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事,只是身子疲软,怕是葵水快要来了,结果又在路上折腾了,所以才这样。” 当初闻琉考虑周到,直接让人下去熬了碗药, 中的药大多都是有用的。 要是没用,岂不是不受宠的妃子随随便便都可以有孕了。再说了,这才过了多久,若真有了,哪可能这么快就有前兆。 相然小声道:“要不然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您的葵水这两天快到了,要是不准,就真得找个大夫了。” 宴卿卿无奈的笑了笑:“好,到时再看看。” 若真有了,恐怕就麻烦了。以闻琉的 子,到时非得向她请罪不可。不过有孕这事也太不可能,她和闻琉只有一夜而已。 …… 宴卿卿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睡意,扑在桌上睡了过去。马车摇来晃去,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她 酸背疼,甚至 觉比没睡之前要更加的累了。 马车中途在驿站停了下来,相然扶着宴卿卿去休息。天 昏暗,宴卿卿不知道自己脸 苍白,相然也没看出来,她只是身子骨觉得不 ,就早早歇息睡了。 如果马车是跑着回来的,那晚上之前是能到京城的。不过这样太劳累,宴卿卿的时间也不太赶,也就没费周折。 夜风习习,有丝淡淡的寒冷。树叶簌簌作响,高耸的树干似乎直冲云天。衣服穿得少了,恐怕还会生些冷意。 也就皮糙 厚的侍卫没什么 觉,晚上的时候连睡在客栈里的宴卿卿都觉得被子薄了。 相然是丫鬟,下去和 女一块睡去了。 宴卿卿独自裹着单薄的被子,身体莫名发冷,冒着冷汗,嘴 惨白,有些瑟瑟发抖。总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宴卿卿头脑模糊。 上山没出事,难道下个山还能出意外?她想不通。 宴卿卿头昏脑 ,耳边有怪异的鸣鸣声,她开口想要把外面守门的 女叫进来,但干哑的喉咙 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个人突然抱起了她,肩膀宽厚,极快的心跳声让宴卿卿有些不舒服,他匆忙给她倒了杯水。 “别睡。”宴卿卿听见他说。 他的声音好急促,和他的心跳一样,宴卿卿强迫自己睁开眼,但疲劳的眼皮打着架,不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闻琉沉着脸替她把脉,然后厉声让发抖的 人去熬药。 他拧干旁边的 巾,擦拭宴卿卿身上冒出的冷汗。她的头发丝全贴在了脸上,衣服也被打 ,松垮的 出了身子白皙的沟壑。 闻琉回头伸手,快速地拿过 女手里端着的干衣服。他也没有多大避讳,直接替宴卿卿盖着被子就帮她换衣服。 女垂着头不敢往上看。 手不时的摩擦着身子, 脯有些 的触动,动作虽不重,但宴卿卿还是难受的轻轻皱了皱眉,可怜极了。她靠在闻琉的臂弯中,长长的睫 上挂着不知是泪珠还是汗 。 闻琉则是快要被她吓疯了。 他不过是昨夜因事耽搁没陪着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 出了场病?要是今晚他不过来,到了第二天,岂不是要出大事!? 闻琉抱着她的手紧紧用力,宴卿卿疼得难受,他又深 一口气,松了力,但擦汗的动作却从没停过。他的嘴角亲了亲她的额头,不停的蹭着她说话。宴卿卿被他 得不好受,睡不安稳, 糊避让着。 “喝了药再睡。”他轻轻说,“就快好了。” 闻琉小时候一直被欺负,大病小病都生过,又没有御医来照顾,只能自己救自己。久而久之,他都快成了半个医者,后来干脆就找了御医学习医术,既为自己做了个遮掩,也减少了那些皇兄对他的疑心。 幸好,幸好! 女急急忙忙端着熬好的药上前,因动作太急还洒出了几滴。药 偏黑,冒着浓浓热气,味道闻起来也是苦极了。 烛光隐隐跳动,室内不时地出入 女。 宴卿卿正 糊糊,喝药极慢,闻琉干脆自己喝了口,直接渡给她。 槲栎跪在底下,头磕着地,身形微动,似是被吓得发抖。 无论宴卿卿是怎么得的病,她都难辞其咎! 宴卿卿这几 一直好好的,闻琉即使 她也是把所有的后路都 好,绝不会让她受了病痛。半夜会轻轻给她抹药,给她喝的汤药也全是少见的补品,就算补不了身体,也绝不会有害,这场发烧来得倒是厉害!就如同中了毒一般! 闻琉继续给宴卿卿喂药,而她 茫地喝完碗药后,终于安静地睡了过去。 “除了马车被毁外,奴婢等人并未发现有异常。”槲栎咬着牙跪地说,“我们的人不可能有叛徒,怕是云山里有人心思叵测。” 寂静的环境格外让人心惊,闻琉手上的青筋虬起。若不是怕吵到宴卿卿,恐怕他直接就把药碗扔在这群没用的下人身上。 “查赵紊身边那个女人!” “是!”槲栎颤抖应声。 闻琉的声音没有暴躁的怒意,他看着虚弱的宴卿卿,轻轻将药碗放在一旁,扒开贴在她额上 漉漉的头发,平稳的声线让人觉得莫名恐怖。 那女人以为义姐无依无靠,所以好欺负吗? …… 辽东郡王赵紊的车队不缓不慢的往京城赶,富丽堂皇的马车内部也是极其奢华, 苏穗子编得也是别有一番辽东风味,此刻正停在平整的野地,侍卫围了大圈。 篝火燃得起劲,噼里啪啦的冒火花,红光映人脸。 “郡王怎么还不休息?明天落 之前便能赶到京城,也别太熬着自己的身体。”清淡的女子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赵紊抬手打了个哈欠,回头对眼前的女子笑道:“你累了?那先睡去吧。” 这女子名叫宋竹筠,是闻琉口中赵紊的红颜知己,宛丘淑媛,貌婉温顺。 “郡王就这么高兴?”宋竹筠笑着回道,“卿卿这个姐姐,我倒真是想见见了。” “你和她 子很像,到时见了面,一定谈得来的。”赵紊拿木枝捅了捅火堆说,“不过我走的时候她父亲刚刚离世,不久之后她兄长又出了事,也是惹人心疼。平 里给她递过信,没几封回我的,怕是嫌我走得急,有几分生气了。” 宋竹筠在他的身边坐下来,靠住他的臂膀,亲密地调笑道:“都叫你别递那么频繁,辽东到京城来回一趟花的时间可不少,上封信没到人家手里,下一封就快马出去了,谁回得快?要是我见了,烦都要烦死。”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特别好,宋竹筠和他没有半点生疏,连这种玩笑都敢开。 赵紊叹气的摇摇头:“后来不是听你的少寄了吗?也没见她多回。” “到时见面说解释解释不就行了?”宋竹筠说,“您又没有犯错,总不可能无缘故地气这么久,再说了,您是因为王妃大病才回去,为人子女,哪个不知孝顺?” 赵紊心想也是,听说她那个没用的未婚夫另找了个女人,到时替她教训一顿,说不定宴卿卿就不气了。 “郡王忐忑了一路,怎么就不想那宁国公小姐脾 如何?万一要是个泼辣的,您以后就有得闹了。” 她这话是极为不礼貌的,但以一种调笑的语气说出来,倒没让赵紊察觉半点奇怪。 赵紊说:“据说是个好的,京城女子差不多都那样。” 宋竹筠对他笑了笑:“那就好。” …… 宴卿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 大亮,相然惊喜地扑到 边,“小姐,您终于醒了?” 宴卿卿身子酸软,头仍旧有些疼痛,茫然问道:“发生了什么?” “您昨天夜里发了高烧,要不是 女发现得及时,可能就出事了!”相然咬 没说下去,眼泪差点掉下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昨夜……?昨夜怎么了? 宴卿卿头疼,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没记起来。 槲栎端了药进来,“小姐醒了?正好药也好了。” 相然扶着宴卿卿坐了起来,槲栎看着她面 自然地将药喝了下去。 她思忖着问:“您觉得有什么异样吗?” “还好,或许发完汗了。”宴卿卿靠着 边,疑惑的问:“昨晚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怀孕,没大 谋,宴卿卿真不记得了 预计九月五 发的,现在提前发了~ 第14章 淡灰 帷幔用铜制水纹帐钩高高挂起,在两侧垂有粉 穗子。香几上摆放青 的文竹盆景,细长的叶片慢慢延伸, 致的枝条十分灵巧。 宴卿卿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外面天光虽亮得有些刺眼,但不时有凉风吹过,也算得上清 。 本来一行人是打算早上出发,快至午饭时间应该就到了,谁都没料到宴卿卿竟出了意外。 槲栎顿了顿,回宴卿卿道:“昨夜 女守夜,隐隐听见您似乎在说话,就推门进来了,才发现您突然起了高烧。” 宴卿卿微微皱眉,脸 还是有些虚弱的苍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总觉得这里处处透着怪异,初醒来时,嘴中有股淡淡的清香,应是喝了什么香甜的东西。 可槲栎端过来的药味偏苦,喝了一口便涩得舌头难受,难道她还自作主张的给自己喝了糖水之类的? 这也不太可能,槲栎是谨言慎行的,以她的 子,不该做这种事。 宴卿卿的手抚上微红的耳边,不明白这里为什么在发热。 槲栎让在里面的 女都出去,堵在里边通气不顺畅。 她说道:“今天应是不能走了,小姐多休息。明天是重 ,能赶回去。” “嗯。”宴卿卿应声,生病逞强是最不可取的,她的时间也不是十分急。 她笑着说:“画了许多的瑶台玉凤,还以为能及时回去,没想到自己先赏上了。” “要不然奴婢先让人把东西送去皇 ?”槲栎恭顺说,“来之前,皇上还嘱咐过奴婢,向您讨要几幅。” “那就先送过去。”宴卿卿对槲栎说,“你先下去吧,相然留着就行。” 槲栎垂眸,脸 没有异常,应声下去。 皇上说不用瞒宴小姐大致的情况,除了他来过,其余的只要照常说就行,她不会怀疑。 驿站的房间里冷冷清清,空 的只剩下宴卿卿和相然。 “想问什么?”宴卿卿问。 相然好歹也跟了她好几年,刚才一脸的 言又止,宴卿卿都看不下去了。 相然迟疑说:“奴婢替您换衣服时,听见您梦中叫了几声皇上的名字。” 宴卿卿身子一僵,淡笑说道:“是吗?昨天睡前想了些有关他的问题,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小姐,那个人……不会是皇上吧?”相然咬牙再次问了出来,上一次事情发生时宴卿卿什么也不愿说,只让她别再问这事。 但相然却不想这么轻易放下,那贼人毁了自家小姐的清白,甚至还算是破坏了宴卿卿的亲事,实在该天打雷劈! 相然不知道涂婉有孕的事,现在还以为江沐是嫌弃宴卿卿。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