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孟夜索挑了部分告知对方也没有大影响的事提,关键的破局法还在路霜寒身上。 这也是黎孟夜据当年的事,依稀窥探到的真相一角。 路薇启用秘术与人苟且得来的孩子,在事成后本不会留存于世,但或许是魔族的身份,与人合珠胎暗结后,尚未成型的胚体先一步收母体的魔气,近乎本能地汲取着力量。 在路薇意识到时,已经无力阻止,索在怀胎期间又对自己下了猛药。 她诅咒了自己,咒印直接打在了她尚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原本的秘术实为术,路薇暗下诅咒,后诞下的孩子如若能手刃黎家主,可获其五成修为。 而新追加的咒术,则成了束缚胎中婴孩的枷锁。 在其成年礼上,需以血亲之血祭他,方可突破大乘。 而路薇对自己暗下狠手,尸骨无存,连丁点的机会都没留给路霜寒。 如果没猜错,路霜寒这次绕了这么大一圈,没直接从他身上取血,而是退而求其次地朝时雁一下手,应当是找到了当年路薇没曾料想的第二种方法。 他是黎瞻远的血亲,即使不齿,也无可改变身上淌着那个男人的血。 而那会和时雁一缔结生死契时,取得是各自心头的一点血,某种程度上,有契印相连,时雁一的血有一定程度会奏效。 后者不知这层关系,自然不会对此设防,何况他的能力特殊,也没想过会有第二人打上他血的主意。 “路霜寒若是突破大乘,会有怎样的后果?” 时雁一只清楚高阶修士对低阶绝对的制,不曾细化到具体的水准。 从当时催眠后见到的幻景情报看,黎孟夜被称为年轻一辈不世出的奇才,但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忽高忽低,不好做参考。 “不好搞啊。”黎孟夜语焉不详。 “他目前仗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催眠术,无往不利,也因总是依凭着催眠术,江湖中无人知晓他具体的实力水准。” 时雁一幽幽叹气。 “玉宴阁放着这样的麻烦不解决,反倒咬着我一个月仙楼盖戳公认的废物不放,这么一看,也没有所谓的中立。他们恐怕早就蛇鼠一窝了。” 黎孟夜哈哈笑了。 “说来我这堂弟,最初便是以半人半魔的身份入的百源派,成为了葛月的同门师兄弟,但没过两年,就传来他叛逃的消息。” 虽叛逃却依旧能给人处处挖坑,可见子过得风生水起,远没有在逃者应有的遭遇。 时雁一唔了声。 黎孟夜眼皮倏然一跳,直觉对方要说的是不兴听的恶言。 果不其然。 “这么瞧着,身为一居的少主,你好处没捞着多少,人缘倒是眼可见的差劲。” 家中与唯一的妹妹立场不同,虽不到反目地步,关系也没缓和到哪去。 外么,有路霜寒风雨无阻地给他使绊子。 即便后来遇见了他,好像也没多少愉快的经历。 称得上收获的好牌算来算去只有生死契,也因黎孟夜一顿作,把自己搭进去了。 黎孟夜成功被噎。 “我目前有个想法。” 时雁一看向他,示意自己有在听。 “路霜寒短期内为求稳,必然不会出现,我们有大把机会可以避开与其对上,只是目前还不能离开魔界。” 时雁一想起了之前进来时挖下的坑,没想到这会反作茧自缚了。 听方才黎孟夜的意思,拘灵阵威力强大,锁定目标后无差别攻击,阵法是死物,只要有灵力供给,便会一直生效。 修士累了很快就有后来人顶上,有备而来更不会出现阵法补给空缺的错误。 而被阵法锁定之人,体力消耗不可谓不大,而且拘灵阵能勾起人的心魔,并放大心魔对本人的影响。 他们现在出去,无疑正中下怀。 百源派会听玉宴阁的指令吗?其实也未必,前者存在已将近千年,身为江湖有头有脸的大门派,不可能完全倒向一方,给人当使,彼此的关系更像有来有往的合作。 但无可否认的一点,在魔教月仙楼面前,这两个势力的目的一致,对付起时雁一毫不含糊。 他当时冒险来魔界,一方面也是寻求提升实力的方法,没想到竹篮打水,实在的事没捞着不说,还提前暴了自己的杀招。 “你之前频繁来此地,是为了找应对路霜寒的法子?” “倒也不是,”黎孟夜否定得果断,“我主要看中一些稀有药材都在魔界,时不时来踩点补充库存,不然也不至于制出这么些有奇效的丹药。” 时雁一沉默了,觉得自己不该顺着对方思路走,会被不知觉地扯偏。 他放弃单纯地听黎孟夜讲,反问道,“你可知我在倒悬海见到了什么?” 传闻之地,黎孟夜确实只是听说。 毕竟是关押魔君的地界,以那人的实力,多半那里的生灵都为其所控,没有冒险去探的目的。 不过黎孟夜确实也好奇时雁一怎么收容的对方。 于是他给出了答案,“魔君乌池。” 时雁一肯定了他。 “我一开始也没想过真要把魔君带走,经过……嗯,临时改了主意,乌池看着和路薇有所牵扯。” 时雁一话中停顿过分微妙,掠起了某部分,转移得也不够高明。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