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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凤座 作者: 汐容 时间: 2024/06/14 
上一章   凤座 第67节   下一章 ( → )
    江淇下一瞬说的话,却教他摸不着头脑,“带几个人,去京郊驿站挖一条暗道,要绝对隐秘。”

    梁宗愣了一瞬,追问道,“儿子愚钝,还请干爹示下,这暗道……通到哪儿好?”

    江淇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缓声道,“运河边,五后,给咱家在河边备好船只和船夫。”

    说完便不顾径自思索的梁宗,自个儿将帕子浸了仔细擦着手,梁宗瞧见他亲自动手,这才反应过来一时竟疏漏伺候,忙凑过来,却已不上手,只好接着问道,“可是皇上下了什么大命令……”

    江淇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即将帕子展开,整齐搭回架子上,待到铜盆中水花已尽散,才听得他道,“是大命令不假,这回也让咱家看清了,咱们这位皇上,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梁宗口而出追问一声,“是什么?”

    江淇无声扫了他一眼,烛火中带些苍白的冷峻面容瞧得他忙垂首,“是,干爹放心,儿子定办好这件差事。”

    眼前人再未多言,只又吩咐道,“为着掩人耳目,明起咱家便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不能让任何人瞧出东厂这几外有所动作。”

    五后,三更时京郊驿站已都是东厂的人,江淇秘密带着钟离郁文一行从暗道离开客栈,一路送行至运河边,早有一艘船在静候。

    一生享尽权贵的右相与他一揖示意,身后家眷尽眼眸哀戚,江淇终究心有不忍,劝了句,“不得已教大人蒙冤,损了钟离家的名誉,实在不是皇上本意。只守业艰难,为着大明宏图,还请右相体谅。”

    年近半百的老人摇首,只轻叹道,“钟离一门百年荣耀,到老夫这里,早已厌倦名利场中过,此等身外物如云烟,散了却并未是坏处。只有一样……皇后向来心要强,若是知晓我与夫人……”

    身后钟离夫人已闻哭声,右相终是叹了口气,只瞧着他郑重道,“皇后在中孤身一人,坤宁安危便托付与江大人了。”

    他亦回礼,颔首应声,“此去江南路远,东厂的人会一直在暗处保护大人一行。他有缘,咱家与右相江南再聚。”

    送别钟离郁文一行,驿站恰好按着时辰走水,他绕道再回去,顺理成章带回霁儿的如意。

    回之时,他未敢去坤宁见她,却听闻了她夜闯乾清之事。

    连烁知晓祁家听闻走水之事,定想借故除去钟离尔,着自己立祁桑为后,是以那一晚早早便将祁桑宣进了乾清,做挟持祁家不敢轻举妄动的筹码。

    她闯进来的时候,如同他预料中一般心碎震怒,喝退了祁桑,他本想拥着她安,想要将真相和盘托出,但他不能。

    她说她后悔,悔不当初,他不知她在说什么,是上他,还是嫁与他。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对他一颗心的凌迟。

    她与他方寸大,这中前朝都不得安宁,他须得将她送出去,远离这方是非才算安全。除却吩咐江淇带人寸步不离护着她,亦时刻将祁桑带在身边,以防祁家动作。

    那段她最需要陪伴安的岁月里,她伤情至深的时候,他在为着重整朝纲,换血朝臣,培植新政势力而呕心沥血,夜不成眠。

    随后几年,祁岚在辽东安分守己,却也为着挟持朝廷,不肯有什么大动作,暗地早生不臣之心。

    连烁一步步架空祁兴邦在兵部的势力,将祁桑宠至极致,天下无人不知翊坤得宠,又选了祁若入封为僖嫔,渐渐借此一步步捧杀祁家,暗中收集铲除祁家恃宠而骄的把柄。

    钟离与祁氏,他用着帝皇手段,一一抬,将百年望族钟离的气焰消磨殆尽,借此一举击溃钟离家,亦将祁家宠信至无以复加,任其无可息,自取灭亡。

    他承认他偏心,从一开始他便打定主意将祁家视为棋子,可不论世人如何想,对待钟离,他却从未薄情一分。

    秀女入,为着护佑她中的位置,连烁半真半假地亲临坤宁示好于皇后,本想着能令她欣三分,御花园树下,却终究听见她与阿喜说,她断不思量。

    这句话与他而言,实难承受。

    彼时他已察觉出自己的心疾在年复一年的算计担忧中益加重,中秋那一夜,他看到她提前离席的背影,竟有一种灭顶的恐惧,源于他正在彻底失去她。

    这样多年,他借着醉酒的由头,终于做了他想要做的事。

    不能说出口的情,他只能用愉偿还。

    可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清醒地受到她的抗拒和痛苦,第二,她与他说,往后与他只愿做君臣,不做情深夫

    回到乾清,甫踏进内殿,他生平第一回 咳出一口嫣红鲜血,凝结在青石砖上,缓慢渗透进石中。

    手指缓缓拭去边血迹,他竟笑了笑,笑自己竟还会知到心痛。

    一个行尸走一般苟活于世之人,竟还会知到心痛。

    得知她有孕后,他提步便要去瞧他,是江淇将他唤住。

    是为私心,却也不尽然。

    此时连烁已打定主意暗中训练一批信得过的兵送往辽东,天下瞩目坤宁皇嗣之时,他也只敢夜夜踱步出乾清,借着深夜月光,遥望一眼坤宁

    江淇说,帝皇之路,一步行错,盘皆输。

    他的儿在他这样近的室安然好眠,他远远望上一眼,便已觉得世事。

    砚离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如何不疼珍重,可他不能。

    她难产之时,他本打定主意不管不顾,往后不再顾虑任何事情,拼尽全力也要对他们母子疼呵护,可世事瞬息万变,他已立了砚离为太子,多少人想要他儿的命。

    如她字句控诉,砚离第一回 说话、第一回站立、第一回行走,他皆无法陪在身边。

    想要对自己的儿子尽到做父亲的疼,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重罚如陈宗一般,想要谋害于坤宁之人以儆效尤,和抱上自己年幼的儿子一时片刻,便勒令自己不得不放开这温暖而已。

    温暖总是令人不自觉沉沦的东西,可他没有这个资格,他需要保持十二万分的清醒,做个最合格的帝皇,护佑自己的儿和子民。

    伤害他们挚的,她从未肯放过分毫,他虽一生都在平衡对她表的情意,却也从未肯放过任何一人。

    不顾祁家将祁若打入冷,是他愤怒之下的冲动,却教祁桑警醒万分,迫不及待联合慈宁暗害了砚离。

    她站在殿内为着污蔑太子的无稽之谈拼命澄清,他看着她的眼,却三缄其口。

    他们的儿子死在这一场谋里,是他无能,是他不论隐忍抑或作为,都无法摆旁人的掣肘。这朝堂,究竟还不是他的朝堂。

    当初他费尽心思,千难万险也要除去朝中这般可威胁到他们的人,就是为了再少上一些今之事。

    千算万算,算不过天命。

    世事容不下他与她,就连他的生母也不能。

    这一生竟什么都是错的,连同自己无可选择的出身。

    砚离走了,钟离尔撞棺的那一刻,他本没有顾及自己心疾身。他已经失去了孩儿,不能再失去子,巨大的心痛之下他结结实实上了她的撞击,心口处剧烈瑟缩,一口鲜血便被他堪堪咽下去。

    腊月的冷风里,他其实已几乎不能再多说一个字了,却还是撑着看人平安将她带回去。

    从这一起,乾清的汤药,便再未断过。

    他隐约觉得到,这沉疴痼疾,让本想一切风平浪静后再陪伴补偿她的一辈子,终究成痴心妄想了。

    这一夜,他踏入翊坤又离去后,江淇奉命,将一瞎了眼的士兵送入了翊坤

    江淇听着殿内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纵他一生所见残忍无数,冬的寒意仍不可抑制地爬过了他的四肢百骸。

    祁桑整整一月才有孕。

    翊坤的孩子,所谓恪安公主,本不是皇室血脉。

    而是个低的,瞎了眼的士兵,与贵妃苟合的种。

    他想,连烁对钟离尔的,虽隐忍了这样多年,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疯狂刻骨。

    为了给他和她的孩子报仇,他甚至可以牺牲作为男子的尊严,和帝皇的高贵,做出这样的事来。

    只因为他立誓永不碰祁桑。

    这份情像无路可走的困兽,积攒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可到头来,连烁谁也没有输,他只是输给了钟离尔。

    他亏欠钟离尔,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又如何不亏欠祁桑。

    再见的那一夜,他还是像不经事的痴心少年一样,怕她会因着祁桑有孕而愤怒伤怀,小心翼翼地接过她递来的秀女名册,漫不经心地一页一页翻看,只为了拖延这不知如何启齿的时间。

    他想要与她再多一刻的共处,她却已心死到可以不被他任何的话语所伤害。

    天鼎七年九月,祁氏朝中势力独大,绵延七年之久,连烁终于借着祁岚的手暂时稳住了辽东局势,亦水到渠成铲除了祁家。

    本该是一切真相都可告知与她的时候,他的病症却一胜过一

    秘密给他诊治的太医只隔了七便不得不再度更换方子,那些本可以说出口的话,到了嘴边,却终究令他犹豫。

    以她的子,知晓了真相,总归会为这些年的弯弯绕绕而伤怀痛苦。他不愿这般,至少不愿在最后的这些子,靠着她的可怜或是什么别的情,而过活。

    中不再选秀,一面是他不愿再多花一样年纪的女子来为他守活寡,一面是他不愿再让她心中不快。

    尽管她心中如今已不会为了他而起半点涟漪。他与她提起二人旧时心愿,她却已学会了不若前时莽撞直白,婉转告诉他,若有机会,来再议。

    钟离尔向来如此,对她不的人,她总是最懂得如何拒绝的。只有对心中所,她才有许多的不可忍受,不肯敷衍。

    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是江淇。

    钟离尔上的人,是江淇。

    这么多年,他将江淇视为知己,视作心腹,江淇知晓他与她之间所有的无奈,和他对她所有的情

    那一夜,他看着她为了江淇摆出与他鱼死网破的姿态,心中一片荒唐。

    他彻底失去了她,她的心已经属于另外一个人。

    他不知道江淇这些年对她有多好,但他想来应是极好,毕竟钟离尔一颗心从不轻易付。

    他一壁觉得放心,又一壁觉得自己可笑可悲。

    江淇离开的那一,她为了心上人要血染皇城,甚至不惜与他刀剑相向。

    放下所有尊严,他问她,那他呢,他算什么。

    这些年为她矢志不渝的情,难道只因从未说出口,便合该被判处死刑?

    她说,他杀了江淇,他是她的仇人。

    他看着她无声地笑,他想,尔尔,这不公平。

    可她终究没有还给他一个公平,她为了江淇,造尽杀孽,将致命的毒/药一哄他服下。

    他也做得到甘之如饴,因为尘世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之物了。

    沈氏说,她劝自己多读书识字,因着能更加得到他的宠心。

    他这一生大概是个卓越的戏子,骗过了她这样多年,甚至让她能觉得,他除了她,还可以上别人。

    她说她要将他杀个片甲不留,她赢了。

    他能为她最后做的事,都已做了。

    这一生他不是个好夫君、好父皇,可他无愧于大明列祖列宗,无愧于山河子民。

    只砚离去时,他心痛难当,醉酒莽撞进了永和,本求得秦珞开解一二,却犯下糊涂有了砚棋,是他唯一愧对少年发的一生悔恨。

    无以为偿,便怀拥她丹青辞世,盼来生化作某个寻常书生,月圆夜里,梦上一场佳人绝代风姿。

    一如那年九曲桥头,白石亭上,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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