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他望着父亲的背影。 小时候的宋之逸趴在窗口使劲往外细瞧,寻找着爸爸的身影。看见远处的爸爸有点微驼的背影,步伐慢慢地行走着,瘦小的背影在他视线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隔着玻璃窗他哽咽地对着爸爸的背影大声喊着: 爸爸,爸爸,我会照顾自己,你放心吧。 再后来,他很少再见到父亲。 可是那天的一幕却是刻在他的脑海里,父亲没有撑伞,他就那样走在深秋的雨里,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被雨打落的黄叶幽幽的飘下,有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行李上,他也没有知觉。 他不知道此时父亲心里在想什么,亦或什么都没有想。他想跑过去给父亲撑一把伞,可是他却没有,他躲在家的房檐下,任泪水了他的脸,模糊了他的视线,父亲就在这深秋的细雨中孤单的渐行渐远。 飘走的思绪回到家中,他沉默了五分钟,走出了家门。 他不想呆在家里了。 因为总能想起那不美好的回忆。 他走到了街边,在椅子上坐下来。 雨在稀溜溜地下,人行走在雨中,溅起的泥沙点缀着他的腿,心情在朦朦细雨中显得有些沉重,或许是近学习头绪繁多,让人疲惫不堪;亦或是在这个雨天想起了久远的往事,将心绪的结绕成一种无奈的思绪。 雨滴轻轻敲打着心扉,心底万千思绪爬上来。独雨间沉静的落寞,轻轻托起心坎上如雨绵柔的情愫,润上无奈的调,为着曾经的魂牵梦绕,为着如今醉人的相思,任雨滴渐渐荒芜曾经的海誓山盟。 没一会儿。 雨停了。 雾来了。 手机响了。 易来电。 “喂。”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就像是用锉刀在磨铁器一般,沙沙的,让人听着一阵头皮发麻。 “你人呢,在你家没找到你。” “在楼下。”宋之逸正准备说回去,就听见易说,“等我,下来了。” 挂了电话他安静的等着,不想给她看到有雨的痕迹,用手头发,试着把头发打干。 易出了门就看见宋之逸坐在椅子上。她冲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她看着他布红血丝的眼睛,忧郁的眼神,憔悴的面容。 好心疼。 “你干嘛。”易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宋之逸摇了摇头。 “干嘛淋雨,是失恋了吗?” 宋之逸笑了笑,嘴角扬起。 她还继续和他开玩笑,“你做什么了女朋友怎么不要你了,要我帮你讨口气吗。” 宋之逸站起身来,笑着看着她。 “你干嘛。”易抬头看着他,见他张开双臂,有些讨好的语气,“抱一下。” 拥抱吧,在雾中。 易没说什么就抱了上去。 这个拥抱像火,温暖而光明。 拥抱了一秒之后他就松开了她。 身上有雨不想沾到她了。 “回家吧。”他牵住她。 天好冷,和我牵手吧。 易点点头。两人回到家中,她摸了摸你的头发,知道他冷又去找了件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宋之逸笑着搂住被子,“我们什么时候那么贴心了。” 易了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擦干净然后安静的看着他。 “只对你贴心。” 宋之逸撇了撇嘴。 小骗子。 明明对孟南玺也是这样的。 “干嘛淋雨。” “因为想洗掉不美好的回忆。” …… 难过就难过,还整那么文化。 “说来听听。”易双手撑到身后,低着看着他。 宋之逸不想管了。 说吧,让她知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顶多不就是再被抛弃一次嘛。 接受的话就留在我身边,不接受的话正好出国得了。 “我爸来找我了。” 易点点头,“然后呢。” “他问我要不要出国。” 易把手收回来,搭在腿上,“出国?” 宋之逸点点头,“因为罗薇月。” 易想了一下。 罗薇月,不就是那个上次在家里发疯的那个女人吗。 是他妈妈。 “他说罗薇月在找我。” 易摸上了他的手,两只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她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想告诉他。 她愿意做他的倾听者。 她愿意倾听他诉说所有的心事。 她愿意默默地陪伴在他的左右。 和他在繁华俗世里相互取暖,这样他就不会孤立无援,因为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个人懂他的言又止。 那个人就是易。 他们,会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份默契,只属于他和她。 宋之逸也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她。 “罗薇月喜我哥,她不认我这个儿子。她和我爸分开以后没钱就来找我,我爸也不管我只是给我钱让我自己生活,她就想要我爸那点钱,找我爸要不到就来找我。” 易没有说话,她还是牵着他的手。 “我哥哥关之卿,就是照片上那个男人。” 是上次还没搬家在卧室桌上的那张相片。 “在我小时候,只有他对我好。他会包容我的任,他会给我想要的安全,他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 “他说让我随一点,有目标就好,别七想八想,永远不要亏待自己,有就去。” “他让我只做自己。“ 易抬头看他,他那长长的睫上挂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秀。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可是人会变得对吗。”宋之逸哽咽着,他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 一个人突然变了,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人疯了,心死了。 “你知道当我看到最心疼我的人,当着我的面,做着在毒第一大国不该做的事情… 心在这一瞬,疼的眼泪掉了下来。 眼泪,一滴滴从少年的脸颊下,打在易的手背上。 他红着眼皱着眉,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我站在外面,眼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和旁边的狐朋狗友一起去谈笑着着白粉。 他觉身体里的血因为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的厉害。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唯一清醒的认知告诉自己应该赶快逃走,颤抖的四肢却像扎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他确实逃走了,他选择了逃避。 那是他最喜的的人啊。 他怎么能说着他的话却做着令他恶心的事情。 那是毒。 什么是毒。 通过口、鼻、口服、注等多种方式将鸦片、海洛因、甲基苯丙胺、大麻、可卡因等国家规定管制的,或者其他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麻醉药品和神药品摄入体内,最终形成难以戒除的药物依赖瘾癖的非法行为。 他们就像幽灵一样掠过乡村跨过城市,扇动着腐烂的双翅,将罪恶的魔爪伸向我们,只要靠近,便狠狠扼住我们的脖子。 一种引领着人走向惑的死亡般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令人不过气。这娇滴的花,就是令人走向地狱大门的开始。 他放弃了对他的期望,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选择视而不见。 因为他真的不敢相信。 曾经最自己的人如今变成了这样。 再后来他是在忍不住了,甚至还怂恿他一起。 他真的很难过。 我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失去的人,无力寻回。 失去一个人不能再拥有,就像落了的花再不能回到枝头。 这一世不能,未必有来世,错过就是永远。 他想他不得不认输了,因为真的无能为力了。 破碎的心,再也拼不回了。 失去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丢失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