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天遇就是一副毫无愧疚的样子。 都怪他太笨了,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是愚蠢地深陷其中。 沈天遇被他问得急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潭别过脸:“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沈天遇脸苍白,语气急促:“你说什么。” 闻潭深了口气:“我说——滚出去,我看见你一眼都想吐。” 沈天遇盯着他,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忽然俯下身,狠狠咬住了他的。 这个吻滚烫凶狠,肆意妄为,攻城略地,带着毫不留情的占有。 闻潭全身上下都颤抖起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天遇。 疯狂,失控,毫无理智。 沈天遇双手抓着他的肩,肆意地掠夺他口腔内的空气,把他在头,任他怎么推、打都没有用。 闻潭几乎要不上气。 他一狠心咬了下去,铁锈味在齿间弥漫。 沈天遇终于松了口。 他直起身,左侧角殷红一片。 闻潭大口呼着新鲜空气,咳得几乎要呕血:“你他妈的——你真是疯了。” 沈天遇瞳仁深黑,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用虎口拭去嘴角的血珠,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了。 —— 闻溪晨在下午赶了过来。 闻潭一看他的脸,就知道他先去见过闻墨礼和方静秋了。 每次调停完闻墨礼和方静秋吵架,闻溪晨就是这样一副愁眉不展、疲惫不堪的模样。 今天的闻溪晨脸比以往更难看。 闻溪晨进了房门,目光与闻潭对视的一瞬间,嘴张开了,似乎想说些什么。 随后又忍住了。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病边,握着闻潭的手:“你……现在觉怎么样?” 闻潭扯了下嘴角:“还好。” “我刚从酒店过来,你爸妈明天还要去上班,所以先回老家了。” “你爸打你那件事,你妈妈批评过他了。” “你爸确实生了好大的气,他这个人一向最要面子,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 闻溪晨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你和沈天遇……” 闻潭脚趾蜷缩,岔开话题:“刚才在酒店,你也受委屈了吧。” 闻溪晨沉默片刻:“还好。” 其实闹得飞狗跳。 方静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都怪他这些七八糟的狐朋狗友,把闻潭带坏了。 闻墨礼帮着他说话,说溪晨也是好意,怎么能怪他,溪晨之前肯定也不知道这个沈天遇是同恋。 方静秋破口大骂,说闻墨礼你他妈偏袒也得有个度! 闻墨礼冷笑一声,说你不就是拿这件事作筏子吗,溪晨哪里对不起你了,又不是他拐得你儿子成了同恋! 吵吵嚷嚷,差点动手,闹得闻溪晨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调停完,保证自己会把事情解决好,紧赶慢赶来医院看闻潭。 闻溪晨抓着闻潭的手:“小潭,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闻潭一怔。 闻溪晨的神情很严肃:“知道这件事之后我一直很愧疚,如果早知道沈天遇是同恋,我哪怕砸锅卖铁给你凑房租,也不可能让你住到他家里。” 闻潭垂着眼睛,没吭声。 “你别怕,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闻溪晨恳切地看着他,“我记得你以前明明是喜女孩子的。高一的时候你还告诉过我,你暗恋班上一个很文静清秀的女孩子,她成绩很好,格温柔,喜穿浅蓝连衣裙……你还记得吗?” 闻潭点了点头。 闻溪晨:“所以……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是他强迫你的吗?” 闻潭从小叔叔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痛苦挣扎。 沈天遇毕竟也是他的多年好友兼老同学。 他相当于是亲手把自己的小侄子送进了窝,怎么可能不懊悔和痛苦。 闻潭看着被面,犹豫片刻,道:“不是。” 闻溪晨怔住了。 闻潭:“我本来就喜男的,和他无关。” 闻溪晨难以置信:“可是……可是你之前明明是喜女生的啊!怎么会上了一年大学,突然就喜男的了呢?!” 他猛地站了起来。 正要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沈天遇推门而入。 嘴角贴了创口贴,白衬衫的领口歪歪扭扭,衣角上还有血迹。 看到房里的闻溪晨,他怔了怔。 闻溪晨转头看见他,二话没说,冲上去给了他一拳。 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沈天遇被打得弯下,另一边嘴角也血了。 他弯着,吐掉嘴里的血水,才站起身来。 闻溪晨着气,脸沉地看着他。 没等他站直,又是一拳。 这一拳砸在鼻梁骨上。 闻潭听到了清晰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那么相信你,把侄子给你照顾,”闻溪晨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他还那么小,迢迢千里一个人来京安市读书……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沈天遇被揍得鼻青脸肿,站在原地,不反抗也不躲避。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