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愣住了,他居然没有发现,这是什么时候拨出去的电话? 陌生的男声传来,专业而清晰。 “好的阮先生,我明白了。” 阮榛笑了下:“再见。” 宋夏雨一个箭步蹿过:“你在和谁打电话?” “职业经理人啊,” 阮榛淡定地收起手机:“我刚才告诉他,我要以已故宋琴文配偶的名义,来管理你们的信托基金。” “什么?” 看热闹的宋秋光和宋冬柏也同时顿住。 阮榛眯了下眼睛。 “身为母亲的话,断掉你们每个月的零花钱……啊不,你们有钱人,是管这个叫生活费,还是分红?” “你敢?” 宋秋光厉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觊觎我们家的钱?” 大意了! 按照法律效应,如果阮榛真的和父亲领证,他的确有资格朝家族基金伸手! 不、不对,父亲一定会做婚前公证的,不会那么傻。 并且宋家是多年的豪门了,关于财产分配,早就有详密而严谨的规定,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被阮榛一个电话所改变的! 阮榛的还是白的,可能在灵堂待着的时间太久,水米未进,这会儿的身形还有些摇晃,无比虚弱。 宋秋光啧了一声,直接伸手去拽阮榛的胳膊:“你给老子讲清楚……” “放开!” 刚才还慢的阮榛,利落地甩开了对方的手,表情厌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结外人,转移家里的古董和财产,上个月那副丢了的山水画,就是你偷偷拿出去当投诚的礼物!” 宋秋光吓得一个哆嗦,本能否认:“我没有!” 他一边摆手,一边不死心地继续上前,想要制住阮榛。 “别过来!” 阮榛厉道:“否则第一个断你的经费!” ……宋秋光生生停下脚步。 “喂,不会吧,”宋风扯了下嘴角:“咱们双赢不好吗,干嘛要让外人看笑话?” 阮榛扬起下巴,定定地看着他。 突然,莞尔一笑。 不知为什么,刚才还不在乎的宋风,蓦然一阵心慌。 阮榛这会一句话也没说,但这个表情实在是—— 有些疯。 难道刚才说的基金,是真的? 还有三弟的事,是父亲告诉他的? 可一种难言的征服涌上心头,他贪婪地盯着阮榛的嘴,扯了扯自己领带。 再疯又如何? 还能上翅膀飞了不成? 给人绑了,往屋里一,过上三五个月,外界就会把葬礼上的曲,包括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夫人”忘得干干净净! 那么到时候,汤圆一般可口的阮榛,不就是他们兄弟的囊中之物? 阮榛的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小妈,” 宋风活动了下脖子:“怎么觉刚才您发的那场疯,更带劲了呢?” 偌大的灵堂里,只有急促的呼声,以及极为轻微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吱呀——” 反锁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阮榛被挡着,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只见这几个饿般围着自己的便宜儿子们,在扭头的瞬间,突然被掐住脖子一般的,噤了声。 各个手脚僵硬,不可置信地看着肃穆的夜风。 以及从夜风中走来的,那个口别着白花的男人。 “三、三叔!您怎么过来了?” 宋风舌头打了结,刚讲完,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下。 这叫什么话! 宋书灵可是自己父亲的亲弟弟,能不来参加葬礼吗? 可是刚才这一幕,有没有被看到,或者说……宋书灵什么时候来的? 四个少爷默不作声地后退,恭敬地屏住呼,低头问好。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阮榛抬起头,与这位传说中刻薄寡恩,却权势滔天,有极大概率推向宋家走向灭亡,并站到最后的男人对视。 宋书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冷。 是带来了外面的夜风吗,还是这冷若冰霜一样的表情—— “我大哥刚走,您就这么迫不及待?” 宋书灵眼眸里,全是不加隐藏的讽意。 大哥英明一世,突然力排众议要娶个男人回家,他当时正在外地,赶回来的时候木已成舟,这位面都没见的未亡人就成了嫂嫂。 笑话。 更可笑的是—— 宋书灵移开了目光。 而与此同时,四个侄子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阮榛丧服的下摆解开了,而里面,好像没有再穿别的衣物。 他们看不清,不敢看,更不能再看,只隐约窥见两条洁白的小腿,在轻微地打颤。 这丧服中不中,洋不洋,类似浴袍一样给人从头裹到脚,漆黑的低调素布,没有丝毫花纹,却由于这刻意的“”,反而有那么点盖弥彰的…… 。 成何体统? 宋书灵面不耐,正转身离去。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看得分明,这所谓的“嫂嫂”,居然和侄子们拉拉扯扯,暧昧不清,还不体面地赤着腿。 可下一秒,阮榛却不管不顾似的,直接地朝自己扑来。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