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寻小爷的开心,你们不过想利用我,将大哥骗到这里来,哼,休想,大哥才不会上你们的鬼当呢。” 果然是蛋蛋的声音。 不过,好像不对头,他声音听起来充沛有力,哪像是昏 不醒的状态啊? “有大鱼大 ,尽管给小爷多来一些,别他娘的小家子气,小爷我生平不怕死,就怕饿。” 牢房里只传出蛋蛋的声音,却没有听见半分动静。 很显然,水蛋一动未动, 本没将把兔儿的话放在心上,还以为是来逗他开心的呢。 军师冲水墨恒微微一笑,好像在说:这是你的好兄弟吧?我们可没有将他怎么滴哦。 “蛋蛋。”水墨恒喊了一声。 “谁?”水蛋虎躯一震, 觉做梦一般,诧异地道,“谁在喊我?” “是我,蛋蛋,哥真的来看你了。” “大哥?”水蛋豁然站起,立马儿 出头,趴在窗棂上,一眼望见果然是水墨恒站在对面。 水蛋端详片许,不敢相信,闭上眼睛,再睁开,定眼看,依然不相信,接着又用手指掐了掐自己脸蛋儿,痛,不是做梦,这才确认。 是真的,真的。 顿时间,水蛋情不自 , 动得眼泪吧嗒吧嗒顺颊而下,几天未见, 觉有几个世纪那么久远,喃喃地道:“大哥,大哥,我不是在做梦,我不是做梦……” “你还好吗?”水墨恒鼻子也不由得一酸,轻轻地问。 “好,哥,我好得很。”水蛋十分 动。 水墨恒接着又问:“他们待你可好?” 之所以这么问,是 觉眼前的水蛋分明生龙活虎,莫颜来看他不过是两天前而已。 时间间隔如此之短! 可莫颜说的,与此刻自己看到的,为何大相径庭? “哥放心,他们待我还算不错,别看这里是监牢,可里面为我准备了一张单人 ,而且还有被褥,桌子、板凳、热水什么都有,跟卧室里头差不多,吃的也还好,每顿有鱼有 ,就是少了一些。可这也怨不得他们,皆因我的食量惊人……” 水蛋说了一大通,主旨一个:住在这里没有受罪。 可水墨恒越听越觉得蹊跷古怪。 首先,莫颜绝不会看错,也绝不会撒谎,两天前蛋蛋的状态绝对不好,这一点可以肯定; 其次,眼前这个人就是水蛋无疑,化成灰,水墨恒也认识,虽然他自己擅于易容术,可易容易容,只能变易容颜,而一个人说话的声音、语气、以及 出来的 情,难以变易; 就像张简修扮作杨燮,杨燮扮作张简修,仅仅只是形似,难以做到神似。 即便水墨恒自己时不时地也扮作别人的模样,可要做到形神兼备,那得需要有奥斯卡影帝般的潜质。 显然,水蛋不具备这样的潜质。 更不可能是别人假扮的水蛋,水蛋的言行举止,早已刻入水墨恒的脑海中而不可磨灭。 若是假扮,又岂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只是,确定这两点后,问题来了。水墨恒关切而认真地问:“蛋蛋,你之前受过伤,现在身子舒服吗?” 比开头一问,更加具体。 “舒服啊!就是没架打,一个人吃了睡,睡了吃,闷得慌。” 水墨恒又问:“两天前你昏 过?” 水蛋承认:“是,可大哥也知道,俺身子骨一向强健,睡一觉醒来就好得八九不离十了。” “你可记得,两天前莫颜来看过你?” “谁?”水蛋一愣。 “你的莫姐姐。” “她来了?”水蛋一惊非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是才刚生完孩子,在天上人间吗?怎么?她也来了辽东?” 这话一出口,更加确定,监牢里的人绝 是水蛋,不可能是别人假扮。 因为莫颜来辽东时,水蛋已经被掳走了。所以,这会儿听到这个消息,他 到十分惊讶。 “你还有印象吗?”水墨恒又问一遍。 水蛋摇了摇头。 这又证明了一个信息:莫颜来见水蛋时,他确实处于昏 不醒的状态,所以一丝印象都没。莫颜所言非虚。 那问题就不再是真假水蛋了,而是仅仅两天时间,他为什么好得那么快? 莫颜忧心忡忡,十分害怕水蛋撑不过十天,结果人家两天就生龙活虎了…… 而这一点,连水墨恒都 到诧异。 想着从北京归来,照死士们和张简修身上的伤势来看,水蛋受伤该是最严重最难恢复的一个。 因为鞑子清楚,李成梁绝不会让他们抓走张简修,而死士们的利用价值远不及水蛋。 水蛋是他们的主要攻击目标。 两天时间便痊愈了? 不可能。 然而,眼前的事实,水墨恒又不得不信。再一次认真地问:“蛋蛋,你果真很好?不是为了安 我故意撒谎吧?” “哥,我几时在你面前撒谎?我当然很好,不信你看。”水蛋说着,蹦了几蹦,矫健得很。 看到这一幕,把兔儿和军师忍不住笑。 把兔儿的语言天赋比他爹强太多,数 功夫,他不仅能听懂汉语,而且还能像模像样地说,不需要军师当翻译。 “哥,他们何时放我回去?” 看来,水蛋还不知道用赎金赎物 换他的事。 “过几天我们都来接你。” “哥,今天是你一个人来的吗?” 水墨恒点了点头:“可我答应他们,只能远观,不能近前。” “能见到大哥就很开心。”水蛋看起来还真高兴,眉开眼笑,似乎浑然不觉自己被关在监牢中,顿了顿忽然问,“哥,前些 子回京,见过向甜吗?告诉她我十分想念她了吗?” 水墨恒神情一滞,登时 觉 口被人戳了一刀,脑海中立时浮现出向甜与许通苟且的那一幕…… 不过,这一滞一晃而逝。 此时此刻,还是要报喜不报忧啊。 “见过了,向甜很好,她也十分想念你。”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水蛋 动的情绪稍微淡却几分, 出一副离人愁的神情。 这时,军师笑了笑,客气地提醒道:“水少保,我们没有骗你吧?既然人已见过,我们出去借一步说话如何?” 水墨恒点头,心中正有一些疑问,冲水蛋道:“蛋蛋,今天只是来看你,不能带你出去,你还得忍几天。” “没事儿,这里除了闷一点,有吃有喝,生活还不错。” “那你保重,哥去了。” “哥再见。”水蛋笑。 “再见。”水墨恒虽然回之一笑,可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悲伤,似乎也不全是因为向甜。 那还因为什么呢?又一个疑问。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