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会愿意听她讲那一段故事,在这个故事里,长愿从来没有背叛过对于云西的誓言,甚至一直在追逐着,试图去完成这个诺言。 或许,她和阿云还有未来。 可不一样了,事情走到这一步早已全然不一样了。 不仅仅是有关她们 情的不敢坦言和懦弱,长愿是一个神啊,她是一个要守着世间众生的神,却次次为了私 选择逆转时间,她抛弃了她的众生。 如此所有,太多太多了,她这双手、这个身体、灵魂所犯下的过错太多,就如一个滚入泥尘的肮脏之物,一个自甘堕落的神,哪里敢光明正大站在真神的面前呢? 所以,长愿要逃走,她要逃离阿云的视线。 而这一次,她又心甘情愿被关入了韦语澜早已准备好的囚笼中。 长愿不怕失去自由,早在她失去阿云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所在意的一切。 没有阿云在她身边的话,去哪里都一样,哪里都没有区别。 不是韦语澜关住了她的去路,是长愿主动封闭了自己。 “师尊,你就真的不会心疼我吗?”韦语澜站在长愿面前,这是一间明亮简洁的屋子,布置得就如长愿南雪山那间卧房一般无二,却又比竹屋大上许多。 这是第几次见血,长愿有些不太记得了。 从前,她单知道韦语澜的狠,知道她对自己有情,却不知道这姑娘竟然这般疯。 韦语澜的手腕在不停往下淌着血,她一手握着一把匕首,狠狠剜着挑断着自己手臂的血 ,脸上却带着笑,她非要将受伤的手臂递到长愿眼前,一遍遍问着:“真的不会吗?” 长愿真的累了,她屋中角落的箱中扔了一箱的匕首,这是唯一与南雪山竹屋不同地方。 她不知道韦语澜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般奇怪偏执的模样,分明在记忆里,还在浣鎏宗那些年,尽管有装的成分在,韦语澜还算正常。 这次,她没有再拿走韦语澜自残的匕首,冷眼看着韦语澜的动作,漠然道:“够了吗?” 她站起来,将角落那一堆匕首倒在韦语澜眼前,无一例外,这些匕首上都带着红。 “你该明白,我所做一切都有目的,那都是假的。” 韦语澜却好似听不懂长愿的话一样,她顿时变得狠厉起来,握着匕首的手颤抖着,连带着她的全身都在一起战栗。 这不是害怕听到长愿的否认,而是愤怒。 她道:“不是!” “长愿,你总是这样。”她死死盯着长愿,一字一句,“口是心非、胆小懦弱。” 这些 子都是这样,她想要看到长愿对她的在意,更想要试图 怒长愿,每一句话都在往长愿心口上扎。 可每一次,她试图 怒长愿都得不到回应,长愿不会心疼她,亦不会温声安 她,在意她,烦了她时,便会抢走匕首扔进角落,而这,在韦语澜看来,就是她的胜利。 第136章 迫 可这一次不同, 长愿似乎终于被她 怒了,她在反驳自己。 韦语澜单方面以为她终于触动了长愿,至少, 长愿现在愿意反驳她了。 长愿因着韦语澜的话停顿了一瞬, 她又被刺 到了痛处, 可这一次,她却不想继续听韦语澜刻意挑衅的话。 “你说得没错。”长愿轻声应道。 韦语澜因为长愿的承认而欣喜,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却不是韦语澜想听的。 “我的确胆小懦弱、自私冷情,就同你说得一般, 我不够坦诚, 什么都不敢告诉她。” 长愿垂眸, 她就像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熬到最后, 失去了所有 彩。 她深陷在对于云西的伤害中,尽管这是她早已预料到的伤害,却估错了其伤害所带来的后果。 起初,她还未预料到这般伤害竟如此不可挽回。 她跟着云西, 深夜翻进阿云的房间,亦或是躲在暗处看着云西,这一切行为里,她就如一个疯子般, 可阿云却不在意她了。 长愿想过会不会阿云是故意这般的, 不看她,不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可当真的对上那双 悉的,温柔而安静的神 时, 她发现那双眼睛里有关于长愿的所有,都在消逝着。 她害怕,怕真的见到这一天出现。 韦语澜可不想听到长愿说那些与云西有关的话,她见多了长愿自寻烦恼的模样,果断截住了长愿接下来要说的话,“长愿,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她丢下了手中匕首,步步 近长愿,道:“我要听的是你口中的我,不是她。” 刀刃触碰地面的声响清脆,好似就落在长愿的耳边。 长愿没有被韦语澜 得往后退, 着韦语澜的视线,她漠然回答:“我只讲与她有关的。” “韦语澜,除了她,长愿的故事里不会出现第二个人。” 韦语澜没能 近到长愿眼前,她停下了,在距离长愿还有两步的位置。 “我不信。”她肯定道。 接下来的话咄咄 人,“我知晓从开始你对我就是利用,那是我心甘情愿的。” “可你就当真问心无愧吗?”韦语澜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话的。 她直视着长愿,势必要抓住长愿的一切异样。 可长愿却只是轻叹了声,摇头道:“何为有愧?” 韦语澜怔住,在长愿这般神 中,她竟找不出一点异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