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在后半夜降了下去,沈知初冷的浑身哆嗦,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除了冷还有疼,胃疼又发作了,她对着掌心哈气稍稍暖和一点就捂住胃,可这终究不能止住疼痛。 只有吃药,可她的药在里面的屉里,沈知初尝试去解左手的手铐,没解开不说还把手腕给磨红了。 沈知初望着里面,抿了抿,随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蛋。 还好这次她事先准备了颗煮蛋,不至于向上次那样嚼卫生纸来腹。 她单手敲碎蛋壳,一点一点剥开慢慢吃着,患有胃病的人一般不吃蛋黄会容易反酸,可她没办法。 蛋黄很干有些难以下咽,沈知初想喝水,她目光死死盯着洗漱间眼神出奢望。 上次差点饿死,这次会不会直接缺水渴死? 沈知初出苦笑,厉景深在折磨她这方面可谓是应有尽有不带重复。 她舔了舔干涩的,将吃到还剩半颗的蛋放在旁边,她仰头看着窗外,天上的星星已经消失了,玻璃上起了一层水雾,这是在下雨。 沈知初乌泱泱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希望,她撑起身,抬起右手用力推开一扇窗,窗户推开了,可手没那么长,她本触碰不到外面的雨,更别说喝了。 喉咙忽然传来润,沈知初捂住嘴,血顺着嘴角淌出,强忍久的血吐出来带着暗红。 苍白的脸显示着极度的痛楚,沈知初抑不住的呕血,这个身体匍匐在地上,左手僵硬的挂在栏杆上牵扯着整个身躯。 沈知初瘫软在地上,头发铺了一地也遮住了她的脸,她透着隙看向离她不过五米远距离的屉,那里面放着她的救命药。 喉咙里发出嘶哑的闷哼,胃部阵阵钝痛,那股痛觉似乎顺着血来到心脏上,宛如被人狠狠攥紧。 沈知初颤抖的抬起右手,脸藕青,一股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包裹,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瞳孔随着时间逐渐分散失去焦距。 ........ 沈知初这时已经处于半昏状态,身体虚弱无力的瘫软在台上,脸下还有一滩血,手上腿上全是刮伤和刺伤,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窗户半开着,冷风夹杂着细雨吹进来落在她身上,很冷,她本就畏惧寒冷,如今还穿的单薄,她强撑着想保留意识,可她连动动睫的力气都没有。 沈知初醒过来是在医院里,还没得及回神就听到旁边的人着急按铃,然后跑到门口。 “秦医生,沈小姐醒了。” 沈知初听到“秦医生”三个字,便知道她这次又被秦默给救了。 “怎么样?还疼吗?”秦默围着沿看着躺在上的沈知初。 沈知初茫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说:“不疼,但不舒服。”身体很重,想使劲却使不出来。 秦默是医生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难受又需要什么,他赶紧接了杯水扶着沈知初起来喂她喝。 沈知初喉咙干涩的难受,咕噜咕噜喝下去一整杯后才缓过来。 “还要吗?”秦默看着见底的杯子问道。 沈知初无力地摇摇头。 秦默把杯子放下,将摇了起来让她靠着背,“我给你点一份粥等送过来了你吃点。” 沈知初睁着眼睛似乎在走神,好半晌才回应秦默:“好。” 秦默打了个电话,把工作接给其他人后,安心坐在边陪着沈知初。 沈知初这会儿已经恢复神志了,看着秦默守在她边心里很愧疚:“秦默你去忙吧,我一个人没事儿的。” “我今天没工作,就让我陪陪你说会儿话吧,从你爸死后你就一直憋着,明明心里难过却不说,你这样啊……迟早会憋出病来。” 秦默是想让她倾诉,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窗外,勉强从干涩的喉咙里问出话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今天你该来医院做检查。” 被秦默一提醒沈知初也想起来了,当初医院让她一个月至少一次来医院做个胃部检查。 “我忘记了。” “我猜也是。”秦默说,“我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在联想到之前从你胃里洗出来的纸浆,我担心你再发生那种事,所以就去半城找你了,结果就看到你.......” “厉景深真是个畜生!”就是条改不了吃屎的狗。 秦默永远忘不掉他闯进沈知初家时看到的那一幕。 沈知初浑身冰凉的蜷缩在地上,左手被手铐拷着悬挂在栏杆上,一只手发青,手腕都磨破皮了。 地上全是血,还有沾血的玻璃,光是看到这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时的沈知初气息微弱,浑身冷的跟块儿冰似的,那么可怜,他不知道厉景深是如何狠下心来的。 好在他及时找到了沈知初,送往医院,左手拉伤,如果再去晚一点只怕整条胳膊都会被吊到臼。 还有她的胃,癌细胞比之前扩散的更快了,别说两年了,现在只怕一年都难。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沈知初看着自己包扎好的右手。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