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 四周的云雾才散去得多。 他们也终于分得清自己是站在了何处。 只见四周都围着高大的山脉。 而三人正站在正中如同祭坛般的绘着奇异纹路的平地之上。 山如众星拱月之势环绕着正中的诡异平原之地,云雾似散非散,而脚下且又分明踩着的还是那云团。 此处说是诡异。 实则不然,只是他们心中有些弯弯道道罢了。 瞧着可确实是混天一体,自然得如同千百万年都屹立在此般,也让人生不出其他心思。 “师弟。” 易南青怎去在意这景象。 云雾一散开,他便就看到了前方那巨石块上躺睡着的人。 衣物眼得很,分明便是他的师弟景木! 他无心顾忌太多。 抬腿便上前。 莫攸宁还未来得及出声。 就见着大徒儿也疾步跑到了那如同祭坛中心的石块之前。 也担忧着两个徒儿的安,揽过身旁的斐儿,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他也不知晓这是何处。 南岳天境中,天材地宝同法器机缘都可得。 当然也有着上古传承。 可那些传承,都仅只是薄薄的几页纸张,或是不起眼的玉牌、法器等。 但绝无可能会出现甚‘传承之地’。 毕竟这只是那心怀天下的神秘之人留来的天境,而不是那些本就为门派立牌秘境之地。 眼下地形如此奇特,却又如同生来就如此般。 怕是与秘境主人少不得联系。 如此一来,也就更是麻烦了。 谁也不知这是天大的机缘,又或是……天大的危险。 上界先辈都警告再三要小心闯这南岳天境,主人的身份在上界也必是不凡。 带着心事,莫攸宁也到了那如黄泥颜的巨石前。 见大徒儿已经伸手去把景木揽入怀中,似是要从那黄石上搬下。 瞧着对方那艰难的举动,额上头冒出无数细汗,他眉头微皱,把怀中的斐儿往后送去几步,便想说些什么。 还来不及开口,便又听到了其他动静。 “嗯?师……师兄?” 景木脑子有些涨,一睁眼就瞧见自家大师兄,又被对方脸上大颗的汗滴滴到脸上,人还有些缓不过神。 师兄眼下这是热得很?不然怎有如此之多的汗水? 也不对,师兄早已便筑基成功,怎会因为热而汗呢! 脑海中虽是这般想着,可他的身体却早已做出了反应。 抓着手中的衣袖,抬手便也去给师兄擦去那不停渗出的汗。 这时,他也有些反应了过来,余光瞥见师尊同未来师娘都站在身后开口便问道:“这是怎了?” 是怎了? 怎都在这儿? 他又怎躺着了? 方才不才刚摘下仙果吗? “南青,你且先退后,让为师来。” 莫攸宁眉宇仍皱着,离着这巨大黄石越近,便有一种天地间加于他身的迫。 如同背负着天地般,难受得让人不过气。 连着大乘期的他都有这般的觉,也不知晓出窍期的南青是怎样抵过这。 两个徒儿如此友,他很是欣。 但无用的牺牲,也不会想看到。 可过了好半晌。 易南青如同没听到般,仍在费力的把景木往怀中揽着。 一眼不发,眼眸微红,很是执拗。 “南青!” 莫攸宁搭上大徒儿的肩膀,厉声唤道。 也就在这话音刚落下。 易南青便也把景木搬离了那泥黄巨石。 可却像是全身力气都被卸下了,身形不稳,竟是要摔下。 同时,那铺天盖地的迫也都迅速离了去,绘刻在脚下的纹路一闪既褪,就连本围着此处的无数巨大高山也都渐渐化成虚影,直至消失。 除了四周那充盈浓郁到要化般的灵力还有同先前一般的白茫茫片片,也不再有其他不妥之处。 在身后的莫攸宁连忙扶着大徒儿的后背。 目光带着指责之,神情却很是无奈。 顾依斐察觉到四周的异样,见着前头又有动静,便连忙上前同帮着把人给扶稳。 也同时说道:“方才那些山都消失了,脚下踩着的纹路也无了。” 还不待莫攸宁同易南青思考,忽然景木就‘啊’了一声。 顿时,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被情况不大好的师兄抱在怀里,又被师尊同未来师娘看到,景木本就不大好意思,见状更是双颊都有些涨红了。 他先是试图着轻轻从师兄怀中挣,可谁知师兄搂抱得太过用力,哪怕是这般模样,他也挣不开。 无奈只能继续像条咸鱼般继续干躺着,对上那几双仍盯着他的视线,他到喉间有些干涩。 微微咳嗽清了清喉咙,他才缓缓说道:“我……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也不等着师尊发问,瞧了眼外头那又恢复白茫茫的云团,抬手一召,便多了团圆鼓鼓的云在手中,转眼后就成了只有着大尾巴且还或灵活现蹦跳着的白乎乎大松鼠。 只见他继续出声:“方才我得了份记忆,约莫是属于这个天境的主人的,许是份……传承?” 说到这,景木也有些太不确定。 第129章 只因那记忆太过‘模糊’。 若不取出字眼的提示去思索,也不会主动记起来。 但又真真切切的有着远古的诸多画面。 说是传承记忆,却不见有着甚功法留下给他。 传承不见,唯有记忆罢了。 且这记忆是以‘眼’的方式呈现给他的,所能看到的东西,也都只是那大能所见所闻。 所以…… 究竟是怎一回事? 莫不是瞧着他顺眼,就随手挑了个人? 微微晃着脑袋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开。 见着上头那几双视线仍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身上,便也把心中所想着的关于这记忆的事情说了出来。 莫攸宁沉片刻,又迅速扫了周遭已恢复成云雾团团的景象。 “许也是传承,约莫是同灵兽那般的传承方式。返祖的妖兽大多都会获得传承记忆,那些传承有只是一份记忆的。上古大能也倒有可能会以这般的方式留下份记忆。” 但这南岳天境的传承,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许也是同景木那生而带来的能力有关。 当然,这些也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也尚不能排除完全没有危险。 闻言,景木缓缓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我现下也觉这秘境同我很是亲切,且也能掌控些许。” 他没有把话说全,倒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总觉得有股隐隐的危险埋伏在周身,是他不能说。 不仅不能说,还要把这事情给圆过去。 这份记忆同那隐约间天道因果给他的觉,都像是在告诫着他。 “既然如此,便先把此处给明白,也好知晓你身上这份记忆是否有危害。” 莫攸宁确实不想在这多待下去,方才那天地间带给他的迫着实算不上好受,让他不得不想得更多一些。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