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魏琮角恬淡的笑意,突然哀嚎一声,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抓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抱住魏琮大腿:“琮哥,你不喜我了吗?怎么忍心只出52万?那明明值一百多万啊,琮哥,咱俩这么多年情分,你怎么这么狠心……” 魏琮角的笑意冷了下来,一脚把他踢开,转头看向王三笑,只见那货斜倚着头,齿间咬着一颗开心果,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三笑,别听他胡扯,”魏琮沉声道,“这小子嘴胡言语,你一向了解的。” 王三笑舌尖在齿间一闪,将开心果卷进嘴中,嚼了两下,突然眉头一皱,转头吐进垃圾桶,发现竟然是颗坏的。 促成一笔易的好心情消失殆尽,他漱了口,觉嘴中还隐隐有着苦涩,抬头看向魏琮,纳闷地问:“你俩的情分,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琮看着他的眼睛,觉心头仿佛被生锈的钝刀子生生剜去一半血,疼得锥心刺骨几近窒息。 偏偏王三笑还不肯放过他,用那张人畜无害地笑脸,十分和气地追问:“嗯?” 魏琮猛地站起来。 王三笑被他吓一跳:“你要干……” 话音未落,只见魏琮一把提起唐行星,将他拖到病前,揪起他的头发,疾声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些年,我和你,究竟有什么情分?” 唐行星这货从小就是唐家的掌上明珠,众星捧月般长大,就没学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人生信条,却在此时此刻,硬生生让他心的琮哥给吓出了失语症,张口结舌:“啊……啊……” “别装傻,”魏琮好不怜香惜玉,揪着这么一个芝士蛋糕似的大美人像揪一条癞皮狗一样,沉稳的声线中是威胁,“行星,咱今天把话说明白,我们,究竟是什么情分?” 唐行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没……没什么情分,咱们啥情分都没有,我就是胡说八道,我不是个玩意儿,琮哥你放开我……哎哟好疼啊……” 王三笑倚着头,冷眼看这二人的闹剧,凉凉道:“魏总别太狠了,万一把咱们的小美人给伤着了,回头又要心疼。” 魏琮无力地松开手,他知道王三笑没那么容易原谅他,这是对他的惩罚,罚他一着走错、悔恨终生,他疲惫地看向王三笑,只见他笑眼之中是戏谑,俨然只将他的气急败坏当成了一个笑话。 “我……”魏琮叹气,“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看看阿栩。”说完,步伐沉稳地走出病房,纵然心苦涩,高大拔的身体依然优雅从容,丝毫不显落魄。 唐行星被这二人轮番折磨,倚着腿泣:“三哥,我真跟琮哥没什么情分,都是我胡说八道的嘤嘤嘤……” 王三笑没好气:“我知道。” “那你还……哎呀你俩这什么情况啊……” 王三笑想我只是不想让他好过,山中一夜,他发现自己对魏琮居然还有着难以割舍的旧情,这样的发现简直让他气急败坏,自我嫌弃的同时更加嫌弃魏琮:你不是有能耐吗,你不是要娶女人吗?有本事你娶啊,我都走五年了,你他妈一个女人都没娶上,还敢回头来说你喜我? 滚蛋! 他冷冷地看向天花板,恶声恶气:“大人的事,小孩不懂。” “谁是小孩啦,”唐行星反驳,“要搁过去,我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王三笑哼哼:“还儿子……歇吧你,你个小兔子。” “你才是兔子!”唐行星癞皮狗一样爬上病,凑到王三笑的脸边,挤眉眼道,“嘿,三哥,你跟我琮哥睡过啊?” 王三笑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问:“不行么?” “当然行!”唐行星眉飞舞,“可是你俩谁1谁0?” 王三笑现在看到他的脸就心烦,虽然他肤如凝脂、如花,长得像一块雕细琢的芝士蛋糕,但是目前这块蛋糕顶着一脸脏兮兮的泪痕,仿佛被砸在地上又铲起来的似的,让他一看就倒胃口,没好气地哼哼:“我俩都是零,在上玩双头龙呢,怎样,想加入吗?” 唐行星倒一口冷气,刹那间跟被点了似的。 王三笑嘴跑火车:“想加入就提前打申请,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带仨头的按摩,不过这一类生活用品应该可以提定制,我给你搞一最大号,保证到亲妈都不认,怎么样?” 唐行星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字一顿道:“三哥,魏琮到底看上你哪儿了?” 魏琮也不知道自己看上王三笑哪儿了,论相貌,他笑眼薄,显然比不上唐行星的仙姿佚貌,论身材,更是没有赵良那样一丝不却至极的细长腿,若论格,这样跋扈恶劣的男人,放到哪里都只有招人嫌的份儿。 可这诸多条件集合到一起,就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一个王三笑,他仿佛十丈软红之中的那一瓢弱水,仿佛烟火尘世里的那一把故剑,是十方世界四野八荒滚滚红尘中唯一的一个王三笑。 回到酒店,穆习习正百无聊赖地躺在上看电视,见到魏琮走进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倏地爬起来:“你这是咋了?怎么这么落魄?” “出了点意外,和人打了一架,”魏琮走进浴室,几分钟后走出来,没有穿上衣,出上身淋淋的悍肌。 穆习习从头爬到尾,忧心忡忡:“该不是和我七打的吧?” 魏琮按着肩头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下胳膊,闻言,笑了起来,笑容渐渐苦涩:“你七……他不稀罕打我,怕脏了他的手,过来,帮我看看。” “不是吧,我看他对你还好的啊,”穆习习走到他的身边,低头一看,蓦地一惊,只见魏琮从肩头到后背,横亘着一道淤痕,皮高高肿起,上面布了青紫的血点,惊道:“卧槽,这没伤到骨头吧?快去医院看看吧,整残废你就变偏瘫了,到时我七更不要你了。” “……别碰,”魏琮打落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瓶云南白药雾丢给他,“我刚从医院回来,三笑脚受伤了,打了石膏心情不好,我就没给他。” 穆习习小心翼翼地给他往淤痕上药沫,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这哪儿是啊,你还不了解我七吗?你只要把这伤一亮出来,保证他什么心情就好了,比石膏有用多了。” “……”魏琮沉默,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穆习习这话确实很有道理:王三笑就是这么一个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 并且当这个别人是魏琮时,还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38章 不变的选择 也许是托穆习习那张乌鸦嘴的福,也许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魏琮半夜突然被后背疼醒,发现自己本来是俯卧着睡的,但睡着睡着就变成平躺了,后背的伤处被体重迫,疼得受不了,连忙喊穆习习起来开灯一看,只见肩胛骨那一片地方肿得老高,背的紫绀看着就触目惊心,吓得急忙打了120送去医院。 天光大亮的时候,魏琮再次住进了王三笑的隔壁。 穆习习拎着小保温壶贼眉鼠眼地推开王三笑病房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嗨,笑哥,吃早饭了没?” 王三笑打了石膏的那只脚被吊了起来,睡了一个十分不香甜的觉,此时正攥着一本《知音》郁闷地看,闻言,扭过头去,然后就仿佛看到了太。 ——这小子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简直太灿烂了。 招手:“你怎么来了?” “陪我七爷爷呢,”穆习习新奇地摸摸王三笑的石膏脚,“笑哥,你疼不疼?” 王三笑对这一脚的石膏深恶痛绝,认为就是这坨玩意儿搞得自己吃不好睡不香,闻言有气无力地哼哼:“别提这个,烦……哎,魏琮来医院干嘛呢,我怎么没见着他?” “在躺尸呢,这儿不知道被人拿什么给夯了,肿得老高,里头积血特多,”穆习习夸张地在自己后背上比划,“大半夜一睁眼我还以为他的天神右翼要长出来了呢。” “哈哈哈……”王三笑畅快大笑,抑郁的心情果然一瞬间拨云见,当即兴奋地招呼熊氏兄弟,“来来,快帮我把腿儿拿下来,我要去好好问一下魏总。” 穆习习嘴角搐:“笑哥你……” 坐到轮椅上,王三笑亲亲热热地拉着穆习习的手,脸的情真意切:“所以说这人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举头三尺有神明,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走走,快点儿,一听说魏总躺尸了,给我难过得呀,骨折瞬间就好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穆习习:“……” 魏琮正趴在上补眠,听到房门响了一声,以为是穆习习买饭回来了,闭着眼睛淡淡道:“有没有路过你七的病房,他这会儿应该起了……”话没说完,突然听到有车轮的声音,倏地闭嘴,扭过头去。 只见王三笑仪态万千地坐在轮椅里,拢了拢身上的小毯子,懒洋洋地说:“不愧是做过几年三少的人,魏总这份脑残志坚实在是让人佩服。” 魏琮自知理亏,横了穆习习一眼,对王三笑赔笑道:“我们爷孙两个叫着玩儿,三笑你别往心里去……” 声音戛然而止,他木然地看到王三笑抬手掩住口鼻,状似万分凄楚地闭了闭眼睛,顿时有无限哀怨从眼角出。 王三笑眉头轻颤,发出似哭似笑的颤声:“原来……你们对我也……只不过是玩玩……” “不是……”魏琮心头大恸,“三笑,我对你从来不是……” “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王三笑打断他,放开手,脸都是捂都捂不住的笑容,捶着轮椅扶手大笑道,“习习,哥的演技是不是贼拉优秀啊哈哈哈!” 穆习习跟着哈哈哈:“笑哥你简直是影帝!哎,我认识一导演,回头让他找你拍电影去啊,这演技,秒杀!”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