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刀客杀手如此厉害,杜长史不敢有半点分心,也不能有半点分心! 突然间,破空一箭,如 诡的毒蛇,又似暗伏的猎隼, 星闪电般钉向杜长史! 宋平安大怒,怒吼一声,“追风!” 间长鞭飞卷,鞭稍如影随形追上这一箭! 杜长史却是 觉到身后偷袭,一时分神,刀客一刀斩向杜长史 前。杜长史疾步后退,刀客这一道迅如霹雳,刀锋切透衣衫,杜长史前 血光迸裂,染透衣衫。 杜长史狂吼一声,一剑斜出,剑势之盛,刀客也不得不 刀避退。 杜长史低头 出一口血,显然已是强弩之末的苦撑。 杜长史 出的血尚未着地,第二箭迅疾而至!宋平安一把将杜长史拉开,挡在身后,铁箭如刀沒豆腐般整支箭没入地面! 刀客猛然拔地而起,当头一刀斩下! 这开山裂石的一刀! 这杀意纵横的一刀! 这避无可避的一刀! 杜长史手中长鞭被一斩而断,刀客一脚将宋平安踢飞,一刀斩向杜长史! 同时,第三箭掠影而来!直 杜长史命门! 杜长史浑身是伤,此刻大脑却是无比清醒,不 想道,这些人杀应该是杀宋平安,为什么都对着老子来呢? 未及多想,宋平安已是闪身而至,牢牢的挡在杜长史面前。 杜长史听到两声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宋平安 角缓缓地溢出一缕鲜血,就听宋平安说,“我 儿,拜托了。” 然后,更多的浓稠的鲜血从宋平安的嘴中溢出,杜长史托不住宋平安,两个人一起倒地。 杜长史闷哼一声,忙忙去看宋平安身上的伤。后背衣衫已被鲜血浸透,一支铁箭透 而过! 更多的血从宋平安的身体 出。 杜长史握住宋平安的手,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输送给他。 刀客轻蔑的看杜长史一眼,视线转向杜长使握着宋平安的手,冷冷道,“果然投靠了官府!” 刀客再一次举起了刀—— “狂刀,我们当年结拜,约定永不朝对方下手,寻香已是必死,不可违誓!” 那位从未出现的绝世箭手,声音清晰的传来。 刀客冷冷一笑,“我杀狗官。” 刀客的这一刀未能斩下,一道银铠残影飞驰而至,稳稳的接下刀客的一刀,接着远处急促马蹄声传来。 第四箭直 疾驰而来的银铠将领,就听一声,“退!” 刀客不再恋战,几步腾空跃上屋脊,转眼消失不见。 银铠将领格开铁箭,飞身下马到杜长史跟前,杜长史指了指宋平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第163章 一五一章 “鱼没钓上来,倒险把自己折进去!看你这本事!” 能在这个时候还这样讥讽他的,除了他那要命的大哥,也没旁人了。 接着一股子苦到令杜长史怀疑人生的汤药灌了进来,杜长史直觉就要吐, 上被人轻轻一顺,他咕唧就全给咽了,当下苦的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汤药花了大价钱,不许吐。” “宋平安怎么样了?”杜长史浑身都火辣辣的疼,伤口疼痛中又有些淡淡的清凉,这是上了药的缘故。 “饵被吃掉,鱼跑了。” 尽管心中已有不祥预 ,杜长史仍是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轻声说,“这都是我的错。” 杜尚书放下手中空了的药碗,端起另一碗药搅了搅,“办法不算错。但,不自量力,未能周全是你的失误。” “伤了多少,死了多少?” “你运道不错,这伙人训练有素,你安排的侍卫伤了十个,周边百姓伤了六人,除了那姓宋的,暂无人死亡。” 第二碗药灌下。 杜长史苦的直皱眉,就听杜尚书问,“那个姓宋的是什么人?” “事涉机要,不能外 。”杜长史苦的嘴都麻了,连声要水。 “先喝药吧。”杜尚书第三碗汤药灌下。 这一碗下去,杜长史险没翻了白眼,他怒道,“这碗是黄连水!” 杜尚书淡淡道,“还有命喝黄连水也是一种运道。” 接着杜尚书又说了一句,“宋平安我是不认识,但是寻香这个名字我以往听说过。” “哥!” 杜尚书视而不见弟弟灼热的眼神, 出洁白的巾帕擦了擦手,回以八字,“事涉机密,不能外 。” 杜长史猛的握住他哥的手臂,杜尚书看向弟弟 前因用力过猛再次渗血的衣衫,挑挑眉,“我说了,汤药是花钱的。你得保重好自己,别让老子的银子打水漂。敢让老子赔钱亏本,老子饶不了你!” 杜长史正想说,你谁老子啊!叫咱爹知道你要篡他位,他老人家地底下也得跳出来收拾你这不孝子! 就听外头一声提高音量的回禀,“大爷、二爷,三殿下驾到!” 杜尚书不着痕迹的从杜长史手中 出衣袖,起身去 接穆安之。 杜尚书刚到外间,穆安之已经到了,杜尚书躬身见礼已被穆安之托住,“不必多礼。”就匆匆进去看望杜长史了。 杜长史挣扎着要起身,被穆安之一把按住,“别动,你身上都是伤。怎么渗血了,章御医——” 章御医就是随穆安之一道过来的,杜家其实用的也是御医,不过是一位许御医。 杜长史道,“无妨,都是皮外伤。臣虑事不周,有负殿下。” “谁也没料到天下竟有这种凶徒,光天化 之下,竟敢在太平大街上刺杀朝廷官员!这并非你的错。”穆安之 本不提宋平安的身份,他完全不打算承认宋平安密谍的身份的。“章太医过来看一下小杜的伤。” 章太医看过许太医开的药方,道,“许太医最善治理外伤,方子与药都对路,杜大人应是动作过猛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给大人重新包扎过。” 章太医剪开绷带,重新包扎。 染血的纱带一点一点从伤口剥离,杜长史浑身颤抖,脸 痛的惨白,穆安之一直叮嘱章太医,“轻点轻点。” 章太医无奈,“老臣刚开始。” “那也轻点,小杜要受不住了。”穆安之梦里过得惨切,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血 模糊,眉头皱成个小疙瘩。 杜尚书实在看不过杜长史这哆里哆嗦的模样,揭半个时辰纱带还没揭下来。杜尚书直接过去,对杜长史说一句,“咬牙忍着。”一手按在杜长史无伤的肩头,一手自章太医手里接过纱带,刷一下子就扯了下来。 杜长史一声惨叫,冷汗层层,铺了 脸,身子如打 的鱼就要蹿起来,却是被杜尚书按住硬是分毫未动。杜尚书伸手,“药粉!” 章太医连忙递上。 杜长史前 一道狰狞的伤口是肩头横贯腹部,尤其映着周身雪白肌肤,骇人的紧。 杜长史那一身光洁如玉的皮子,想来自娘胎出来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 杜尚书在渗血的伤处重新撒上药粉,三下五除二就给包好了。 杜长史疼出一身冷汗,几乎要厥过去,杜尚书面无表情铁石心肠训斥弟弟,“至于吗?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杜长史疼的死去活来,听到这话又气个半死,怒道,“你有男子气的,你来试试!再说风凉话不迟!” “我还不会没用到叫人砍个半死。”杜尚书鄙夷杜长史一回,对穆安之微微欠身,“殿下没旁的吩咐,臣先告退。” “不行,你把话说清楚再走!”杜长史浑身被绑的似个粽子,不敢再轻动,却是道,“殿下,先拦住这家伙!” 穆安之简直头疼,心说小杜你怪道刚出翰林院就被发落到我府里,就你对你大哥这态度,他没把你发落到北疆去,真是手下留情。 章太医可不想掺合到杜家的兄弟之争,连忙行一礼告辞走人。 杜尚书文质彬彬的欠欠身,“家父在世时将他宠坏了,我又一直心慈手软舍不得教导,娇惯的他没大没小,让殿下见笑了。” “哪里,杜尚书教弟有方,天下皆知。小杜才学品行,都是一等一。”穆安之反正很喜 杜长史,就是这回遇刺,钓鱼的方法是穆安之自己点头的,如今出了岔子,穆安之并没有迁怒杜长史的意思。看这兄弟俩针锋相对,他帮着说和两句。 杜尚书微微一笑,“还欠历练。” “唉,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好的,小杜还年轻,过个几年说不定要青出于蓝的。” “胜在肯实心任事。” 杜长史没料到这辈子还能从他哥嘴里听到一句赞他的话,当时便警觉地竖起耳朵,两只眼睛咕碌碌直往他哥脸上打转。 杜尚书 本没理会杜长史,同穆安之说,“我回复后问了问侍卫当场刺杀的一些情形,听说有一人叫寻香,倒是让我想起一桩旧案。” “尚书大人请讲。”穆安之颇是诧异。 “当年我在山东做青州知府,山东多响马,富户商队时有被劫掠之事。我组织人手剿匪,其中一位百户颇是能干,他极擅消息打听,作战也极为勇猛。我们一起剿了青州府内大大小小二十起响马寨子,他一路因军功自白户升到千户。” 杜尚书顿了顿,方继续道,“但在一次审讯山匪的时候,我发现但凡所有那位百户探听出消息的响马寨子,基本上三个月内都 纳过新人。在我继续的审讯后发现,这位新人的相貌很可能是一个人。” 杜尚书转向杜长史,问他,“若是你,你会怎么想?” “必然是这位百户提前在山寨中派了细作。”杜长史细寻思道,“可这细作也太厉害了些,若有这本领,自己去做百户了。何况那百户手上有这样的能人,难道没有为这人请功?” “我都考虑到了,但当时并没有证据不好怀疑大将。”杜尚书道,“我很快转任两湖安抚使,没再继续查下去。两湖与云贵毗邻,在两湖时,我听过几句江湖话。” “快说快说!”杜长史忍不住催促。 “寻香追风梦已远,狂刀裂空夜枭魂。一晌贪 辰星隐,雁回重宇柳枫眠。” 杜长史反应极快,“寻香说他们当年——”话说一半才想起这事好像他哥还不知道。 穆安之摆摆手,“说与杜大人知道也无妨。” “寻香说他们当年是十人结拜,这次的刺客,寻香曾喊破那个暗中的箭术高手,叫他追风。另一个用刀的便应是狂刀了。”杜长史道。 “还有七人分别是:梦远、裂空、夜枭、贪 、辰星、雁回、重宇。”杜尚书补充道。 “哥,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们是当时有名的江湖门派玄隐阁的人,玄隐阁以消息灵通著称,据传只要给的够价钱,什么消息他们都能打听出来。” 杜尚书淡淡的皱眉,“不过他们很神秘,这几人虽在江湖中小有名声,却显有人知道他们相貌如何。再加上他们亦正亦 ,这样的势力留在两湖总归不大安全。不过我还没动手,玄隐阁就消失了,从此再不闻半点消息。”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