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替她扶稳 苏后说:“今 大清早的,我出去置办东西,心中还疑惑怎么有 中人,原来皇上真出来了。” 宴卿卿心中有抹说不清的别扭,最后还是沉 道:“我这就出去。” 无论如何,闻琉终归是皇帝,不是她能轻慢的。 闻琉被宴府人 向了厅内上座,他淡然地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腾腾而上的热气,抿了几口。 宴府这几天,倒是 热闹的。 “参见陛下。”宴卿卿踏过门槛,走向前朝他行了个礼。 闻琉抬起头来:“义姐不必多礼,先坐下吧,我有事同你说。” 难道是查到背后人了?宴卿卿手微微攥紧。 “谢陛下。” 相然一行等伺候的丫鬟小厮退了下去,正厅只剩他们二人。 门是开着的,从外可以看见里边的样子,没人怀疑过里面二人曾格外亲密。 “朕觉得愧对义姐,”闻琉突然开口,他把茶杯放下,发出一声轻响:“我确实查到了,但由于涉及政事,朕不能过多言说,只能告诉你,这与蒙古蛮子和丞相府那位小姐 不了干系。” 宴卿卿不可置信道:“刘二小姐?怎么可能,她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宴卿卿赶紧闭了嘴。 “义姐不必担心朕。”闻琉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左右不过是太后娘娘先前定的,朕和她也才见过两面。” “可这……蒙古蛮子又是何解?” 闻琉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了她。 “刘二小姐当初是和一个蒙古国人私奔的。为了逃掉婚约,她就和人商谋做了这事。她大概知道朕敬重义姐,做了……此事绝不会弃你不顾,所以想出这烂法子。现下她已经回丞相府,义姐若想惩罚她,朕可以想个方法。其余的,朕也不能再说了。” 宴卿卿迟疑的问:“有证据吗?” “本来有,但是那个 女后来咬毒自尽了。” 天气还是有些微凉,这一场场秋雨过后,仿佛就像要入隆冬似的,滴在人心上,凉透了。秋叶也纷纷舞下,如蝴蝶般的凄美更 了层伤 之意。 宴卿卿顿了一下,应声说:“是吗?” 她的手搭在方桌上,低垂着眸,心中难以描述。到最后,她的清白只是别人的一场算计?难道宴府风水是真的不好?宴卿卿在叹口气。 闻琉静静看了她许久,随后站起来,靴子出现在宴卿卿的视线中,宴卿卿一愣,抬起头来。 江沐一事放别人身上,定是要哭闹好几回;涂婉中途又过来说不中听的话,宴卿卿不发脾气已是大度;和闻琉不清不白,已经是把她的脸面都丢了,结果最后是人家在利用闻琉对她的敬重。 若不是她心 坚强,恐怕也抵不住这种连续的打击。 闻琉没有跟她说话,他注视着宴卿卿, 开袍子,径直跪了下来。 这一跪可差点把宴卿卿给吓得魂飞魄散,什么伤心难过都丢一边去了。 这可是当今皇上,不是那个没权没势的五皇子。就算是,也轮不到他来跪。 大门敞得正开,时不时都可能有人走过,万一看见闻琉跪在这里,岂不是胆都吓破了? 宴卿卿连忙扶他起来,而闻琉低着头纹丝不动,高大的身体像是一座 拔的山峰,以她这种小力气,丝毫撼动不了。 “皇上这是做什么?折煞我吗?皇上!” 宴卿卿不敢叫得大声,只得跪下来同他一起, 苏随着动作轻轻摇摆,拂过她的锁骨,划下美好的弧度。 九五至尊,怎可朝我下跪!宴卿卿心想,这要命啊。 “对不起,义姐。”闻琉语气谦和,淡淡的说,“你从前待朕极好,师父和小将军都是国之人才,朕却毁你清誉,虽是被人陷害,但着实不齿,朕任义姐罚。” 他在宴卿卿眼中一向是光明磊落,此番也并不全然是闻琉的错,宴卿卿难过归难过,但也决计怪不到他身上。 闻琉这不动如山的模样,仿佛宴卿卿不罚他,他就不起来一样。 这倔驴脾气,怎么当了皇帝也没改! “好好好,我罚你。”宴卿卿妥协,“你先起来我再说,要不然外人看见了,不知道会传什么出去。” 闻琉自幼便黏她,她的话他都是听的,当初宴大将军看他这听话样,还胡 开着玩笑说,把我家卿卿许配给你,委实闹得他脖跟都红了。 这次也没意外,闻琉应了一声,礼致地把宴卿卿也扶了起来。 宴卿卿这人,生得真是极好。肤 白皙, 滑无比,无论哪哪都令人 不释手。只恨不得夜夜宠 ,只要她开口,连命都愿意给她。 闻琉紧握住她的手,身体站得笔 ,随后慢慢松开,深 一口气。 不急,慢慢来。 宴卿卿刚才是起伏太大,才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她是擅长调节自己的,将军府的大小姐没那么脆弱,现在心情平复下来,前些 子沉积下来的闷气似乎也意外地散了不少。 “这件事非我们之过。”她说,“我也知道您尽会往自己身上揽事,但皇上,这不是您的错。算您和我义姐弟一场,这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话题又被她绕了回去—— 我们这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闻琉在看了一眼宴卿卿后,直接点了点头。 既然她一再强调说这次当做没发生过,那就看下次算不算吧。 宴卿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体微偏,不动声 地离得远些,然后对他说道:“既然我已经那么说了,那罚不罚就没意义了。” “可义姐若不罚我,朕心中难安。” 闻琉语气虽有愧疚,但仍是温淡,自长大后,他似乎一直都这样。 大抵是他那些兄弟姐妹去了不少,而京城又只有他一个。在 内呆得久了,每天面对的都是迂腐的大臣和烦杂的奏章,难免会养成这种 子。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长型首饰盒递给宴卿卿,盒上有凹凸不平的花瓣纹路,光滑 泽,如同真的一般,可见雕艺之深。 “这是朕今天在长安街逛的时候看见的,义姐若是心软,便收下这东西,就当是朕的赔罪。” 宴卿卿迟疑没有接,反而不解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买这种东西。 闻琉说:“本来就想送给义姐,但现下不如做件信物有意义。” 第8章 宴卿卿摇头笑了笑,随后说道:“信不信物的,不必这么费心,你平 在宴府花的心思已经够多了。” 宴府现在只有宴卿卿一个人撑着,虽说宴家亲戚少,但也难免会有人过来套近乎。 宴卿卿若是拒绝,他们就会在背地里各种说闲话。闻琉看不过眼,直接就找了由头罚了他们,现在那些人都安分守己,不敢再来闹宴卿卿。 “宴将军以前待朕不薄,朕先前不说,但心中也是一直把他义父看待。”闻琉叹口气,“只可惜造化 人。” 他轻轻把东西放到宴卿卿手上:“义姐拿着吧, 中没有妃嫔,要是朕拿回去,让服侍的老太监看见了,准要想些奇怪的东西。” 闻琉不喜在男女之事上蹉跎,但耐不过底下的大臣和太监急。 他们还因为这事来催过自己,宴卿卿嘴角微 ,还是无奈地接过了。 “你 情洒 , 中虽多无奈,但也别太拘着自己,易伤神。” 闻琉沉声应道:“多谢义姐关心,今 过来,其实还有一事相问。” “什么?” 闻琉顿了顿:“这几夜一直心神不宁,常常做梦,每夜醒来都一副怪样子,朕觉得奇怪,因为以前从不会这样。梦中之境已经不太记得,但算下来,是从那天与义姐行房事之后开始。” 闻琉这人也是个直 子,大抵是接触军中兵将多了些,在 中呆了这么久也没改掉说话的样子,提起房事二字,脸没有半点燥红。 倒是让宴卿卿,尴尬得有些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不是说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闻琉没察觉到她的窘迫,看着她继续说道:“朕怀疑是那药有问题,故而想问问义姐,晚间时会有此种情况吗?” “这倒没有。”宴卿卿矢口否认,后退了一步,“别站着了,去坐着吧。” 她的脸 有些红润,圆润 的酥 遮盖在罗裳里,其中的沟壑分明,白皙如纸,里面的香软伸手也只能堪堪握住,还会漏出不少白 ,实在软香温玉。 闻琉立了一会儿,应了声,转身回去,神情像是在思考,他小声对自己说:“应该是想得太多了吧。” 他们离得近,宴卿卿当然听见了。 她微微开口,最后还是闭了起来,宴卿卿脸皮还是算薄的。 “对了,还有一事忘记跟义姐说了,”闻琉说,“辽东郡王赵紊大约半月后进京,贺宁国公夫人寿。” “赵郡王要过来?”宴卿卿眼睛一亮,“自他回家后,我就很少见他,倒也是想念。” 这辽东郡王赵紊是辽东王的二儿子,幼时是在京中长大,与宴小将军年纪相仿,平 里也常常来找他玩耍。对宴卿卿这个朋友妹妹也很好,时不时还会带点小东西过来送她,两人关系自然就好了起来。 宴卿卿这想念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赵紊相当于她多年未见的兄长兼朋友,一顺口就说了出来。 闻琉似乎不怎么在意,只不过回头多看了她一眼,随后坐了回去。 “赵紊此次也是来向国公府小姐求亲的,辽东王过世已有三年,他谨遵孝义,守孝三年。郡王不愿耽误人家姑娘,先前的婚事就退了。恰好他和国公府有渊源,而国公府又有位小姐刚长成,两家对了八字,觉得不错,就准备等他来选定 子。” “倒也是门当户对,好事。”宴卿卿说。 闻琉摇摇头:“只怕有些人不这么想,那赵紊有一红颜知己,极得宠 ,虽并未纳入府中,但听说关系有些牵扯不清。” 宴卿卿微愣,赵紊这种二愣子都去找红颜知己了?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几天又过去了,江沐和涂婉的婚宴也如期将至。 宴卿卿与江沐关系特殊,不应该出现在婚宴上,事实上江夫人也不希望她过来。 但江侍郎一反往常,十分强势的让江夫人给宴卿卿递喜帖,还数次强调一定要让她过来。 江夫人心中不乐意,她虽然不喜 宴卿卿,但也不愿这么折腾人家。 转念一想,如果她来了,江沐看见她在这里,说不定自个就死心了,不失为个好主意。 宴卿卿被磨得头疼,有人劝她过去是一了百了。她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花时间,断言拒绝。 最后却是江夫人亲自把喜帖送了上来。 宴府是个大府邸,虽因为人少有些凄凉,但也看得出富贵之气。大厅内干净,桌椅整齐。 “沐儿成亲在即,”江夫人抿了口茶,淡淡地问,“卿姑娘难道连去一趟都不愿意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