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谢景宸财大气,包了一整间寝室,温玉棠只能表示羡慕,然后选了最便宜的八人寝。 谢景宸知道后,不知为何又生气了,好一阵子不跟他说话。 温玉棠习以为常,本不在乎谢景宸闹什么脾气了。谢景宸又不是漂亮小女孩,他最多觉得谢景宸的雌素可能比一般男孩更多一点。 住宿的好处就是可以避开债主,不过有时候也有意外,比如债主也会找上学校,在校门口堵他。要不是温玉棠练,可能真的要被债主抓住。 第二天,谢景宸主动找上了他。 “我有个佣人回老家了,现在缺个人照顾我。”谢景宸给他开了一大笔钱。 温玉棠当然同意了!他喜赚钱。 稀里糊涂地,他就住进了谢景宸家里,每天早上给谢景宸准备下早餐,晚上睡觉前叠叠。 谢景宸对他要求并不高,如果不算上谢景宸盯着他写作业的话,两个人几乎像是朋友。 温玉棠有时候真以为自己和他是好朋友呢,他想,好朋友是不应该要好朋友的钱的,于是那天晚上,他想跟谢景宸商量,自己不收谢景宸的钱了。 然后听见谢景宸在跟人打电话。 “他?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哈?我为什么给他钱?要你管。喜他?你有病吧。我钱多,烧的慌,不行?用钱买来的关系才安全,你懂什么。” 温玉棠收回了准备敲门的手。 他早该想明白的,妈妈因为没钱而不他,爸爸因为有钱又没钱而不他。就连爸爸妈妈都不他,他又怎么能奢求别人他呢。 只有钱维系的关系是最安全的。 周末他跟谢景宸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打着打着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谢景宸怀里。那天中午吃饭,谢景宸送了他一条项链,他转手卖了三千多。 道德的滑坡是如此可怕,温玉棠很快无师自通了一些诀窍。那是一种天然的望,一种柔软的野心,来自一个山村里对于钱有强烈渴望的少年。 当然,或许还有掩藏在潜意识中只言片语的真心,然而意识往往最容易被淹没,在行动的遮掩下连遗迹都难留下。 高考前的最后一场模拟考,温玉棠走出考场,谢景宸的车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场考试,再放三天假,就要高考了。 温玉棠不知道谢景宸明明都高中毕业了,怎么还留在这里,不过他对此毫无意见,练地爬上后座,坐到谢景宸的腿上。 谢景宸眉心微攒,温玉棠凑上去,碰了碰谢景宸的下。两人曾经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是每次到了深入之前都会被谢景宸叫停,对此谢景宸的解释是不想被警察抓起来。 温玉棠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是在犯法,他只知道谢景宸松开了眉心,所以他可以去掏谢景宸的口袋了:“你带礼物了吗?” 果不其然,谢景宸口袋里有个小小的盒子。一枚针出现在眼前,温玉棠美滋滋地把它揣进口袋,沉甸甸的重量让他十分安心。 现在,他拥有世界上最稳定的情。每次谢景宸给他些什么,他便觉得情更加稳固了。 谢景宸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作声。 温玉棠跟着谢景宸回去后,在上研究那枚针。最近温不打麻将了,开始玩□□。温玉棠不会玩,只知道最近欠的更多了,他还有笔六千块的账没还。 明天得赶紧去当掉这枚针。 第二天早上,听见谢景宸出门的声音,他立刻带着针赶去镇上的当铺。他昨天听见了谢景宸打电话,这几天他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应该不会经常在家。 针价值七千多,是个很贵的牌子。当铺收下针后,从盒子里发现一张纸条,递还给他。他没仔细看,看见自己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靠谱爹在街上晃,赶紧把纸条揣进兜里,走过去拉住他。 “你又要去哪?” 温看见他,吓了一跳,整张脸因为过度消耗而青白。 嘴哆嗦了下,温眼睛四处转,把温玉棠拉到了旁边一家小饭馆,点了几道菜。 “你还有钱吃饭?”温玉棠问。 这句话好像刺伤了温,温又哆嗦了下,等到温玉棠吃完,才说:“我有个东西落在家里了,你能不能帮我取下?” “不是钱,对吧?因为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温玉棠微微冷笑。 温抿了抿,了把脸,说:“你曾爷爷留下了一个传家宝……就埋在后院,有了那笔钱,就能还上所有债了!”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挖?” “我,我不敢回去,怕被人发现!”温支支吾吾的。 温玉棠冷下脸:“我没空,我要去我朋友那儿。” “你是说谢景宸?”温突然跳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事儿,我全知道——” “你知道什么?”温玉棠懒得理他:“你连家里有多少米都不知道。” 温蹲在椅子上,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当年我的钱就是被他们骗走的,他们都是故意的……他们知道我有拆迁款,故意设局,骗了我的钱……” “什么?”温玉棠皱眉:“他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他们就是故意的,先骗了我,再骗了你……”温突然开始痛哭。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