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说什么,余光却见看到少年脸上的伤痕,顾时真神情严肃地转过身去,认真打量。 冷白的肌肤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隐隐渗着血,伤口平滑,伤的不深,似乎是被尖锐的石头刮到了。 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条手帕,递了过去。 “修凡,你脸上血了。”擦一擦。 绕在指尖的发丝因主人的动作收紧,耳边传来悉的叫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听到好友说了什么。 直到,余光看到时真拉扯头发的动作。 李修凡如梦初醒,像被烫到了一样,匆匆松开了指尖的发丝,“啊啊,抱歉。” 我到底在做什么! 李修凡心中懊恼,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怎的突然对好友的身体发肤关注了起来。 这也太孟浪了。 但是,李修凡又有点纠结。他其实早就对时真的劲瘦畅的身躯好奇不已,分明是相似的轮廓,同是练剑的,可为何他自己瞧着还有几分单薄,时真却是宽肩窄,端凝稳实,身材匀称,站立时自有风骨。 难道,是因为他晚练了几年吗? 想到这,李修凡有些羞赧地挠了挠下颌。 在时下清心寡、修身养的修真界,他这番想法,定是要被骂离经叛道的。 哪有清白的修士成天惦记着别人衣衫下的身躯的。 但,但他也只对时真的有些好奇。 倘若是换做澡堂子里袒...的男子,他还不乐意去看咧。认真思量,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慕强,以及男子的自尊心作祟,他终于能坦地面对自己有些与众不同的想法。 不过,如果时真对他的身躯也兴趣的话,他定是二话不说就…… “修凡……”顾时真忍不住把手帕往前递了递,清冷的双眼关切地看着俨然凝聚了血珠的伤口,若不是恪守君子之,他这会儿都想直接上手住伤口。 目光艰难地从伤口处移开,顾时真看着少年变幻莫测的神,迟疑了一瞬,还是直接问出了口,“你瞧着脸不佳,是受伤了吗?” “啊,啊?” 雪山般清冽的香气扑鼻而来,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帕子送了上来,,,了……直面正主,哪怕知晓自己没有旁的想法,还是有点奇奇怪怪的别扭。 近了,李修凡目光闪躲,缩了缩脑袋,更加不敢面对,害怕又被锁链伺候。 洁白的手帕擦过侧脸,沾上浅浅的灰。觉到少年的紧张,动作一顿,顾时真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双紧抿,有些黯然。 果然还是太唐突了吧。 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耳尖地听到一声轻响,石块滚落的声音。 李修凡夸张地大喊一声,“谁在那里!”手里的木剑刷的飞了出去。 ?被少年的惊呼声引,顾时真顺着木剑飞出的方向望去,神茫然。 顺利转移了视线,李修凡松了一口气,眼前的尘埃散的差不多了,他干脆跳下祭坛查看。 “修凡,等等……”伤口。 身后似传来友人担忧的呼声,以为对方在叮嘱他小心,李修凡背对着人,摆了摆手,表示知晓,脚下几番腾挪,落在了石堆里。 两人谈的声音随风传来。 “簌簌。”细小的身影顶开头顶的碎石,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 傻了吧,爷有九条命! 脑子和身体一起变小的青蚨鬼鬼祟祟地贴着石块游走,思索着要如何到两人的血,有道是“青蚨生子,母子分离,必合一处”,寻子寻母才是它的真本事。 “谁在哪里!”但听见一声高呵。青蚨身躯一僵。 怎么可能,我已经很小心了! 小蛇似的身躯疯狂逃窜,扭出九曲十八弯的步伐,我躲,我再躲。 我就不信…… “咚。”却被破损的木剑钉住了尾巴。 逃窜的上半身被拉扯了回来,身体一弹。 “啪。”柔软无力的身躯落在了地上。 拇指的魔物上蹿下跳,本是脆弱材质制成的木剑依然稳固。除了将自己累的气吁吁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青蚨翻着白眼,瘫在地上,生无可恋。 突然,头顶一片黑暗,放大的人脸袭来。 “哇哦,变小了?” 李修凡纵身跃下,拔起剑柄,戳了戳变小了的魔物,弱小无助的魔物只能发出嘤嘤嘤可怜的叫声。 绿豆大的眼睛是愤恨,恶狠狠地盯着由远及近的家伙,又是这该死的修士。 “时真快看。”少年回眸,拨着小拇指的小蛇,像得了新鲜玩意儿,冲着远方的男人招手,迫不及待想要和友人分享。燕闪厅 灰蒙蒙的天空之下,骤然亮起的眉眼耀耀生辉。 他永远拥有那样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顾时真神微松,心里摇头,纵身一跃。 尚未结疤的伤口渗出了血,盈的血珠顺着脸颊滑落,蜿蜒出一片血痕。正逗着小蛇般的魔物,少年未曾察觉这点曲。 血。 暗红的双眼捕捉到缀在下颌尖上的血珠,像见了骨头的狗,瞧见饵料的锦鲤,青蚨抖了抖尾巴尖,快,掉啊,掉下来啊。 “哒。”仿若听到了魔物迫切的心声,缀在下颌的血珠坠落。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