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世子本就因为太医院的怠慢心气不顺,世子妃还要哭哭啼啼,让他更加心烦意。 赵王世子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人还没死呢,你在这里哭什么丧?” “谁让他成天不学好?” “在外面专门闯祸,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连父王都连累了。” “要不是这个逆子。太医院那些老匹夫敢这样对本世子?” “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是自己活该。” “你也别在本世子面前哭哭啼啼,什么唯一的儿子这种话,本世子不想再听见。” 赵王妃也道:“世子妃这话说得确实不妥。” “世子虽然膝下不丰,儿子却也有三个,阅儿只是占了嫡长的称呼,怎么就成了世子唯一的儿子?” “如今这情况,照我看,世子从两个庶子中选个上进的,记在世子妃名下。” “不管怎么说,王府香火不能断!” 赵王世子点头:“是,母妃,儿子记下了。” 世子妃只觉得晴天霹雳。 她儿子受了重伤,被人断了命脉,如今躺在上生死未卜,赵王妃和赵王世子两个,一个身为他的亲祖母,一个作为他的亲爹,不想着怎么医好他的伤,反而三言两语之间,就要把一个庶字挂在她的名下充作嫡子,可真是让人寒心。 世子妃厉声道:“我不同意!” “我有儿子,我有自己的亲儿子,为什么要把别人的儿子记在名下?” “那些个种,哪里比得上我的阅儿?” 赵王妃怒声喝斥:“放肆!” “就算是庶出,那也是世子的儿子,是我赵王府的子孙,你堂堂世子妃,一口一个种,成何体统?更把世子置于何地?” 世子妃已经气疯了,怒不可揭:“庶出的就是种。” “小娘养的玩意儿,还想抢我阅儿的位置,做梦!” 别以为记在她名下,好像很简单的事,只是个名份问题,也不用她出力。 可世子妃比谁都清楚,庶子一旦记入她的名下充作嫡子,就会把赵阅现有的一切都夺走。 以赵阅如今的身体情况,王府继承人的位置也会被庶子抢去,家产也会被分走。 哪怕赵阅后半辈子废了,世子妃为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赵王妃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世子妃这是想让王府断子绝孙,小心本王妃让世子休了你!” 世子妃动道:“你敢!” “赵王府要是敢这么做,本世子妃就一头撞死在王府门口,让大家看看,赵王府是怎么仗势欺人,死本世子妃的。” “本世子妃是没给世子生儿子吗?阅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哪里没后了?” “王妃这样颠倒黑白,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屋里的大夫和侍候的丫鬟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个关头大吵起来,一个个听到不该听的,只恨不得缩头装鹌鹑。 就在这时,榻上的赵阅悠悠转醒。 因为大夫在他伤口上用了麻沸散的缘故,他暂时没觉到疼痛,看见赵王妃还有世子、世子妃等几人都在,不由十分意外道:“祖母,父亲,母亲,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 世子妃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过去,大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你以后的子可要怎么过……” 赵阅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碍于手脚全断,被木板固定住,不好动,只能连声问道:“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别只顾着哭啊。” 世子妃实在说不出口,既不忍心,也怕赵阅知道后受刺,能瞒一时是一时,便只是哭着不肯说。 相比之下,赵王世子的心肠可就比她硬多了。 赵王世子对赵阅道:“你受伤了,你自己没觉出来吗?” 赵阅愣住一下,第一反应是去看自己手上的夹板,道:“这两天,骨头已经不怎么痛了……” 一句话没说完,赵阅忽然想到,之前双腿间的一阵剧痛,当时就把他痛晕过去。 赵阅脸大变:“我,我到底伤到什么地方?有多严重?你们快告诉我!” 赵王世子对大夫道:“如实告诉他。” 大夫心里暗暗叫苦,这种消息当面告诉当事人,那跟找揍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不说中行。 大夫硬着头皮道:“就,就阅少爷身上少了点零件,那玩意儿,掉下来了。” 赵阅一开始都没明白大夫说的那玩意儿掉下来是个什么意思。 虽然他是个纨绔,也经常出入花楼,知道那玩意儿代表什么,但是,好好的,怎么会掉下来? 真是开玩笑! 他“哈”的一声:“还有没有点常识了?那玩意儿是命脉,好好的, 怎么可能掉下来?” 大夫严肃着脸:“是真的。” “掉下来,是委婉的说法,从伤口来看,是被人用利器切割下来的。” “老夫已经给世子的伤口做了清理,也上了药,但绝不能掉以轻心,今晚更是关键,一定会发高热,如果能熬过去,到了明天,阅少爷就没有命之忧,若是这场高热熬不过去,那就……”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但大家心里都有数。 而赵阅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大夫在说些什么,他记起来了,刚才,他双腿间一阵剧痛,是…… 赵阅脸大变,不顾手脚伤,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查看腿间事物,结果,这一挣扎又发现,也整个身体跟木头似的,本没法动弹。 大夫说:“麻沸散的功效还没过,肢体这会儿还没恢复知觉,等麻沸散过了,会产生剧痛,到时候就需要阅少爷忍着。” 赵阅整个人都快疯了:“不,本少爷不相信!一定是你这庸医在欺骗本少爷!” 大夫被骂庸医,脸都气青了,不过考虑到赵阅的心情,倒也没有跟他多计较。 赵王世子这个时候开口,证实了大夫所说:“刘大夫说的是真的,你的……被切掉了。” “你到招惹了什么人?还能让人追到家里来下狠手?” 赵阅听了这句话,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大道:“是她,一定是她干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