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吃了一个众人心思各异的午餐,唯有棠媃非常没心没肺的吃撑了。 她拉着秦思在餐厅外围散步。 这里有已经搭建好的回廊,可以遮,还不耽误欣赏沿海的美景。 秦思自从和她聊过以后就有些神思不属。 棠媃其实明白,秦思的纠结大致来源于自身的判断在和【天道之力】对抗,就像一开始的她一样,一个设定好并且完美运行的程序一般不会出BUG,除非她受到影响或者病毒染。 棠媃就是那个病毒。 秦思很疑惑: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在你找我的前几天,你还在陪同江昱哥哥出入公司。” 那时的她对棠媃嫉妒的发狂,恨不得让她从这世界上消失。 结果现在呢? 没几个月的时间,她们竟然已经能像挚好友似的坐在一起聊天了。 棠媃没法把很多事情说明白,这是法则制约,而且就算明说了,秦思也不会信。 她第一次遇到系统的时候,以为是自己力太大神分裂了,一度去看心理医生。 “不能说是突然,” 棠媃试着把自己圆回来, “很久以前就隐隐约约的有这个想法了,找到你的时候,无非是因为下定决心不拖了。” 秦思困惑的望着她。 棠媃叹一口气: “你们和江昱关系再紧密,又不是他的枕边人,怎么会知道我经历的事呢?” 没什么能比摆在明面上的证据更有效,她用异常平静的嗓音娓娓道来, “我或许曾经真的很他,到认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不过后来我懂了,有些人也不是非不可。”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 “现在我认为,我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秦思的思维还被控制在【为江昱可以付出一切】的世界观里,所以她很难赞同棠媃,但又情不自的对她产生好奇: “江昱哥哥对你不够好吗?可——” 她想说江昱给予棠媃的一切。 然而话未出口,她却突然怔住了。 江昱给了棠媃什么呢? 或许是金钱,但数额只允许她买些鞋子包包奢侈品,再多就不够了。 或许是工作,但棠媃名义上是他的秘书,江昱却什么都不让她做,像在办公室玩角扮演一样跟她做上司与下属的暧昧游戏。 又或许是旁人认为的,天之骄子的青睐? 【他是江昱啊,他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应该觉得荣幸吗?】 ……可,普罗大众谁又不是呢? 相比之下,江昱的确优秀,但他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情人,他的比不上他商业头脑的十分之一。他的是高高在上的赏赐,不是全心全意的付出。 秦思发现自己也成为了【看客】中的一员。 她总认为棠媃配不上江昱,棠媃留在江昱身边是没有自知之明,离开江昱就是不识好歹。 那棠媃又做错了什么? 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父母的意外,没有江昱的控,她应该会成为一个普通而幸福的女人,不管有没有情,都拥有完整且真实的自我。 “他对我好?” 棠媃讥嘲的一笑, “如果你认为伤害是一种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已扭曲了。” “我现在好多了,或许你可以去看看兆芯乐,又或许,你可以问问文医生。” 她背过身,把连衣裙的背部绑带又往下扒拉了一点,出际连接尾骨的位置。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纹身,是个可的卡通小太,不过纹身部分的皮肤略有凹凸,凑近了才能发现。 “这个纹身……有什么问题吗?” 秦思不由问道。 棠媃抓着她的手指,让她去轻轻触摸那块糙浮凸的位置,轻声道: “这里,原本是一个烟疤。” 用烟头烫出来的疤痕,很深,因为太用力的去拧转,将周围的皮都烫烂了,所以永远无法再恢复如初。 秦思受到惊吓似的缩回了手,指尖不住轻颤。 棠媃把绑带又拉好,遮住那个后背的位置。 “……为什么?” 秦思哽了哽,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棠媃耸了耸肩,玩笑似的说道: “因为那天是我父母的忌,而且我重冒了,拒绝了和他做。” 仅此而已。 秦思的眸忽而瞠的滚圆。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毁天灭地的讯息,大脑有几秒钟空白的忙音。 “当然,他还是强行和我发生了关系,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用烟头在我身上留下很多伤痕,这个最重,做手术也消除不了。” 棠媃脑海中属于这一次的记忆因为痛苦已经模糊了,唯一记得的是后来昏,江昱又找来了文泽安。 所以,他大概也见过自己浑身烟疤,惨烈狈的模样。 秦思的呼开始变得急促,仿佛口被一团棉絮堵着,无论如何都不上气。 从小被娇宠大的她如何能想象这幅画面? 她出国留学过,过男朋友,也尝过的滋味,虽然有好有坏,但从没想过这会是一种病态的折磨。 也许在某些圈子里,这是双方都心甘情愿的情方式。 但只要其中一方不此道,这就可以被称作是酷刑、是暴力,而非简单的生活手段。 更何况那天还是棠媃父母的忌,在她重病而身体极度不适的情况下。 江昱像一只毫无人的兽。 秦思的胃部一阵搐,大脑传来的昏沉和痛击,让她血逆,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棠媃扶住她摇摇坠的身体,低声道: “如果那天我没看错的话,兆芯乐身上,也有伤。” 只是被她遮住了而已。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