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世界里的光一下子全都熄灭了,捂住嘴的手变为捂住脸,她看起来很痛苦很自责,沙哑的嗓音里铺 浓浓悔意,“我就是个混蛋。” 宋惊 撑着胳膊坐起来,不敢接陈诗的话,她好怕陈诗下句话就是要跟她分手,她刻意转移话题,“小诗,我想吃芒果,你去给我切芒果好不好?” 与其长期 往下去给予宋惊 更多伤害,不如趁早了断,陈诗打算把话跟宋惊 讲明白,“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小 ,你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不该被我耽误下去,我不配,我们还是……” “陈诗。”宋惊 飞快地打断,用近乎央求的语气说:“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现在不要说,以后也不要说,我现在只想吃芒果……” 宋惊 没有说下去了,因为她哭了。 陈诗 脸不忍心,当初是她说先开始的,也是她主动亲宋惊 的,况且,宋惊 真的对她很好,她不能需要她的时候就抓住她,不需要她的时候就把她踢开。 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人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那个瞬间,陈诗透过漆黑找寻到一丝光亮,看清了宋惊 在她面前因为紧张而发抖的模样,她曾经也在南舟面前这样过。 难道大家都在 而不得吗? 难道每个人都会在 情里历经这种劫难吗? 陈诗摇摇头。 罢了,罢了。 自己已经够可怜了,不能再让宋惊 跟她一样可怜了。 错的是她,不是宋惊 。 稀里糊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她当作没说过刚才那番话,起身下 ,摸黑出去了。 站在房门口,可能是四周过于安静,她隐约听见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不是从她房间里传出来的。 她往传出哭声的那扇门走去,控制行为做出选择的不是理智,而是内心 抑的渴望与 望。 只是这些私 出现得太不合时宜了。 她连手都抬不起来,更何谈敲开那扇门。 南舟躲在陈诗不费力气就能找到的地方,陈诗却不能找了。 不是懦弱胆小,是因为她足够勇敢,相信自己可以用所剩不多的理智与此时不该出现的私 抗衡,所以她绝对不会去打扰南舟。 她颓丧地转过身,闷头往无尽的黑暗里走。 “姑姑,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的眼泪,会为你的侄女 ,却不会为陈诗而 。” 陈诗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最大的芒果,削皮切块,她站在玻璃窗前,藏在云层里微弱的月光淡淡洒落,不偏不倚落向她憔悴的脸庞。 手上动作不停。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想着念着南舟。 很痛很累,很绝望很 茫。 多想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南舟是假的,周晚之是假的,宋惊 是假的,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 陈诗太累了,真想一头栽下去,这样就不用一直活在比噩梦还煎熬的现实里了。 可是南舟来了,没有任何掩饰和伪装,把她最真实一面展现给陈诗看,一身素黑睡衣,头发 糟糟,顶着一双哭了很久很久、眼泪都没有擦干的眼睛,站到陈诗身边。 陈诗拿着刀的手在抖了,她当作没有看见南舟,专心把芒果切成最好看的形状,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 出她有多用心,对在意的人才会用心,所以…… 南舟手撑台面,堪堪支撑住虚 的身体。 她没力气了,说出口的声音沙哑如同干涸沙漠里的尘土,每一个音节都能 起人心底最原始的保护 。 “你跟她接吻了,我看见了。” 后半句,她是哽咽着说出来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陈诗反应慢,暂时没领悟透彻南舟为何会这样失态。 她懵懵地把目光转移到南舟脸上,这一刻,她听见雷声从遥远的天边赶来,复制出一场暴雨,雨里有她和宋惊 还有南舟,她和宋惊 在接吻,南舟呢,南舟把泛滥成灾的眼泪储存在小小的眼眶里,隐忍着不敢往下 。 等到云开雾散,等到雨过天晴,等到大家抬头看向挂在高空的彩虹,南舟低下头,踩着泥泞,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往灰暗处走,往 心的陈诗永远看不见的地方走。 南舟大概是累了,她盯着陈诗还没有摆盘的芒果问:“是为她切的吗?” “嗯。” 南舟看着陈诗,用最无奈最忧伤的眼神看着陈诗。 她忍了那么久,还是从 抑的房间里从古板保守的心房里走出来了,她克制不住对陈诗的 情了,此刻她站在这里,不是冲动,是一种哪怕知道一旦越界了 后将要付出什么代价却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 她多想转身就走,不要任事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但脑子里都是陈诗和别人深吻的画面,她做不到冷静了,整个人陷入失控边缘,看着陈诗的眼神里多出几分幽怨和恨,像是要把陈诗生 活剥一样。 那种惧怕南舟的心情又出现了,陈诗不停地往后退。 南舟却笑了,她抓起芒果就往嘴里送,一口接一口, 得 脸 狈,陈诗躲避的动作越是明显,她折磨自己的动作越是坚决。 南舟有苦难言,她生生把自己 成了这样,又能怨谁。 陈诗 本不懂南舟在想什么,从始至终,她都不懂。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