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赞许道,“是我生父。”看着她哑口无言,顿了顿,揶揄打趣于她,“你说我不过是个太监,其实不然——我不是。” 钟离尔噎了一噎,咬 面上烧了起来,对他小心翼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时候昏了头……” 他蓦地凑近,在她朱 上蜻蜓点水一个吻,堵住了后半段的话,他道,“我知道,与你说这些,是表忠心,并非责怪于你。” 她咬 支吾一瞬,忍着害羞又道,“你说云大人是你的生父……那他又是如何入 的?” 江淇遥想当年事,与她娓娓道来,“我爹原本是一名杀手,拜在大户门阀之下出生入死。朔元三年,受我娘一饭之恩生了情愫,与我娘成婚后,为了避险便将她安排在京郊一户庄子中。朔元五年,出任务时负伤濒死,门阀以为他必死无疑,便放弃了他们这批杀手,是当时的东厂提督粱臣熙路过将其救下。同行数十余人,只有我爹活了下来。” 见她正 听得入神,每每忆及从前的那些苦痛,今 却消减大半,他轻笑着继续道,“为了报恩,也为了活命,躲避门阀接下来的追杀,我爹便将我娘藏了起来,自己则跟着梁大人进了 ,断了六 。而那一年在他进 前,我娘却已身怀六甲。” 钟离尔想起当年事亦是几番唏嘘,当初听人随口提及的一二事,却不成想在今 成为她生命里极重要的因果,“幼时我听人说,云大人进 起便有一身好武艺,短短几年,就成了东厂数一数二的人物,直至后来顺理成章接过梁大人的位置,皆是一帆风顺。” 女子眼眸深邃,他摇头,那条踏着鲜血的来路仍令人惊心,“前半段是真的,最后一句一帆风顺,却实在不然。东厂哪个不是狠角 ……我出生以后,一直到十岁,都不曾见过我爹的面,甚至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当年他进 前,曾留给我娘一封密信,在我娘弥留之际 与了我。信中 代了前尘因果,还嘱咐我,若是我娘死了,便进 入东厂。” 后背有冷汗岑岑,当初那些行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的恐惧在今 仍能教她 同身受,“云大人这步险棋可谓是剑走偏锋……即便当时他已取代粱臣熙成为东厂提督,可要保住你无虞进入东厂却不被人发现是完好男儿身,谈何容易?” 他安 地抱着她轻轻摇晃,像哄孩子一样轻柔,用最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最可怖的过往,“嗯,是以为了不被人瞩目,我和爹甫进东厂的时候,领的都是最险最难,九死一生的任务。他那般武功高强的人都有遭受不住的时候,而我算是从头习武,常要比旁人努力数十倍。且东厂的人个个心狠手辣,向来弱 强食,初进东厂的第二年,我拼命想要出类拔萃,云大人却从不敢对我多加照拂。我心里清楚,只有坐到高位上,才能不再 提心吊胆,也少一份累及到我爹的危险。如此这般招了人眼红,睡梦之中差点被同住的番子千刀万剐。” 她看着眼前这人,朗朗如 月入怀,皎皎如玉树临风,肃肃如松间徐涛,灼灼如岩下灿电,芝兰当庭,目不忍移。 初见起,她便知道他不是等闲角 ,坐到这个位子上来的人,一路鲜血成河,白骨如丘,他今 只浅浅揭开往 伤疤一角呈与她面前,寥落几语背后,是她无从知晓的痛楚过往。 乌发柔顺垂散,她缓缓靠在他 膛,心跳声有力,江淇将手指 绕于她青丝之中,松松一圈儿便放开,听她柔声道,“你知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在做什么?我会因课业不好而被父亲责骂,可却从不曾受过戒尺之笞,你瞧我这一双手,唯一起茧子的时候,是为着练琴磨出来的。闲时便与兄嫂侄儿笑闹,每 读书写字,修习容止, 烂漫时,跟京中相同年岁的小姐们去泛舟游湖……还组了个诗社,广受京中达官子弟追捧, 子过得可谓逍遥快意。” 他笑声低沉,从 口处震动她的羽睫,“我知道,钟离小姐的美名如雷贯耳,某早有耳闻。” 她闭上眼,有泪滴洇 他 口处的绯红, 了 鼻子,伸手遮了双眼颤声道,“可那个时候,我清风朗月的每一 ,你却都在我无从知晓的深渊,承受与我截然相反的生死挣扎……” 他心头震颤一瞬,有酸涩在 中翻涌,他很早的时候便知道,她 上一个人,是怎样的尽心呵护,会怎样为那个人着想,为那个人心疼。 如今,他走了七年,终于走到被她放在心上珍重在意的那个位置。 原来是这样幸福,想要用一生去 的事情。 他垂眸抱紧她,轻快抚 道,“那都是过去了,你瞧,如今我不还是坐在东厂提督的位置上?世人说江淇号令群臣,权倾朝野,是个十成十的厉害人物。” 她破涕为笑,深 了一口气,从他怀中泪眼盈盈抬眸看他,模样无不可怜,咬了下 思量片刻,她对他郑重道,“江淇,你知道我的,这一夜,对我而言不只是一夜,这一夜我应下你,便不留转圜的余地了。我从前种种,你都是一路瞧见的,你若是心中有什么不快,想反悔的话,现下还来得及……” 他做出懊恼思索的表情,看得她愣住,钟离尔沉默片刻,轻轻将手从他的脖颈处松开, 叠于膝上,僵直了身子强撑着笑意对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没关系的,就当今夜一切都没发生过,你……” 江淇低笑出声打断她,摇首看着她泫然 泣的模样,心化成了一汪水,“我是在想,大抵还是我从前暗示得不够,才不能让你明白。你不是肯留退路的人,难道我就是么,尔尔?” 他将她双手固执地抬起,重新搭在自己肩上,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一字一句看着她的眼眸许下承诺——“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他声音似有魔力,将她悬空的心稳稳接住,忽地鼻尖一酸,像小时候受了委屈,跌跌撞撞地咬牙隐忍许久,眼泪打转儿却也硬撑着,终于有人展开怀抱,轻声细语安抚她的情绪,询问她这一路摔得究竟疼不疼。 这 觉已暌违许久,她将要哭了,江淇心里如同被人打了一拳般钝痛,偏头看着她,努力逗她开心,“小姐听到某的话,可 意么?若是不好,某再拣些好听的说来,定讨小姐 心。” 她终于真心笑出来,揽着他的脖颈凑上朱 ,曼声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江淇却只与她将鼻尖厮磨一处,看着她的眼眸款款深情,似深海让她险些溺毙其中,他用情人间才能耳闻的低语,间带着些 抑的轻 ,“我很乐意往后尔尔主动献吻……但这第一次, 予我来。” 说罢,再没有给她思考 息的机会,他阖上双眸, 错间双 触 微凉,渐渐在 舌勾勒间变得火热, 间的那双手愈发用力,她觉得有些痛,却几乎被他给的 愉湮没。 钟离尔将他拥住,于天光将至这良辰吉时,虔诚献上深深一吻,与心上繁花锦簇的万丈红尘。 作者有话要说: 把这两个行走的□□写在一起以后,实不相瞒,我昨晚做了场 秋大梦。 而且写到后面,还有一些面对偷x的 ji的快 …… 听我解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然后今天不是14号嘛,每个14号都是情人节,也算刚好写到这样的桥段送给大家做个小礼物。 过几天就是七夕了,如果我喜 的农药霸王别姬皮肤返场,我就按照本章下面第一个评论的小伙伴的脑 (可以是番外啊,现代啊,等等不拘形式),写一个小剧场送给大家~ 第74章 沅澧淙 二人不过才合衣浅眠了一时片刻,天光朦胧的时候,他便轻巧想要翻身下榻,却不料她睡得浅,半梦半醒间 了 双眼,声音软糯问他,“几时了?” 江淇便将茶端来送与她,钟离尔就着他的手饮了,听他低声道,“该上朝去了。” 顿了顿,又皱眉瞧着茶盏,仍觉得不 意,“晚上饮茶你总睡得不好,今 我带些枸杞回来,每 取少量,夜里给你泡水喝。” 她像撒娇的猫,伸手搂住他脖颈,江淇手一个不稳,险些将茶水泼了出来,无奈瞧她笑颜,却听她在他怀里磨蹭道,“是该走了,不然一会儿清 该瞧见了……” 他放下茶盏,二人的素白里衣俱有些单薄,拥在一起触手温软, 知得到彼此火热体温,“你仍当清 不知晓么?” 钟离尔蓦地睁大双眼,呆滞在原地,瞧见江淇浅笑模样,难以置信道,“你如何知道……”刚说完这一句,却又回想起来,“是那 在翊坤 前……?” 江淇颔首,给她拢了拢锦被,语气轻快,“你骗人的功夫向来不好,清 又追随你多年,如何瞧不出端倪。她既然未言只字免你难堪,咱们生受了便是。” 她看着他 气轻叹,“还以为昨夜瞒天过海,谁知早被你们看穿了……” 抬眼瞧了瞧亮起来的天 ,清灰泛白,恰是 出前的好时辰,便拉了他的手往梳妆台上去,按着他双肩坐下,跃跃 试道,“我来与你束发打扮。” 他挑眉,在镜中瞧她,“不想尔尔还有这样的手艺。” 钟离尔不置可否,手指穿过他如瀑长发,一下一下理顺,如丝绸般的温暖顺滑,让她持了雕花木梳,不 瞧着镜中人眉眼 叹,“人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 堂……只不过,却该是女子的长辈执喜梳。” 他知道她心中为着亲人 伤,握住她的手,笑着和缓道,“我已甘愿扮个新嫁娘,还不成么?” 她噗嗤笑出来,再不理会他的打趣,认真将他长发篦了,再依着平 的发式高高束起。 梳成的那一刻,却伸出双手将他眼蒙了,凑在他耳后轻笑。 温热气息 洒在耳垂处,江淇浑身震颤一瞬,钟离尔眼瞧他耳 腾地红了起来, 受到掌心处他柔软睫 缓慢扫过,笑得愈发不可支。 他声音有些无奈的瓮气,努力维系着理智道,“尔尔……不要闹。” 她看着眼前人白皙的耳垂,瞥得见镜中那不点而朱的 ,将呼 缓缓屏了,俯身将他耳下圆润晶莹轻轻含在口中 吐一瞬,他坐在这里,生生受了如同雷电加身一般的颤栗。 她瞧见他 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终于莺莺笑出了声,将手指从他眉眼处松开,江淇在镜中对上她含笑的勾人桃花眸,伸手一拉,钟离尔便揽着他坐在他双腿上。 女子丹红绣鞋繁复妖娇,点缀这一室素净的 暗涌,他眸中有些隐忍的情愫,怀中人像个机灵的小猫,点着他的 膛连忙巧笑讨饶,“是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江淇轻叹一声,二人额头相抵,他看着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有些无力道,“是我不好,尚且不能给你光明正大的幸福……甚至连 愉之事,也只得克制规避,若在这个当口有了喜,岂非我累了你……” 她未曾想过他竟然为二人之间盘算得如此细致,蹙眉咬了 ,不 责怪自己莽撞,伸手贴上他的 ,“当年在秋狩猎场,你我撞破婉婕妤之事时,我是如何说的,你可都忘了?若我是在意世人眼光之人,如何前半生净做些离经叛道之事呢?” 回忆起当年,二人俱是默契相视一笑,她接着柔声劝 道,“怪我一个玩笑惹你伤心,咱们不提这个了……往后,总有路可走的。” 他看着她,轻应了声,凑近吻了她掌心,又嘱咐道,“兰妃那儿今 还需去一趟,翊坤 的清点事宜若是繁重,待我下朝从东厂回来陪着你办。” 二人一前一后如常用了早膳,江淇便带人往太和殿上朝去了。 头初升,正是一 最晴好的时辰,清 推开窗,初冬的寒风吹进内殿,她竟也觉得清甜惬意。 清 回眸瞧见皇后含笑 角,带些逗趣笑道,“娘娘今 怎的这般开怀?” 钟离尔面上有些红,瞧着她嗔道,“祁家案便要尘埃落定,大仇得报,如何不开怀?” 清 只抿 失笑,二人心知肚明,她咬 一瞬,走近握了她的手,主仆相伴十数年风雨便都在不言中,皇后轻声道,“这些年咱们情同姐妹,只有你最知我意。就像一条路,我自个儿走了很久,却忽然有个同路人愿意与我一道……” 清 默叹一声,眼中缓缓涌起泪意,这些年随着她走过的几番苦痛折磨都历历在目,只轻声哽咽道,“娘娘不必多说,奴婢都懂。想来老爷夫人,抑或是阿喜姐,都希望瞧见娘娘幸福喜乐。” 皇后握了清 的手,轻轻将泪痕逝去,朝 金光破云,撒入坤宁 殿内,这一冬便于暖意融融间如约而来。 钟离尔方要传小令子前去翊坤 ,却听 人来报,说是宁嫔已到了 外,皇后忙教人请了进来。 宁嫔入殿,匆匆来不及行礼,直拉着皇后上下探看了一圈儿,罢才抚着 口气道,“昨 听闻翊坤 走水时娘娘恰巧在,这贵妃真是死有余辜,临了还要害娘娘一手……” 皇后向来偏 她这样纯粹的 子,当下也不遮掩,只笑道,“幸好无事,还能与你同仇敌忾。” 宁嫔气得跺脚,仍不依不饶,“娘娘还有心情说笑,昨夜凶险臣妾如今回想起来还后怕得很,幸亏娘娘洪福齐天!” 钟离尔抿 笑了笑,颔首道,“是,可惜他们都教本 熬过了这些劫难,人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罢领着宁嫔便往外去,“你也别闲着,既来了,陪本 去翊坤 瞧瞧罢。” 后妃二人行至翊坤 前,仍有 人在拾掇废墟,烧成了焦黑的 室再难辨认出那些曾匠心独运的雕梁画栋,昔 宠冠六 的贵妃寝 一夜之间随着主人香消玉殒。 她站在这里,一壁不免伤怀当年京郊驿站走火的可怖情形,一壁又为着大厦一夕倾塌的失落荒唐而 同身受。 宁嫔亦不免对着焦土唏嘘,“臣妾刚进 的时候经过这里, 女便劝臣妾快步离开,说这是 中最大的是非地……那时惊鸿一瞥,只觉得贵妃 中丝竹雅乐、纸醉金 ,是臣妾等小 嫔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权势顶峰。到头来,所谓泼天的圣宠荣华,也不过如此。” 皇后瞧她侧颜一瞬,接过司宜呈递上来的清点册子,匆匆扫了一眼,其实也无甚可看, 内能用的东西所剩无几,烧死了一个 人,想来便是昨夜的那个黑影,亦是纵火的真凶。 虽不知那人是谁,却总归是祁家最后一个忠仆了。 皇后将册子合上,对着司宜颔首,“本 瞧着没什么漏下的,你便拿与皇上过目罢。翊坤 原本也是你替贵妃掌管,剩下重建的事儿本 一概没有意见,你多出出主意,顺着皇命来办便是。” 司宜行礼称是,皇后便领着宁嫔打道永和 去,路上行过御花园,见浮碧庭下 人在清扫最后一地落叶,钟离尔与她笑道,“兰妃生子,本 忙得焦头烂额,还未得空去看过,妹妹这些 子可瞧见小皇子了?” 宁嫔提及孩子便柔柔一笑,替皇后将一处枯枝拂了,在身侧笑道,“瞧见过了,倒也是十分聪慧可 ,兰姐姐好福气。” 钟离尔笑笑,宁嫔却忽地意识到什么,悄悄观察皇后面 ,见她神 如常,又犹豫半晌方低声道,“有些话本不该臣妾说,只是娘娘向来疼咱们,便也顾不得失礼逾矩了……” 钟离尔觉着她这话莫名,却仍好脾气道,“你与本 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平白生分了去。” 宁嫔轻叹一声,方凑近道,“娘娘不知,皇上给二皇子赐名后,阖 都在传,说是砚棋的名字,与孝昭懿太子名念着忒像了些,怕不是皇上追忆孝昭懿太子心切……” 皇后挑眉惊诧一瞬,穿过御花园 道,面前 室豁然开朗,只侧首对她盈盈笑道,“哦?是么?本 倒不知嫔妃间这般心思灵活,连这样的事儿都编排得出来,真跟戏文里演的一样了。只怕是你们多心了,本 倒是觉着砚棋名字极雅致,让人甫听便想到琴棋书画,才智双全上头罢了。” 宁嫔却摇首急道,“就算这名字无从说明些什么,可昨夜娘娘在翊坤 遇险受惊,皇上是拨了近卫亲军去营救娘娘的,回头还对坤宁 多加 问,娘娘当真瞧不出皇上的心意?” 钟离尔瞧她模样,忙握了她 动的手指,只无奈道,“昨夜厂臣早便去将本 与贵妃女救了下来,近卫亲军到的时候,只将大火扑灭了。” 宁嫔还 争辩,皇后却摆手失笑,“得了,眼瞧也到永和 了,兰妃刚为皇上九死一生诞下皇子,这个节骨眼上咱们都是姐妹,不好说这样的话惹她多心。你的心意本 晓得,此间事本 心中有数,放心便是。” 说罢便将宁嫔拉进永和 中,免了一众 人的行礼,那真心 喜的模样瞧得宁嫔一叹,便也不好再多言了。 这厢下了朝,江淇随着帝皇回到乾清 内,连烁疾步进殿,转身将一本奏折痛快摔在案上,朗笑道,“督察院这本折子上的好,方卿愿果然懂朕的心思,借着贵妃自戕,恰好可以名正言顺诛了祁家,省得朕还得等祁岚押送归京再寻罪名。” 江淇颔首,立在殿中朝连烁不卑不亢笑道,“是,臣派出去押解祁岚的队伍再有个三五 也将到京城,臣请奏今 便将祁氏 门关押大理寺天牢,画押待斩。” 连烁点头默许,江淇又道,“依着皇后娘娘的思量,还想请皇上的旨意,祁贵妃谥号如何定,及现下养在启祥 处的贵妃女,可要受封公主么?” 作者有话要说: 骗人的功夫不好,那什么功夫好??? 放我下去,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第75章 素笺中 天子坐于书案后,阖眸 了 额角,江淇见他犹豫不决,也不多加打扰,便立在殿中静候。 抬眼见天子殿内,仍高悬着那年万寿节时,贵妃送上的龙凤戏珠图,想来经年已过,斯人已逝,当初虚与委蛇挂在贵妃翊坤 的帝皇题诗已付之一炬,这幅赵左岭的画作也随着时间的侵蚀而微微泛黄。 江淇勾 一笑,所谓龙凤戏珠,本就不是雀鸟可沾染的福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