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没想到上个厕所会这么难! 心酸地拉上拉链,金池俯身去舀水,结果抬头瞥见虞临渊脸上的神秘表情。 他锐地到不对劲,你在想什么? 虞临渊:哈。 原则问题,但凡男人都不能忍!他水也不舀了,问道:你在嘲笑我? 虞临渊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金池:? 外面,老管家来到门口时还很诧异,门怎么开着的? 他礼节地敲了三下门,没人回应。 担心里面出了什么事,犹豫了下,推门进入,留端着餐盘的仆人们在外面等候。 房间说是一间卧房,其实很大,更像一个套房,老管家没见着人,四处找了找,突然听见厕所方向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他越发担心了,生怕跟不定时炸.弹似的副人格发疯,伤害到金池,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拐过墙角,厕所门微微敞开,隐约可见两道身影挨得很近,推推搡搡的,看不清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我腿上了? 是水我舀的水! 里面又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肢体碰撞的声音,半晌才停歇,有人嫌弃道: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手上血蹭我身上了。 另一个人呵呵:你还有脸说?到底谁不消停? 老管家听着老脸一红,连忙退出去。 还是年轻人会玩,大白天的就闹了起来,情果然使人盲目,连反社会人格都陷进去了。 瞧,连上个厕所都形影不离。 终于解决了生理问题的两人从厕所出来,浑不知有人来过,金池翻箱倒柜找了很久,没找到尖锐的东西。 最后还是拉着不情不愿的虞临渊,在窗台边沿磨了半个小时才艰难地磨断绳子别问为什么不找老管家,问就是嫌丢人。 二人正斗嘴时,同时听见了电话铃声。 金池撇开一脸不高兴的虞临渊,接了这通来得正合适的电话。 对面传来了付晨的声音:小池,别忘了啊,明天院长妈妈的生,你在哪儿,明早我开车来接你? 金池看了眼身边小动作不断的男人,有些头疼地说道:不用了,直接光福利院见,我得带个人过去。 付晨促狭极了:谁?你找到新了? 虞临渊耳朵很尖,当即停下不安分的手:什么? 没什么,一个人名。金池神不变,和付晨定下了时间地点后挂了电话。 虞临渊知道手机这个东西,从主人格继承过来的散记忆里有,但是他没碰过,新奇的从金池手中拿过来把玩,在屏幕上戳来戳去。 金池着眉心,心想有东西移走他的注意力也好,便没管他。 手机果然是年轻人的克星,虞临渊不小心点开游戏直播视频后,瞬间打开了新世界。很快对金池没了兴趣,专注看视频。 随着主播作失误,送出了人头,弹幕上观众出离的愤怒,刷起了屏。 有委婉的 键盘撒上米,玩的都比你好! 还有暴的 主播要不下号,你爹亲自来玩? 虞临渊大为叹服,倒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一旁金池完全不知道他在汲取什么知识。 折腾了一天,外面已是傍晚,他靠在沙发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夜深人静,窗外升起了朦胧的月,屏幕突然弹出条语音短信的提示框,恰好遮住了游戏画面。 虞临渊蹙着眉,看了眼差不多昏睡过去的金池,忍住没推醒他,自己在屏幕上点了一通,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了解了如何收听发送消息。 途中,不小心点到了播放。 一道略有些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男人似是有些恼怒,音沉沉地质问金池。 这么多天过去,你知道错了没? 虞临渊听了脸很不好看,他都没对金池这样说过话,谁啊,脸这么大? 他按住语音键骂道,傻,说来听听。 你爹错哪了? 对面握着手机听完的裴昼: 你他妈是谁爹呢? 金池呢? * 时间回到半天前。 从老宅回来,骆闻希哭哭啼啼了一路,毕竟他素来在裴昼面前以白月光的形象出现,结果却被陌生男人大力捂住嘴,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拖走。 太侮辱人了! 他心底还有丝没有说出口的抱怨。 裴昼不是裴家唯一继承人吗?听说他小叔十分看重他,华娱资源整个儿倾泻在他一人身上,硬生生将纨绔豪门大少捧成了顶。 他在老宅不应该很有话语权吗? 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被小叔的人拖走,却一句话都不说,事后才来假模假样补几句? 照这样发展下去,之后他早早就看好的华娱几个项目,裴昼还会给他? 回去的车上,骆闻希在裴昼怀里哭着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答案。 裴昼在警告他,不他拒绝同居的事。 他低估了裴大少爷的脾气,也高估了对方对他的容忍度,舍不得孩子套不着。 他得给点吃。 想到这里,骆闻希从裴昼怀里坐起来,泪痕还未干,便突然道:阿昼,我想清楚了,今天我就搬去你家,我想和你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裴昼哪知道自己一片真心被腹诽成了什么样,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好,我马上安排人去采买东西。 忙活了小半天,骆闻希搬进了裴昼家,当然不是犀园,是离公司更近的一幢豪华公寓。 犀园自从和金池分手,已经挂牌闲置了,裴昼没打算再去。 和骆闻希同居的第一天,裴昼像在沙漠里跋涉的旅人寻找到甘,这些天的烦躁不安有了着落。 替代品走后留下一大堆烂摊子,搞得他一度焦头烂额,他觉得自己只是不习惯,现在正身来了,只会做的更好。 他想,一切终于回到了正轨。 想必他的灵很快也会回来了。 裴昼这样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了晚上该吃饭的时候,骆闻希为了庆祝二人同居第一天,特地准备了一桌烛光晚餐。 这些天始终冷冰冰的家里,亮起了温暖的灯光,空的房子里有了人气,不再冷清。 看着一桌心上人心准备的佳肴,在骆闻希意目光的洗礼下,裴昼心里熨帖,喝了一口法式浓汤 嗯? 盐是不是放多了? 他不明显地皱了下眉,到底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一晚,他昧着良心夸赞道:很好喝。 骆闻希听了,出心意足的笑脸。 暖黄灯光下,光线模糊不清,裴昼晃眼看去,某个角度的笑容神韵特别像,他仿佛看到了金池。 他晃了晃脑袋,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人,为了转移注意力,叉起了一块牛排,喂入嘴中,嚼了几口,差点没吐出来。 太老了,不是他要的五分。 闻希不了解他吗?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顿处处不合口味的烛光晚餐,在裴昼刻意维持的表面平和下结束了,骆闻希隐约觉到了异样,却找不到原因,饭后更主动地跑去洗碗。 裴昼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先是他伏案工作,近期工作室想要争夺一个很重要的奖项,刚有了点灵,厨房里突然响起碗碟打碎的巨响,打断了他好不容易有的灵。 裴昼下意识想发脾气,想到骆闻希可能不太适应新地方,忍住没说话,继续工作。 又过了会儿,洗手间忽然传来骆闻希的惊呼声,裴昼额角一跳,思路再次被打断。 只见骆闻希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件被洗坏的西装,紧咬下,阿昼怎么办? 裴昼很心累,衣服不用你洗,送去干洗就好了。 骆闻希委屈道:我只是想为你多做点事。 裴昼有一瞬间险些没崩住表情,陷入一种自我困惑里,他坚持自己是闻希的,了那么多年,但为什么闻希每一件事都能准踩在他怒点上? 和他想象的同居生活本不一样!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一个本该郎情妾意旎万分的时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心里都有期待。 裴昼工作收尾之际,还想着或许是他们还不够悉,今夜过后,两人会有更多的默契。 阿昼,工作了这么久,该歇息了。 骆闻希洗了澡,换了件清透的白浴衣进来,不太合身,白皙的小腿在外面,他轻轻走过来,手里端着水杯,清纯的眸子里像有把钩子,看得裴昼心里微动。 裴昼放下纸笔,笑着正要开口,骆闻希被过长的衣摆拌了一下,水杯飞出一道抛物线,直直洒在了裴昼手上。 裴昼被烫得叫出了声,捂着被烫伤的手背站起来,不敢置信道:你为什么会接开水? 不等骆闻希说话,忍了他足足一晚上的裴昼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金池就不会这么手脚。 骆闻希脸上一下子变得惨白。 难怪,难怪裴昼变了。 他主动搬过来,放低身段事事迁就裴昼,裴昼虽然嘴里没说,表情看起来很不意,挑三拣四的,他还当为什么。 原来是被前面那个小人勾走了心! 他沉默了会儿,没有哭,也没有发脾气,而是轻轻地说:都是我不好,以前忙着练琴练歌,没有功夫去做这些琐事我听你说过,那个人没有工作,除了会做家务,什么都不会,不如我们请他来做管家,也算提供了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阿昼你舒心最重要。 男人都是这样,拥有时不知道珍惜,离得远了倒闻着香了,还不如把人叫回来,他倒要看看,一个五指不沾水的年轻钢琴家,和一个被琐事身的保姆。 他还会惦记吗? 骆闻希的提议简直打通了裴昼的任督二脉,他醒悟过来对啊!折腾这么久,怎么没想到这个解决方法? 金池拉黑他,说不定就是恨他无情,断他生路,他默默的对自己好,什么都没做错,却有一天在热搜看见了他的骆闻希的绯闻,还被赶出家门。 仔细想来,他从没站在金池的角度去思考过,他本没有生存能力,这样一想,确实很对不住他。 眼下既然闻希不介意,他愿意为金池低一次头,主动去找他,情是没办法给了,但他可以给金池一份长久的工作,继续养着他。 裴昼深深叹了口气,没有人能像他这样舍得拉下尊严了,他的号被拉黑,就借了骆闻希的手机发了条语音短信过去。 酝酿了下情绪,他沉声道:这么多天过去,你知道错了没? 没曾想等了半天,对面陌生男人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骂回来,说什么你爹错哪儿了?? 污言秽语,一点素质都没有! 裴昼气得发抖,按下语音要骂回去,结果对方把骆闻希这个号也拉黑了! 他被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等情绪平复了点,脑子一嗡,突然搞明白了一件事,开始到忧虑。 难怪金池出去这么久,却从没联系过他,原来不是不想联系,而是手机被人偷了! 想到被他娇养的金丝雀,出去才几天,就被折腾成了这样 裴昼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疼。 不行,他必须要找到金池! 第二天,一大早裴昼就全副武装出了门,墨镜口罩一个不少,他让经纪人那边也去打探消息,自己则亲自开着车,去金池以前兼职过的地方找找看。 连续找了好几个地方,店里老板都说不知道金池近期情况,打电话又打不通,整个人跟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很难让人不忘最坏的可能想去。 金池会不会出事了? 裴昼心里一团麻,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金池,心里有事,途中连闯了几个红灯,最后不得不在临近一个儿童福利院的地方,下了车,毫无目的的走。 正午,太炙热。 他的心却比冰雪还凉。 他止步在一座天桥上,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神痛苦地起了烟。 是他害了金池 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 金池那么傻,胆小天真,手机都能被人偷走,说不定身上的钱也被人尽数骗走了,又长成那个样子,只怕许多人都对他心怀不轨。 偏偏金池他,慕他,一心只有他,就算被恶人威胁强迫,必定会为自己守节,以泪洗面,梦里都期盼着他踏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像英雄一样拯救他。 那时候,金池一定会扑进他怀里大哭。 你怎么才来啊 裴昼双臂撑在栏杆上,痛苦地闭上了眼。 情真的好难,金池他,骆闻希也他,他却不得不辜负金池,选择了骆闻希。 没有办法,他总得伤害一个人,裴家有钱有权,金池一定要撑住,别哭,大不了他这就去伏低做小,求小叔派人救他! 裴昼睁开眼,眼神坚毅无比。 余光却忽然瞥见天桥下一个悉的身影晃过,那人一头柔顺蓬松的黑发,致的脸庞,高挑纤瘦的身材这不就是他苦苦寻找无果的金池?! 裴昼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扒着栏杆往下望,真的是金池!是他! 他欣喜若狂,正准备冲下去拦住金池,告诉他自己原谅他了,闻希也不介意他,他可以回来了。 结果脚还没动,就看见金池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看,故意挥舞着手里的手机。 脸上还出了狡黠的笑容:来追我呀。 裴昼:... 身后气急败坏追上来一个穿着很严实、身材高大的男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男人身高腿长,差点追上了金池,金池见状停下来,跨步踏上了路边仅供一人站立的假石,高高举起手机,就是不让男人碰。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