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算,阿婆应该已经六十岁了,那个男孩应该比你大两岁。” “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你去淮临,直接按照这个地址找苏清秀,她会好好待你的。” “妈,其实我一个人留在北安也可以的,况且,我也可以住校啊。” “再退一步,我爸不可能不管我。”时瑜撇撇嘴,那时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更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让方冉多么的惶恐不安。 “小鱼,听话。”方冉在心里祈祷着时峰还有一丝良知,才忍着滔天的恶心与痛苦没有在孩子面前戳穿他的恶心,“去淮安吧。” “美术老师我也替你找好了,一次结清了一年半的费用,争取能像你姐姐一样考一个好大学,以后靠自己在北安站稳脚跟,不受人拿捏。” 这是方冉第一次在时瑜面前说这种话,时瑜虽然听得困惑,但是方冉的目光实在过于恳切,最后时瑜同意了。 到淮临的那天,时瑜按照方冉所说的,找到了苏的住址。苏家是自建房,上下两层,最上方还有一个不住人的小隔层。门前是一个院子,一边种着菜,另一边种着花花草草,条件质朴却格外温馨。 时瑜紧张地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就当他要敲第二次门时,门开了,然而开门的人不是苏,而是一个俊朗的男生。 后来时瑜知道了,他就是阮知秋。 “你......你好。”第一面,时瑜便被阮知秋的气场吓到了,站在门口半天不敢动。 “站在门口干什么?”阮知秋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房间在二楼。” 丢下这一句话,阮知秋便头也不回地往里走,“蹭蹭蹭”地上了二楼,然后关上门,再也没了动静。 时瑜站在门边愣了好久,等彻底平复下来,他才提着行李箱慢地上了二楼,摸到自己房间。 他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却格外的干净整洁,木质家具都是被重新漆过一遍,还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上用品都是新换的,橱柜里还放着一套崭新的上四件套和几适应不同季节的被子。 时瑜的指尖滑过柔软的布料时,原本空的心房一下子就被装得当当的,就连想家的情绪都被冲淡了几分。 “是小鱼来了吗?”时瑜正在收拾行李是,楼下忽而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时瑜赶忙合上行李箱,推开房间门应了一声。 “苏。”时瑜腼腆地笑了笑,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半只眼睛。 他顺着楼梯慢慢走下来,苏清秀正在把菜篮子里的菜一件件地摆到桌上,时瑜想去帮忙,但是被苏清秀拦住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苏清秀笑着把他往后面推了推。 “苏......” “你得跟着知秋叫,来,叫外婆。”苏清秀拉过时瑜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苏清秀的手虽然糙,但是掌心温热,时瑜的脸颊微红,小声地喊了句“外婆”。 苏清秀的眼尾笑出来一道道褶皱,“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小冉说你体弱,也跟我提过你忌口的东西,你来看看,这些是不是你吃的?” 时瑜赶紧点点头,连声道谢。 “知秋,下来一下,帮外婆把菜洗一下。” “外婆,我来吧。”时瑜正想伸手去接时,阮知秋已经从楼上跑下来,把桌上的菜一股脑地拢到一起,然后麻利地抱进厨房,时瑜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苏清秀笑着摇摇头,“这孩子。” “外婆,他平时都是这样子吗?”时瑜掌心不知何时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紧张地蹭了蹭。 “哎呀,别担心。”苏清秀笑呵呵道:“知秋他啊,面冷心善,是个好孩子。” 厨房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苏清秀也忙着去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一时间,客厅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时瑜溜到厨房边,探出头,小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阮知秋的动作顿了一下,偏了一下头,余光扫在时瑜身上,有些不屑地扯了一下角,时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歇着吧。” “听说你是个病秧子,要是沾了冷水把人病了,我还真负不起这个责任。” 时瑜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讪讪地退了出去。 然而,时瑜还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起了高热,等苏清秀发现时,他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糊糊间,时瑜觉有人背着他,那人走的很快,呼非常急促,后来好像到医院了,挂上点滴时,冰凉的体让他全身上下一灵,下意识寒冷,很快,他身上多了一件棉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再醒来时,时瑜躺在医院的病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碎发被冷汗沾,粘在退烧贴上,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狈。 阮知秋正坐在他旁边,撑着额角浅眠,时瑜这才有机会仔细地观察阮知秋的模样。 他真好看。时瑜在心里道。 不同于时瑜秀气的长相,阮知秋的长相更适合“剑眉星目”这个词语,五官深邃,自带凌厉的味道,身材颀长,虽是少年,但是肌线条已然分明。 “你在看什么?”阮知秋忽然开口,声音冷然。 时瑜被他吓了一跳,舒出一口气,如实答道:“我在看你。”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