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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干掉男主怎么了 四朝玉京春 不够(1V1  H) 召魂师 修罗与天使(黑帮,  强取豪夺、高H,) 全本小说
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凤座 作者: 汐容 时间: 2024/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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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尔的脚步在原地停顿一瞬,眼眸中神哀戚怜惜,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朝着逐走去。

    脚步声近,逐警觉地抬眼看来,在瞧见她面容的那一瞬,它的眼中亦迅速涌起了泪水。

    钟离尔指尖抚上逐的额头,她知道逐的心情,逐与她同身受——她们都在同一场灾难里失去挚

    傍晚的草地渐渐凝出雾气,她抹去面颊上泪痕,拍了拍一侧的小马驹,“我后来才知道,追云的名字里有他的姓氏,那你们的孩子……就叫离风罢。”

    离风而来,离分丛生。

    她摇了摇头,甩开离愁别绪与逐道,“走罢,咱们去祭拜故人。”

    钟离尔翻身上马,漂亮的小马驹看着母亲眼中的光芒,似受到指引,嘶鸣一声,往前疾驰而去,她轻轻挥动马鞭,逐便随着儿子的步伐往草原深处跑去。

    恍惚仍是当年,落下他打马跟在她身后相护一程,岁月何其残忍,只如今,她也变成要为他守护这一切的人了。

    她在河边架起篝火,将纸钱焚烧在火中,灰烬跳着与河水共赴远方一场亡,远处的星星点点落余晖似碎星漾飘忽。

    火焰映得她面容呈胭脂,逐在一旁轻轻打了个响鼻,她对着舔舐柴木的火苗轻声道,“你有想我么……江淇。”

    过去这样久,念出她的名字,齿间的绵还是勾动撕扯心脏一阵颤痛,她努力笑起来,轻叹一般道,“我很想你啊,你应该知道罢?我每一天都有好好喝茶,夜里的时候,也记得自己盖严被子。”

    她与他邀功一般,眨了眨眼睛,眼泪落在绫罗上,好似不值一文,“当年我曾想过,若你回来以后,会是个什么光景……不,从你走的那一天起,我想你会乘坐威风凛凛的大船下京杭运河,所到之处,两岸官员无不三叩九拜,夹道,钦差大臣就已名堂不小,更何况是向来权倾朝野的东厂提督?等你到江宁的那一天,就由着官员给你接风洗尘,找给你秦淮岸最妩媚动人的姑娘弹唱小曲儿……”

    她抿了抿角,模样有些负气,“我都想好了,你听她们唱了小曲儿,虽说打赏是场面事儿,可到时候你回来,我还是要同你生气的。”

    恍惚还能看见他摇着头对她无奈宠溺地微笑,她记得他边的弧度,角扬到她最痴的位置停住,那模样是她一生的平地惊雷。

    她长出了一口气,夜渐深,林中树叶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在最后的那点儿绿意上晶莹透明,有如琥珀,女子颜无双的面容上神温柔戚然,“然后你就该带我走了,我们离开皇,去江南,去北,去看青砖石瓦,去听松涛竹海,去钓舟上江雪,去燃大漠孤烟。不管去哪儿,做什么,总归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最后一张冥纸也燃成灰烬,林中愈冷,她指尖的温度失殆尽,逐不安地踏了踏前蹄,女子在火光后的颊边泪痕泛着光,她缓缓扯动弧度优美的角,声音伴着泠泠水飘散在这林海之中,“可这一切都是我的空想,你却再没回来了。”

    无数个夜半时分,半梦半醒间,她唤他的名字,榻侧只余空孤寒,月光转间,她才能想起,他离她而去已又是一天。

    一复一,她有着将苦痛都下,若无其事的本领,夜半时分如何辗转反侧,破晓时又是明无方的中皇后。

    可她痛恨自己这个本事。

    在无数次她自己摸索着黑暗,跌跌撞撞走到茶几前,伸手摸到一壶冷透的茶水时。

    在无数次他的名字如鲠在喉,这中朱墙碧瓦皆是他昔年绯衣玉带惊鸿倒影时。

    在无数次她想要与他同归同去,一了百了,却又不得不咬牙苟活于世,为了替他报仇雪恨与死敌虚与委蛇时。

    这世上千百样的荣宠低,失落风光,浓烈浅淡,喜乐痛楚,她都看遍,她都看腻。

    所留恋者,不过如当年立在这河边,与那人推心置腹的相知相伴相惜,数年光景。

    她答应过他,她要连烁偿命,只要等到这一天,再与他泉下相见,她便无愧于心了。

    翌容嫔从中连夜送信来,说皇上病势加重,昨已有吐血症状,因着楚辞随皇后前来秋狩猎场,是以中太医群臣无首,请皇后回主持大局。

    钟离尔将信纸一把团握在手中,清看着皇后口起伏几番,指节渐渐苍白如面,方要关切询问,却见皇后抬眼寒声下令,“皇上龙体抱恙,秋狩仪典终止,朝臣嫔妃皆随本开拔回。”

    清默了一瞬,知晓皇后是要昭告天下,帝皇时无多,以此巩固朝中政权,便垂首应了退出营帐宣皇后懿旨。

    待到皇后将要上凤驾前,却又有番子八百里加急送来军报——辽东都司新擢升的将领,在与金人的战中又下一城,追回我军粮草百石。

    皇后在车辇中端坐浅笑,声音透过锦绣车帘传来,“的确是立了大功,传本懿旨,重赏辽东都司将士。”

    番子行礼称是,皇后顿了顿,又随口问道,“这将领叫什么名字,是何许人?”

    番子垂首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将军名叫云熙,至于出身何地恕奴才不知……”

    话音未落,皇后却忽地亲自打起帘子,一双美目紧盯着那番子,颤抖问道,“你说他姓什么?姓云?什么时候入的军营?可知道多大年纪么?”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更新,快啦快啦,你们想要的和我想要的结局都快啦。

    第86章 南枝慕

    那番子见皇后这般形容,却不知说错了什么话,只忙垂首磕头,清瞧着皇后神,急忙喝道,“娘娘问话,还不快回答!”

    番子这才稳着声音,低着头行礼道,“回娘娘的话,云将军年少有为,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入军营十几个月,却已是为我大明立下赫赫战功!”

    清眼瞧着皇后身子顿在那里,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僵直了脊背,便又对着番子朗声道,“行了,这没你的事儿了,娘娘要摆驾回,下去罢。”

    番子谢恩退下,清从皇后紧攥着轿帘的手中接过帘子,缓缓将帘子放下,把皇后扶回座上,车辙滚动,碾着地面发出响动,她低声音附在皇后耳侧劝道,“娘娘的心,奴婢明白,想必江大人定也明白……”

    皇后头顶凤冠随着车马摇曳,抬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双目已见通红颜,却只寒着声道,“形势已到,即刻托人快马加鞭走小道回去送本口信与楚辞,他不是一直视太医院王旻为眼中钉么,本念他多年劳苦功高,送给他这个人情,告诉他可以动手了。”

    清看着皇后丽如刀刻的侧颜,郑重应声,悄无声息掀开帘子离去。

    天鼎九年九月十二,启祥和妃女恪安公主外风寒,内有蕴热证,由太医院王旻诊治后开了副九味羌活汤的方子,服用三后,口发乌,脸通红,气不济,眼瞧着已是不行了。

    九月十五,太医院送上恪安公主近来头痛发作所用药方明细,其中赫然有一味藜芦。两岁的恪安公主因着生母祁贵妃故,自打降生便体虚气弱,服用人参已久,而藜芦与人参本就相生相克,再加之九味羌活汤中细辛一味药,与藜芦是医者皆知的“十八反”,恪安公主已是回天乏力。

    主治太医王旻难辞其咎,由皇后下令押入大理寺待审。

    和妃中的盈天哭声,都关在了巍峨乾清外,皇后盛妆而来,由着清解下披风,款步往内殿而去。

    龙涎香被药味儿制得几不可闻,连烁靠在榻上,目光没有什么神采,瞧着绫罗珠玉耀目加身的皇后,帝皇眼眸似畏光一般失神片刻。

    钟离尔扫了眼连烁空的药碗,俯身下去,对着他曼声行礼,“臣妾请皇上万岁金安。”

    他定定瞧着她没有言语,钟离尔抬眸看了看他,然后兀自一笑,不经他免礼,便直起身子缓步坐在茶几旁,纤细莹白的指尖在红木雕花几面上点了点,一双眼眸顾盼生姿,“想来皇上也听闻了,启祥恪安公主已是不大好了。臣妾此来,也是问问皇上,如何料理恪安公主的后事为好。”

    喉间涌起腥甜,他勉力下去,生生将那口血咽,腥气弥漫在他的五脏六腑,心口处的疼痛剧烈无休,他稳了许久声音,看着她致容颜哑声道,“恪安是唯一的公主……”

    她的笑意极冷,凝结在边,他看着她摇首,声音愈发无力,“哪怕留着她将来和亲外,又有何不可……”

    皇后的眼眸一瞬变得凌厉人,她冷笑一瞬,高声打断他后半截的话,“当初祁桑要了砚离的命,皇上怎么没有想过,臣妾也只有砚离这一个孩儿?”

    她笑容仍是绝美,却似一朵噬人命的花,一语双关,“一命抵一命,这本就是无比公平的事,皇上说可是么?”

    连烁看着她的脸,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他在心里默默数着子,然后轻声笑了笑,“九年了。”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们二人进入主乾坤,已是九年光景,钟离尔跟着他漠然一笑,声音里是讥讽不屑,“是啊,九年了。臣妾与皇上这对夫,也做了有十一年了。”

    他与她半生蹉跎,好没趣味。人这一生,又有几个十年。

    他阖上眼,却又不愿错过她的表情,再度瞧着她,迟缓问道,“这些年,皇后可后悔么?”

    她听他这样问,靠在椅背上,将双手扶在一侧的扶手上,像是抓住救命浮木的姿势,却仍是姿容优雅无双,她对他笑起来,眼神里只剩下冰冷,“臣妾记得,当年在潜邸时,常与皇上对弈。人生如棋,世事落子无悔,这是君子之约。”

    她瞳孔中倒映着他单薄苍白的影子,略收缩了眼眸,如同一只魅惑慵懒的猫,轻飘飘地撇下最后一句话,“可胜负却在人为,臣妾几次绝地逢生,如今这珍珑形势大好,臣妾必将一鼓作气,将皇上的白子杀得片甲不留,方算尽兴过这一局。”

    她留给他一个直背景,连烁却终于抑不住,嫣红的鲜血洒在明黄的帏上,帝皇收拢十指捂紧口,痛楚直令他难以息。

    那些年他让她黑子先行,每每对弈她赢了一局后,棋盘之上便尽是黑子颜。钟离尔觉着不若白子好看,他便打趣儿说不若让他执黑子先行,她却又霸道任不肯输了先机。

    到头来,杀孽造尽,他宁可身负天谴,堕入阿鼻,却也还是要让她赢下这一局。

    九月十六,恪安公主夭亡于启祥,养母和妃抱着公主的尸身几度哭至昏厥,翌再醒来,已是神志不清。

    皇后在宝华殿中持着三炷香,蘸了灯油,放在烛火上耐心等着轻烟缭绕,手指抖了抖,那香上的火苗便灭去,只余下袅袅浅香。

    清侍立在皇后身后,候着皇后对佛像拜过三拜,便扶着一身素的皇后起身,将燃着的香稳稳入鎏金蟠龙耳香炉中。

    钟离尔抬眼看着佛祖面容,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只对清轻声道,“本知道了,若是太医也束手无策,便找几个人好生看顾和妃罢。”

    清方要称是,皇后却又补了一句,“往后便不要让和妃踏出启祥了,免得见着二皇子,伤了砚棋。”

    清这才颔首领命,皇后又瞧了慈悲佛祖神像片刻,方优雅抬起右手,清忙俯身将腕子请皇后搭住,钟离尔转身,提着裙摆跨出宝华殿。

    没有人知道她方才在想什么,这位至高无上的中愈发遥不可及。

    当年灵动娇俏的少女,被一路的风霜苦痛打磨成了今沉默寡言的模样,却还记得当年与那人说过的话,她说她会杀了祁桑的孩子。

    于是从恪安降生起,便始终给公主服着含人参的补药,近来公主的头痛症,更是她一手促成。

    今种种,处心积虑,谋划已久,是给砚离报仇。

    搅,加害连烁,只等连烁油尽灯枯,是给江淇报仇。

    她对连烁说,一命抵一命,实在不假。

    她未逢他,坐卧盼他,行止盼他,一字一句盼他。

    她失去他,山月是他,清风是他,一草一木是他。

    她之一生,凡此种种,无不是他。

    兰妃带着砚棋来的时候,连烁方服了傍晚的药,楚辞拿着药箱退出乾清,与兰妃和二皇子见礼。

    兰妃免了楚辞的礼数,定定瞧着他离去的目光却似深海,一片复杂隐忍。

    进得殿中,砚棋给皇上请过安,便有些畏惧地垂首待在兰妃身边,连烁对兰妃一笑,“乾清病气中,朕忧心你们母子。”

    她看着他愈发凹陷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走过去坐在帝皇榻侧,只用帕子给他拭了拭额角。

    连烁并未躲闪,看着眼前恬静柔美的女子展颜一笑,犹是当年模样,“这里,好像也就你没怎么变。”

    兰妃看着皇帝,浅笑着摇头,“这里若说没变的,却只有庄嫔一个。这些年臣妾看得分明,只她一个是真正无无求,所以明哲保身,活得真正自在逍遥。”

    连烁觉得有趣,挑眉问她,“那朕呢,朕想要的是什么,你可知道么?”

    兰妃看着他,笑容渐渐有些苦涩,半晌轻声道,“正是因为臣妾看得清楚皇上究竟要什么,这些年才这样尽心力去替皇上守护……”

    连烁的手指缓缓收紧,兰妃却笑了一声再没说得分明,只是道,“可皇上太过贪心了,世间安得双全法的道理,皇上不是不明白。”

    他笑了笑,仰头靠在龙榻上,模样寂寥落拓,“明白又如何,睡在这张龙上,总不能高枕无忧。”

    兰妃偏头忍着痛意缓缓叹了口气,他浅笑看着她,忽然道,“有你陪伴她辅佐砚棋,朕放心。”

    终于将话说到末路,兰妃心中堵得难受,只对他摇首道,“皇上莫要胡说……”

    他却只是淡笑着打断她,声音清浅,语气却不容置疑,“答应朕。”

    她凝眸深深看着他,他说,答应他。

    答应他做好一个圣母皇太后,事事顺从慈宁

    答应他永不坐大外戚,辅佐钟离氏与幼帝安内攘外。

    答应他忘记这一生自己对他的痴恋,忍受来世亦无缘再见的绝望。

    秦珞闭上眼,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女子玉灰兰花暗纹的冠服如其人一般静美无声,她对着他颔首,半晌轻轻道,“好,臣妾答应皇上。”

    连烁终究不忍再看她面容,转首抚了抚砚棋的小脸儿,将手上的翠玉扳指褪下,放入孩子的手掌心。

    触手温润却寒凉,合拢掌心,得他小小的身子颤栗一瞬,他抬眼去看自己的父皇,那双星眸之中光芒却愈渐灼热,仿似解与快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连烁就下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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