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序拆开巧克力蛋糕,点燃数字二十一的生蜡烛,非常有仪式地蒙住温宁安眼睛。 吹声口哨,伊布从舱门探头。 温宁安失去视觉官,嗅觉和触觉变得极为灵。秦昭序的身上有独属于他的清洌气味,虽然经常烟,指腹却没有烟味残留。 不知怎的,秦昭序稍稍挪转她的方向。 “准备好了吗?” 气息拂过温宁安耳际,她觉得耳热,皮肤绒都在颤抖。不用看,铁定红成一片。 果然听到秦昭序意味深长的笑声。 “准备好了,我要吹蜡烛,手拿开吧。”温宁安清一清嗓子。 秦昭序依言,慢慢地,手掌离开她眼睛,往下搭在她瘦薄的肩头,仿佛把她完全拢在口,“温宁安,你看前方。” 温宁安下意识跟随肩膀上的力道,向远处望去。 那是一幅难以形容的场景。 寒冬夜晚,干净清冷的月光溶在江面波浪,像是银河沉入水里。此地已达明市城界,申江畔人声沉寂,温宁安体验到一种被全世界遗忘的离。 生蜡烛的火光摇摇曳曳。 她忽然从遥远的地方听到微弱的轮船汽笛声,伊布应该也听到,朝相同方向望去。这是她们所悉的声音,从前住在申西岸,总能听到途径的货轮发出声响。 汽笛声愈加清晰。 视线里,载集装箱的贸易远洋货轮,前头有只小小的领航船。钢铁巨兽在月下仅是一片毫无威慑力的剪影,轻轻悄悄穿行而过。 也许是从苏伊士运河而来,途径曼德海峡和孟加拉湾,终于在今晚抵达申江。 “吹蜡烛,许愿。”秦昭序提醒。 温宁安闭起眼睛,脑海一片空白,说来可能令很多人诧异,她过生从没许过愿。 有的人,曾经生活如意到,连生愿望都想不出来。 不好让秦昭序等太久,她缓慢地睁开眼,按照步骤吹蜡烛。 伊布迫不及待,想吃巧克力蛋糕,温宁安不准,甜腻的油对萨摩耶身体不好。 用勺子剐蹭丁点儿,给伊布舔一口,就当喂它吃过蛋糕。 伊布甚觉无趣,扭着股回二楼船舱。 温宁安的生活习惯,健康到不像年轻人,夜宵不吃甜品,不吃烧烤,不吃火锅。蛋糕只象征咬两口,放到一边。 抬手看表,还没过十二点。 “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温宁安问。 “有回在地图上看到这里有片多出来的水域,既非区也不是主航道,心血来,过来看看。” “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过生?” 秦昭序望向她,眼神专注到让她有被偏的错觉,“不记得了?你自己说的。” “我?” “嗯,那天在苏茜花园。” 温宁安稍作回忆,很快记起,那晚教堂背后,秦昭序问她生怎么过,温宁安的回答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伊布一起吹蜡烛。” 随口说出的话被人记住并实现。 温宁安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哪里经得起秦昭序这番示好。 “秦昭序,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好? 问不出口,无论答案是什么,温宁安都无法心平气和地回应。 甲板一点都不冷,温宁安假装很冷,围巾上提到到嘴,想把自己藏起来。 秦昭序肆无忌惮看着她,目光太灼人,温宁安呼越来越重,仿佛有人把空气中的氧气走,叫她呼困难。 她有强烈的第六,再待下去,会出事。 “秦昭序,时间好晚,是不是该回去?” “想走了?再待一会儿行吗。” 温宁安被蛊惑,先摇头,继而微微点头。 秦昭序嘴角勾勾,“好傻,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说完,蓦地倾身上前。 温宁安的瞬间心率飙到跑完八百米后的速度,秦昭序,是想吻她吗? 身体比意识先做出回应,她撇过头,“太快了。” 应该还没到接吻的步骤吧。 秦昭序没说话,温宁安犹豫着,要不要看他一眼。 前后停顿两三秒,下颌忽然被秦昭序的虎口掐住,力道轻转,温宁安重又面向他。 是侵略的表情,好像是吃掉猎物的前奏,温宁安心慌往后躲,秦昭序快一步,手掌心贴在她背部,稍用力,把人带入怀里。 然后毫无犹疑地贴上她嘴。软,温热,和他想象的一样。 只轻碰一下便分开。 温宁安手不自觉地抓紧他衣袖,攥得很紧,掌心,有些失神地问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很想吻你,可不可以?” 温宁安恍惚不已,她像是行走在雾中,不知来路,找不到归途,这时忽然有人牵起她的手。 她犹豫了一瞬,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既像默许,又像主动索吻。 秦昭序指腹摩挲他方才碰过的地方,喉结滚动,毫不客气地住她嫣红的嘴,这回完全不克制。 吻她好容易上瘾,秦昭序眼神愈发幽深,舌尖不住地往里探,像是要把她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击破,让她心甘情愿出自己的一切。 温宁安哪里经得住这遭,懵懂地睁开眼,想要阻止,却反被秦昭序完完全全侵入。 舌尖在她嘴里狎搅动,听到她软着嗓子发出“嗯”的一声,秦昭序搂得更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温宁安被吻得身体发热,有点崩溃地推秦昭序肩膀,想问他何时结束。 秦昭序无暇理会,他要做许多更过火的事。手从她背脊下移,搭在身,对那截细不释手,控制不住似的捏。 原来开始的蜻蜓点水只是预告,这会儿才是真正的暴风雨。 吻从嘴连到脖颈,温宁安清晰地察觉事态在失控。她仰起脖子任秦昭序亲吻,抬眼,望见西边的天空天繁星。 秦昭序全然没料到自己的自制力如此差劲,低低咒骂一声,直接把温宁安抱起来,带进船舱。 船舱开了热空调,浅暖灯光在水域表面犹如一盏路灯。舷窗有遮光帘——即使不可能有人看到——秦昭序还是拉上了。 因为他想和她亲密。 掉大衣,同时也把温宁安的外套扔一边,将女孩抱在腿上亲。她太瘦了,抱在怀里很单薄,隔薄绒裙,能摸到背脊上起伏的肩胛骨和内衣肩带。 温宁安体内有股随处撞的热气息,但不知如何排解。 耳畔回秦昭序急促凌、望浓重的息,温宁安每一寸皮肤都在惊颤。 她没有恋经历,不代表不懂男女之事。 秦昭序的望赫然鲜明,昂扬直白到难以忽视。温宁安微妙地挪动身体,被秦昭序一把按住,鼻尖贴在她颈部皮肤用力呼,“先别动。” 温宁安真不敢动了。 游艇豪华,但舱内空间终究有限,沙发堪堪能躺平一个成年人。秦昭序手托温宁安后脑勺,小心珍重地让她躺在上。 过零点了。 他整个人在她身上,连衣裙拉扯不方便,手暴撕扯领口,让那段漂亮无暇的肩颈线线条暴在空气中。她真的好美,秦昭序手指轻拂过锁骨,忍无可忍地咬上去。 温宁安疼得双腿弯起。 秦昭序随即握住她脚踝,沿小腿往上,再往上。手心与她的背部肌肤无阻碍地相贴,手指轻动,内衣扣松开。 很荒唐的捏力道,身下的温宁安倏然睁眼,如果说刚才还是懵懵懂懂的状态,这回已经完全知晓,即将发生的步骤。 要和他做吗? 秦昭序不断地在她嘴啄吻,安抚道:“不要害怕。” 贴心的俱乐部工作人员,不仅准备食物饮料矿泉水,还有一次洗漱用具,牙膏牙线漱口水以及......安全套。 秦昭序从屉里摸出小方盒,撕开塑料封膜,快被剥干净的温宁安瞬间清醒。 她握住秦昭序手腕,阻止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当下节骨眼,秦昭序耐心有限,“好,你问。” “你和宥薇姐姐......我是说陈宥薇,会在一起吗?” 秦昭序眉头轻蹙,似乎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听到了不想听的话。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温宁安无法形容当下觉,所有无处安放的慌张瞬间退散,双臂撑在沙发,直起上半身,秦昭序随她的动作,也坐了起来。 然而并未远离,仍以一种覆住她的姿态。 温宁安尽量平静地组织语言:“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和她在一起,谈恋,或者订婚结婚,是这样吗?” 秦昭序没有直接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 温宁安颤抖呼,声音幽静低哑,极力不叫人听出自己的委屈,“秦昭序,你是不是......只想和我上?” 秦昭序拢住她,指尖入黑发丝,蜿蜒顺下,和刚才甲板上一样。 动作很温柔,温柔又残忍。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