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眼见周瑜一番急切之情,心中便有了底,轻蔑一笑,言道:“那曹整合北方之将士所得那五十万大军,皆非水军,并不通水战,此乃是其一;曹得荆州水军约不到二十万之数,这才心中豪气万丈,意挥军南下,先灭江夏,再图江东,此乃其二。封如此说来,公瑾将军是否有所领悟?” 周瑜听罢,双目便是一凝,脸上出深思之,良久,道:“依子威将军之见,那曹大军此次之主力,乃是荆州那近二十万水军?” “不错,若能将荆州那近二十万水军战力扼杀,那我孙刘联盟定能大破曹!”刘封见周瑜已然理解其言语中所说之意,便不再多言。 但此时周瑜身后一位将领听罢却是信步走向前来,此人约四十年岁,容貌清奇,颇有一番风姿,面上却有数道伤疤,虽不甚显眼,近处看时却也颇有些可怖,只见其双目审视刘封一番,便厉声言道:“刘封小儿,休要在此蒙骗于人,我等岂能不知那曹整合荆州水军,才有如今实力,但那荆州水军又岂是易与之辈,蔡瑁张允之,虽武艺乃是末,但对水战之法却也颇为通,早在十数年前吾便知其底,如今尽数归了曹,我等兵将不过五万,又如何敌之?” 刘封一看便知那将领乃是程普,自孙坚时起,便跟随其南北征战,灭黄巾也有其一份功劳,在江东众将之中,乃是年长之辈,此时与周瑜分列江东左右都督,其刚一言毕,身后江东众臣多数都在默默颔首,以示赞同,但刘封偷眼看向周瑜,却见周瑜面上颇有些尴尬之,便暗暗将此事记于心中。 程普此番言论,便已然是将刘封与周瑜之间平衡打破,刘封不得已只得对其是深施一礼,答道:“蔡瑁张允之,确是通统率水军,但却亦是新降之人,刚刚降曹,并且二人在曹眼中十分有用,如此曹必然不会深究二人底,不然以曹情,二人率军多年,怕早已成曹刀下亡魂。” “那又如何?待那二人与曹决裂,恐江东六郡亦是早已姓了曹!”刘封听了此言,又细细看了一番周瑜身后众将面上表情,心中愈加证实了其之前判断,眼中光一闪而过。 “敢问程将军,江东水军经营多年,断不会仅有两三万之数,如今曹携大军百万而来,若非是诸位将军未将曹这北方之军放在眼中,又怎会如此轻敌?”刘封说出此言,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好让人一看便是戏言,但纵然如此,此言一出,刘封一番观察之下,却见这众将面上皆有些不愠之,由此便更加坐实了其心中所想,只是刘封亦知晓此时并非是将其想法挑明之时,于是便按耐下好奇之心,面上笑意更甚。 “封年少无知,说此玩笑之语,望诸位将军莫怪,莫怪。”刘封见冷了场,连忙又是一句笑言,见那程普等人面好了些,这才作罢。 “子威将军多虑了,依子威将军适才所言,若能将那蔡瑁张允二人除掉,曹此次南下,便定然无甚作为,是也不是?”周瑜显然之前便已然领会了刘封话中含义,本与刘封私下再做计议,此时却是不得不将话题扭转回来。 “此二人,确是必须除掉之人,但却并非此时,曹虽并无百万大军,却亦是至少七八十万之数,如今行军至此,又走水路,粮草辎重便多有不便,且消耗巨大,故曹此时心中所想,定然是速战速决,我等兵不过五万囤聚于此,便无甚相干,故先消耗曹锐气,方才是王道。待其锐气尽损,且未得寸进,再略施小计,便可将蔡瑁张允除掉。” 刘封一面说着,周瑜眼中一面多了些神采,虽若是让其单独面对曹大军,周瑜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但听罢刘封这一层层计策,才思捷,便不由得对刘封有了些敬佩之情。 “那依子威将军之见,如何消耗曹军士气?”周瑜显然是想趁热打铁,与刘封在此便定下计策。 但刘封已言至此,获取了周瑜与江东众将任何,哪能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周瑜虽初见便给刘封不错之,但却终是江东之人,刘封心中不可不防之。 “公瑾将军莫急,此时曹军前部尚未到那江面之上,时机便是未到,待时机到了,封自不会让江东盟军独自面对曹虎之师,今便言尽于此,封与公瑾将军甚为投缘,此次联盟,想来于吾父与孙将军,皆是好事一桩。” 周瑜见刘封不再出言,心中暗叹一声,便使人将刘备三人送回房中歇息,刘封与赵云将刘备安置在周瑜所给客房之中,二人轮在外守夜,直至天明,方才作罢。 次一早,刘备用了周瑜所设些许吃食,便提出告辞而去,诸葛亮此时已然将江夏水军驻扎于樊口,严阵以待,而刘备此次前来,亦是诚意十足,况刘封之计策让周瑜意非常,如此周瑜便再无理由挽留,只得与刘备寒暄一番,便将刘备送走,但却是在临行之时向刘备提出,将刘封作为两地使者留在周瑜营寨之中,一旦曹大军有所异动,刘封在此得了消息便第一时间传回樊口,以期能够尽快集结军队。 刘备一听此言,便是看向刘封,此间计策,皆是刘封所提,刘备不知周瑜到底何意,心中也是有所担忧,这才看向刘封,一旦刘封不愿在此,他便强行将刘封带回,纵然如此,那周瑜亦是不能干预。 但刘封得知此事之时,却并未有甚不喜之,只是向刘备抱拳道:“父亲只管安心归去,在樊口给封预留一千水军以备不时之需即可,一旦曹大军过江而来,封便与江东水军并肩作战,好教其知晓我军威武。” 刘备之前已然知晓刘封计策,此时便深深颔首道:“万望子威注意自身安危。”言罢,便与赵云登船去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