的回马灯越闪越多,令他脑袋昏昏,视线模糊。 “喂,你怎么了?” 达达利亚坐回 边,歪着头从下方打量宁归埋起来的脸。 鼻尖和上挑的眼尾染了绯红,嘴 抿紧到发白, 漉漉的眼眶里盛不下水汽,化为泪滴啪嗒落在手背上。 “你怎么...”达达利亚的尾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到。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我没欺负他吧。 “喂,动不动就掉眼泪,可不是强者会做的事情。”达达利亚觉得自己安 人的技术可真是糟糕,但总好过什么都不说。 宁归抬起头狠狠瞪他一眼:你懂个 啊,我再也不能唱歌了! 达达利亚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却没 到生气,该说不说...宁归含泪怒视他的样子,还 好看的... “你再这么哭下去,明天起来眼睛会肿的。”达达利亚调整角度,试图用强调后果的方式帮助宁归恢复冷静。 但这显然更不奏效,宁归像是嫌他吵似的,居然一拳挥过来要打他的嘴。 “嘿,这可不好玩了。” 达达利亚轻松挡下他的拳头,攥在手心,用了几分认真和他角力。 醉狐狸眼神很凶狠,力道却不怎么样,只消轻轻一推,恐怕就会摔进 里。 达达利亚尚在计较,不料宁归突然 力,哭得更凶了。他发不出声音,只好默默垂泪,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滑下脸颊,被手背胡 擦掉,整个人看上去凌 又可怜。 “好吧好吧,让你打,让你打。”达达利亚无奈地松开宁归,将他细长的手指重新包成拳,在自己的嘴 上轻轻点了两下。 “打也打了,你别哭了。” 被他这么一闹,自怨自怜的情绪也被搅散大半。宁归抹干泪痕,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想要睡觉。 “...你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解开两粒扣子的手突然被摁住,宁归眉峰微蹙,泪眼朦胧地望向达达利亚,神情不悦。 哭也不行,睡也不行?这是哪里来的橘头小霸王啊。 他不耐地甩开达达利亚的手,继续解扣子。 “不、不行。”达达利亚从身后抱住宁归,额头浮起一层薄汗,“你真的不能 。” 达达利亚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坚定的阻止宁归,这只是一种出于人类本能的直觉:如果宁归再次 掉衣服爬上自己的 ,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罢了。宁归无声叹息,橘头小霸王威力无穷,他也只能和衣而眠了。 等怀中的人不再挣扎,达达利亚终于松了一口气,跪坐在 。 宁归睡着了,靠在他肩膀上的头缓缓下滑,达达利亚急忙用手扶住,小心地按回自己怀中。 只要低下头,便能看到宁归微红的眼睑,两扇纤密的睫 会被自己的气息烫得发抖,小巧的鼻尖下是两瓣微张的 ,由于紧抿太久后突然放松,此刻充盈着 滴的红 ,看上去 又柔软。 达达利亚的呼 再度变得滞涩。 *** 当清晨的 光探入达达利亚的房间,宁归皱着眉翻了个身。 宿醉后的酸痛 从头蔓延到脚,眼睛肿肿的睁不开,嘴巴也莫名有种火辣辣的 觉。 宁归努力撑开眼皮, 糊糊地确认眼前的环境。 青年背对他侧躺着,肩颈到手臂的线条优美紧致,浅麦 的皮肤随着呼 张缩,细小的绒 被 光染成了金 。 宁归瞬间清醒大半:他怎么又跑到达达利亚 上了?! 小心翼翼地翻身,确认昨天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只是外套和衬衫扣子被解开大半,顺着一侧肩膀滑下。 达达利亚还在睡,宁归快速思考一番,决定走为上计。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快速拉好衣领下 。提鞋离开房间的时,不忘将那张招聘传单夹进本子里带走。 关门前,他回头看一眼沉睡中的青年。 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喝下那杯酒之前,希望自己的酒品足够好,没对达达利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