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蠢货,被人跟踪这么久,居然都没发现!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魏光耀大笑着挑衅:“七叔你整天骂我不学无术,原来你自己还搅基,噗哈哈哈这个笑话够我笑一年的,我只不过睡了几个小明星,玩玩而已,你居然是正儿八经谈恋,哈哈哈你该不会还想着跟王三笑结婚吧?” “老七,”老爷子哑声问了一声,“你怎么解释?” “这跟拍技术不行,”王三笑懒洋洋地嗤笑了一声,将照片丢回桌子上,倨傲地嘲道,“不知道三爷花了多少钱拿到这么几张不清不楚的照片,有这钱不如请我,起码我能拍出更清楚的。” 话音未落,魏老三亢奋地跳起来:“你承认了?你和老七……你们是……” “我们也只是玩玩,”魏琮打断他。 王三笑心跳猛地停了一秒,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掐断了心脉,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泥,疼得锥心刺骨,他用力咬住舌尖,面无表情地看向魏琮,只见他神情冷漠地淡淡道:“现在社会开放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男女都是一样的。” “卧槽,你还真敢说啊?”魏光耀目瞪口呆,“卧槽,卧槽,你的意思是你俩就约了个炮?嘿,还你情我愿,你咋没和别人你情我愿呢?哎哟这是什么事儿啊,你真的假的?要约炮你也不至于约王三笑啊,都多大年纪了,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小明星,那细皮的可比王三笑……” “闭嘴!”魏琮猛地转眼,狠戾地看着他:“我和谁在一起,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睡小明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说得什么话!”老爷子用力捶了一下手杖,轻斥一声,脸稍稍缓和,他抬眼,扫过王三笑,看向魏琮,“你这个年纪,贪玩儿也是有的,但要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你真的不是同恋?” 魏琮垂眸,轻声道:“不是。” 王三笑口中突然传来一阵甜腥,他倏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无意间咬破了舌头,用力将渗出的血水混着唾咽了下去,那口甜腥便沿着食道一路腥进了胃里,让胃里翻江倒海,一阵一阵地泛着恶心。 他僵硬地站在昏黄的灯下,觉冷气开得太大了,他仿佛站在深夜的冰原,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冰冷刺骨,黑暗中围着一群饿,绿的眼睛在夜里散发出渗人的幽光。 王三笑茫然地张了张嘴,却觉得无话可说,只听老爷子说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人成家了,小顾,让人去查查,北京城里哪家有适龄的闺女,要乖巧听话的。” “爸爸,我有女朋友,”魏琮轻笑着说,“您忘了?我和灵秀已经谈了好几年了。” 老爷子想了想:“百川杨家那丫头?” 魏琮点头:“对。” “杨家和我们也算门当户对,”老爷子意地点点头,“灵秀那丫头听说格不错,哎,你们谈好几年怎么不早说?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早该定下来的。” 魏琮笑道:“前几年本来想定的,谁料她母亲突然去世,灵秀是个孝女,要守孝三年,这事儿就往后推了。” “老杨他婆娘是差不多三年前死的,”老爷子思索片刻,“现在三年也过了,这事儿就安排安排,趁早定下来吧。” 王三笑神志清醒地走出别墅,觉背后有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自己,他没有回头,直了背,高视阔步地走了出去,一辆黑宾利缓缓滑来,熊二小跑过来打开车门,兴奋道:“嘿,这他娘的收藏展总算结束了,三少,咱下边儿干啥呀?” “回南京。” “这就回南京啦?”熊二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待王三笑坐进后座,自己蹿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抖着眉猥琐地笑道,“收藏展这么成功,魏总不得好好犒劳犒劳你?嗯哼?” 熊大沉声道:“老二,废话少说。” 熊二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后知后觉地发现王三笑脸难看得可怕,讪讪地了口唾沫:“那个……三少你心情不好?” “就你娘的废话多,”王三笑懒洋洋地骂一句,“走吧。” 车子平稳地驶出魏宅,路边草丛传来鸣虫吱吱的叫声,王三笑仰躺在靠背上,微微闭上眼睛,他抬手捂住眼,挡住街道两边路灯投进来的光影,熊二蹑手蹑脚地给关上窗帘,听王三笑轻轻叹了一声,下意识地问了过去:“嗯?你说什么?” 王三笑双手捂着眼,许久,从掌心传出一句低低的叹息,带着轻微的鼻音,喃喃道:“我跟魏琮……我们……又玩完了。” “……”熊二错愕了半秒,突然大叫,“我去办了他。” “办你大爷,”王三笑放下手,拉开窗帘,看向窗外光影朦胧的夜空,轻声道,“我被人偷拍了一个多月。” “什么?”熊氏兄弟吃了一惊,以他们的能力,从没想过会有人在二人眼皮子底下偷拍到王三笑,这是他们的严重失职。 王三笑淡淡道:“是魏老三找的人,估计是专业侦探,你们去查一查,不论用什么手段,把所有资料都销毁。” “是。” 王三笑眼神冷漠地看着窗外的虚空,继续道:“以后对魏家不用再顾忌,魏老三父子身上应该有不少黑料,派专人跟着,还有恒运集团接下来的投资方向,据我所知他们在做一个叫星辰小镇的项目,本来是魏琮手下人负责,后来魏光耀手,也留心着点儿。” “嗯。” “还有集团内部的股东排序……恒运除了魏家,还有几大股东?” 熊大想了想,回答道:“恒运从管理结构上强调股权分散,最大股东魏家持股也仅18%左右,除此之外,还有菁安保险持股9.81%,宝华人寿7.32%,久盛集团5.1%,这是目前持股最多的四大股东,此外百川房产的杨家也持大概1%的股份。” 王三笑点点头:“这样……” 兄弟俩显然没想到魏琮竟将他惹到这种程度,熊二低声问:“三少,要攻击恒运吗?” “先不轻举妄动,”王三笑漠然地说,“金融行业的门道我不是很懂,了解一下再说。” 三个人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12点,各自迅速收拾了行李,他们世界转悠,向来是轻装上阵,夏季衣服又单薄,不到五分钟就已收拾好,王三笑将手机充电器装进包里,临走前随手翻了一下枕头,一块金丝玉掉了下来,油黄的颜在雪白单上分外醒目,他一眼看到,不由得愣住了,伸手捡起这块温润的玉石。 铺天盖地的破碎记忆涌上心头,拍卖预展的谈笑、凉山深夜的奔逃、古城彻夜的纵、新疆混战的舍命一扑……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发觉这么多年来所有的情意加在一起都抵不上在魏琮在老爷子面前的那一声“不是”。 你竟敢说自己不是同恋啊……你竟敢说我们只是玩玩…… 谁他妈跟你玩玩而已,谁他妈跟你你情我愿? 我小心翼翼在悬崖峭壁上开出了这么一朵娇的花,你转眼就敢一把掐烂,魏七爷,当真是好魄力。 “三少,好了没?”熊大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去开车了。” 王三笑倏地回过神来,将金丝玉随手扔回上,转身走出房间:“走吧。” 熊大先一步下楼去退房开车,熊二拖着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电梯缓缓下落,熊二雄壮的大个子竖在他的身边,双手抱臂,眼神躲闪地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熊脑袋上仿佛按了个钢珠一样,上下左右转个不停。 王三笑一眼横过去:“你他妈吃兴奋剂了?” “哎,”熊二脸上的横了,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挣扎半天,终于艰难地说出来,“你这回跟魏总是真的崩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玩儿小孩过家家吗?”王三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二傻!” 电梯门打开,他抬腿,大步走了出去,留下熊二被骂得眨了眨眼睛,万分郁闷地指着自己鼻子,自言自语:“二傻?二傻???嘿,我连大傻都不算?” 王三笑信步往门外走去,酒店的应门悄然滑开,出门外一个拔的身影。 他脚步慢了下来,往魏琮身后看去,看到黑的宾利停在门口,熊大面冷峻,正寸步不离地跟在魏琮身后,一只手在黑西装中,随时准备着将此人拿下。 魏琮上来,温柔地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王三笑抬眼看向他,只见他英俊的脸上是款款的深情,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浑身颤抖、声音嘶哑,他抬手指向魏琮的鼻子,手指抖若筛糠:“哈哈……哈哈哈……魏琮,真不愧是我王三笑睡过的男人,你他妈真是一个大写的牛。” 一个小时之前才亲口否认了我们的情,一个小时之后你居然敢摆出如此深情的嘴脸,用这么温柔缱绻的声音问我要去哪儿? 你他妈牛大发了! “三笑,”魏琮声线中是难得的脆弱,他闭了闭眼睛,伸手一把抱住王三笑,将他紧紧拥进怀里,喃喃地说,“我对不起你……” 话未说完,熊大突然上前,劈手揪住魏琮的衣领,将人用力拽开,另一只拳头面砸了上去。 魏琮猝不及防,被熊大一拳打得偏过头去,踉跄着后退一步,鼻血了下来,他抬手,抹去鼻下的鲜血,看向王三笑,幽深的双眸在酒店门口昏暗的光线下盛深不见底的痛楚,如同一只被逐出种群的孤,他哑声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三笑,你再等等我,再等我一年……不,半年……三个月,你再等等我,等我大权在握,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们就可以谁都不怕,三笑,你不要走,我求你。” 王三笑懒洋洋地抱臂站在门灯下,看着他狈的样子,嘲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魏琮迟疑地看着他:“你要……” “跪下!” 魏琮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三笑,你说什么?” 王三笑伸手,熊二无声地递上一支剪好的雪茄,他咔哒一声打开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着雪茄,待轻烟燃起,手指摇晃一下收起火机,含住雪茄慢慢地了一口,出一线淡淡的轻烟,慢悠悠笑道:“你不是求我吗?那就跪下,让我看到你的诚意。”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