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念完了,太监又恢复了方才乐呵呵的模样, 和善道, “沈孺人,接旨吧。” 蓁蓁一愣, 还未反应过来, 就 觉到身侧的夫君,温暖的手拍了拍她的背,一股温暖的体温透过薄纱外衣, 缓缓淌进了她不知所措的心。她镇定下来,起身恭恭敬敬将圣旨接过。 旁边的覃九寒也起身,同那太监客套了几句。这太监本来就是太子的人,这一番前来也是卖好的,自然不会折腾什么,见这位太子看重的覃大人并未轻视他,心里也不由有些好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荷包,入手沉甸甸的,摆明了这一回收获不小。 太监微笑将荷包收入怀中,然后慢悠悠道,“覃大人虽然远在盂县,但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心里头可是都一直惦记着大人。此番盂县剿匪之功,殿下记在心上。小的,在这里恭祝大人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 闻弦音而知雅意。这太监虽是一副和善的老好人模样,但既然能在 中混出头,可见并非什么碌碌无为之辈,至少,是个听主子话的好奴才。他话里话外说的是陛下和太子殿下,实际上不过是在为太子卖好罢了。 毕竟,梁帝的 子,覃九寒再清楚不过了,他自己的后 都管不过来,那么多美人都宠幸不过来,又怎么会有闲工夫去管旁人家的夫人。 所以,这个诰命,实际上不过是太子替他经营而来的。目的么,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为了让他 后老老实实替太子卖命罢了。 覃九寒收回沉思的心,见 子担忧看着他,含笑道,“怎么了,沈孺人?” 他难得说笑一回,蓁蓁却不肯买账,犹犹豫豫捏着那圣旨,颇有点被吓到了的样子,“京城怎么会忽然封我做孺人啊?我又没有什么大功劳。” 覃九寒有些哭笑不得,方才在外头还一副官夫人的威势,看着很能唬人,那群小丫鬟们都眼睛亮着看着 子,仿佛把 子当做崇拜的对象,就连杨嬷嬷说话做事都小心了不少。结果一回屋子,两人独处的时候,瞬间被打回原型了,还是原来那只胆小怕事的娇气小猫。 蓁蓁见夫君但笑不语,心下更加着急,忍不住上手捉了覃九寒的袖子,晃了晃,“你别光顾着笑啊。那个什么太子,是不是要算计你啊?” 覃九寒只好收起笑意,挑眉道,“为什么觉得他们算计我?” 蓁蓁 口而出,“无功不受禄,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这个孺人,我不要做了。” 覃九寒无奈摇摇头,正 道,“不用担心,这孺人,你当得起。你记住, 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我不会止步于此,你是我的 ,区区一个孺人罢了,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更何况,有了诰命, 后只要不见着皇后太后,就不用下跪了。” 说着,他握住蓁蓁的手,捏了捏,“我不舍得你去跪那些人。” 本朝对于诰命一事,颇为克制。本来,按例,九品极以上者官员,皆可为其母与 请封诰命,其诰命品级从夫或子品级。偏偏本朝开国起就吝啬于诰命一事,后来的几个皇帝,自然也是顺从先祖的意愿。长久下来,官员们都不再自请诰命。封诰命,渐渐成为圣上表明 重臣子的手段之一了。 好在,诰命难封难请了,但相对应的,诰命也变得金贵了许多。毕竟,物以稀为贵,诰命的封位也是如此。只要身负诰命,即便只是九品官员的家眷,见了后妃也不用下跪。除了拜见两 之主之外。 蓁蓁还有点担忧,却见覃九寒眼神坚定,便只好抿抿 接受了诰命一事,毕竟,她心里也清楚。无论如何,对于她而言,这的确算得上是件好事。 两人睡下没多久,摇篮里的小覃承勋忽然便“啊啊”了几声,将阿爹和阿娘唤醒。小覃承勋乖得很,不似寻常的婴孩,一到夜里便哭哭啼啼,吵得人难以入眠。他很少啼哭,即便有什么需求,也只是出个声儿,要不就是哼哼,要不就是啊啊。总之,好照顾得很,就连杨嬷嬷都说,未曾见过这般好伺候的小婴孩。 一听见儿子的声音,蓁蓁便急匆匆要起身,被外侧睡着的覃九寒拦住了,抢先下了 榻,从摇篮起抱起小小的婴孩,然后回到 榻边。 此时夜里还有些凉,但屋子里有宝宝睡着,所以屋内都不燃碳。蓁蓁连忙将一半的被褥盖在覃九寒身上,然后低头看向眼睛亮亮的小覃承勋,温柔问道,“阿勋想要什么?是不是饿了?” 说着,她便要解了衣衫给孩子哺 ,却见小覃承勋噗噗吐了吐泡泡。蓁蓁便停下动作了,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婴孩的鼻尖,故作生气道,“小骗子。不饿做什么不睡觉?” 小覃承勋才不知道阿娘正在批评自己,咧嘴 出了个无齿的笑容,小手小脚又扑腾了一回。 覃九寒才明白,臭小子不是饿了,而是要人陪着玩。小婴儿都是这样的,白 里吃了睡、睡了吃,到了夜里,就睁着双黑溜溜的眼睛,轱辘轱辘转,小手小脚胡 扑腾着。 看着 神奕奕的儿子,蓁蓁有些不好意思,朝着覃九寒道,“孩子给我吧,你明 还有公务,我哄哄他就好了。” 本来么,孩子没哄好,也算是主母没做好。毕竟,若是有婆婆在,早就明里暗里指责起来了。他们覃家没有婆母之 ,但是蓁蓁还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尤其是孩子的事情上,她也格外上心。 蓁蓁此言一出,覃九寒却不舍得让 子一人哄宝宝,低着头,沉下脸,顿了顿,朝着 神奕奕的小覃承勋道,“不许闹了,阿爹明 陪你玩。” 小覃承勋似乎还没被人这么凶过,一怔,然后红了眼睛,哼哼唧唧开始装哭。说是装哭,真的一点没假,只哼哼唧唧的,但眼泪都没往下淌,偏偏还惹得旁人听了心疼不已。 若不是刚 月,覃九寒都要怀疑自家宝宝是故意作怪了,但和一个刚 月的婴孩,实在没什么道理好讲,比对牛弹琴还要对牛弹琴。 覃九寒训了一通,见蓁蓁在一旁心疼坏了,只好收起做严父的念头,抱着孩子在 榻上飞飞。 飞飞这个动作,覃九寒还是从孩子舅舅那学的。沈 这个人,仕途上一事无成,吃喝玩乐倒是样样 通,就连哄孩子技能也浑然天成。见了小覃承勋的第一面,就抱着他在屋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惹得宝宝嘻嘻直笑。 覃九寒作为一个板着脸、吓到宝宝的阿爹,默默学习了这个哄孩子的方法,有一回,见到红豆经过,还顺手抱起来给了个“飞飞”。一脸懵 的红豆,被飞傻了,摇摇晃晃跌进一旁的草丛里。 不过,这一回倒是派上用场了。没飞几下,小覃承勋就呵呵直笑了,小孩子 力也旺盛不到哪里去,被逗了逗,又打着小哈欠睡去。 覃九寒把孩子放回摇篮,然后才回到 榻。他刚躺好,蓁蓁便软软靠过来,巧笑倩兮的模样格外讨人喜 ,她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相公,你对宝宝真好。小时候,阿爹都不太抱我和阿兄的,阿娘又因为我年纪小,偏疼我一些,所以阿兄有的时候才欺负我。不过,相公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个好爹爹。” 蓁蓁很少说到童年的事情,她倒不是觉得童年如何悲惨,比起那些穷苦人家的小女孩儿,她算得上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而且,她 子中有一分豁达,或者说大气,她不太愿意计较旁人的过失,相反的,总是将旁人的一点儿好处都记在心头。 这表现出来,就成了,她总是将好的事情拿出来说,那些不大好的记忆,从来不对外人说。 倒是覃九寒,他偶尔能听到几回,越听,就越心疼。偏偏吧,他又不能同 子的父兄计较,更何况,他想起来的时候总是醋的很。毕竟,当时护着 子的不是他,而是 子的表兄顾长卫。 所以,覃九寒每听一回就醋意横生,然后又是心疼的不得了,恨不能回到那时候,将不负责任的沈琼和作怪欺负 子的沈 通通教训一通。 覃九寒暗暗琢磨,明 要如何分派些难事给沈 ,然后才有些解气道,“阿勋是我们的孩儿,哪有事事都 给你一个人忙活的道理。我这个做阿爹的,又不是死了。即便是贫苦的农户家里,做阿爹的也要教儿子种地谋生,教他做人道理。蓁蓁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咱们的孩儿的, 后他若是不好好孝敬你,不好好照顾弟弟妹妹,我定会揍他的。” 而此刻,呼呼大睡的小覃承勋还不知道自己多舛的命运,摊着小手小脚睡得香甜,还砸吧砸吧嘴,惹得夫 二人又是一番笑,才相拥而眠。 第114章 ... 诰命封号乃是喜事, 但因为覃府才办了 月宴,再大肆 办酒宴就显得不大合适。蓁蓁细细想了想,还是吩咐杨嬷嬷要低调些。 但这个孺人的封号, 到底算是盂县第一个诰命, 真正 办起来的时候, 还是低调不到哪里去。比起小覃承勋的 月宴,这次的宴会带有的 质又不那么私人一些,因此好些没什么 际的商户也铆足劲儿想要一张请帖。 到了最后,这宴办也照旧是办,但比起蓁蓁原先的设想, 到底是更热闹了些。 蓁蓁这个县令夫人, 在盂县走的一向是平易近人的路线, 倒也不是故意收买人心什么的, 而是她本 如此,因此,她在盂县很有些口碑。尤其是一些商户, 念于先前的慈幼院一事, 送起礼来更是丝毫不手软。 玉泉等人送走来客, 才稍显疲惫回到主人的房间,却见杨嬷嬷正将礼单送到房里来。 蓁蓁将礼单摊在桌面上, 长长的纸都快落到地上了, 玉泉见了忙上来帮着卷了卷,然后放置在桌面一侧。 玉泉退到一边,蓁蓁回头见她, 微笑吩咐她去歇歇。玉泉知道自家夫人心善,也不推 什么,谢过之后便退了出去。 蓁蓁复又在看起那长长的礼单,等从卷头看到卷尾,眉头也渐渐蹙了起来。盂县送礼之风盛行,原先的县令家眷很会敛财,但凡有些什么官司,便要想着法子从商户手里头捞银子。 但他们不缺这些银钱,莫要说覃家大哥和丽娘嫂嫂那儿每年的分红,就连覃九寒自己也有进项。况且,他们府上人口还算简单,正经的主子也只有夫 二人加上个还在吃 的小少爷,又不养什么歌姬戏子,因此算起帐来,算是收大于支的。 偏偏这回宴席,竟然收了这么多的礼。 蓁蓁正发愁,覃九寒就进来了,不声不响走到 子身旁,见她眉间一缕愁绪,也跟着看向那礼单,旋即将那礼单从桌上拿了起来,询道,“为了这些东西发愁?” 蓁蓁叹了口气,托腮道,“加上上回阿勋的 月宴,咱们府上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上回倒还好,来的都是些官家夫人,家中钱财也有限,又怕惹上坏名声,因此送的都是些雅致的物件儿,看着寓意好,真要论起价来,也算合适。再者,素 里也有人情往来,他们家有了喜事,我也是遣人送礼去了。一来二去,也算是抵消了。” “但是,这一回,来的好些都是商户人家的夫人。与名声上也不那般忌讳,我也是事前没有考虑到这些,等宴罢,看了礼单才吓一跳。” 蓁蓁把原委解释了一遍,然后苦恼看向男人,可怜求助道,“相公,怎么办啊?” 覃九寒倒没把这当多大一回事,有些官场上的事情,他并未同 子多说,就连素 里的那些后院 际,他也是帮着掌眼的。那些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家眷, 出入不了他的府邸。这也就给 子带了个错觉,盂县官场风清气正得很,除了似钱夫人那般拼命作死的,其余的都像杜夫人那样贤良。 实则不然,或许准确的说,似杜夫人那种才是真正的清 。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立身处世本来就是如此,但 子天真,他也不愿意 着 子做她不乐意做的事情,因此只是淡淡笑了笑,帮着出主意道,“明 ,你遣玉泉她们去将库房理一理。实在贵重的,你不方便出面,我来派人把东西送回去。其实你也不比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一定有事情求我们,只是商户势弱,与人 往时总是会如此,说是小心翼翼也好,说是曲意逢 也罢,只不过求个安心罢了。” 蓁蓁闻言便点点头,她还是很聪明的,颇有点一点即通的慧 ,当即跟着道,“我明白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旁人送了,他们不送便心里发慌。但一旦送起礼来,就由不得他们自己决定送什么了,只想着不能比旁人差多少,不然怕我们对他们区别对待。” 覃九寒含笑点头,将礼单搁在桌上,伸手去拍拍 子的额头,赞许道,“聪明。” 蓁蓁微微一笑,然后掰着手指开始道,“我也不能把礼全都退回去,这叫没礼数。人同人 往,既不能不分你我,也不能太过疏远,不然显得我们不近人情。所以,我明 喊玉泉她们将库房理一理,按着礼单把贵重的以回礼的名义送回去,至于剩下的,就按着每家每户差不多价值的数量收下。这样,一来既没让那些商户破财,也没落了他们的面子;二来也好叫那些商户安心。” ( ?° ?°)?棠( ?° ?°)?芯( ?° ?°)?最( ?° ?°)?帅( ?° ?··°)?最高( ?° ?°)?的( ?° ?°)?侯( ?° ?°)?哥( ?° ?°)?整( ?° ?°)?理( ?° ?°)? 覃九寒见 子一点就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道,回礼的事情让杨辉过来帮忙。 两夫 聊过礼单的事情,正好 娘将小覃承勋抱了进来。蓁蓁养孩子养得 细,这是他们夫 二人的长子,因此很是上心,白 里她多多少少要忙些后宅的事情,只能让 娘和玉 一道看着孩子。但到了夜里,蓁蓁却不肯让小承勋跟着 娘睡。小婴孩并不像大人想的那样没心没肺,其实很会认人,白 里又是 娘陪着,夜里又是 娘陪着,时间久了反倒会和阿爹阿娘不亲。 蓁蓁忙上去讲孩子抱过来,笑着让 娘好好休息,然后回到摇篮边。 小阿勋似乎是白 里没见着娘亲了,有些娇气包的样子,蓁蓁一把他往摇篮里放,小阿勋便哼哼唧唧的。蓁蓁疼他,只好把人抱回怀里,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哄。 覃九寒见 子正忙,便干脆在书桌前坐下,将礼单摊开,替 子将要送回的贵重礼品,在另一张宣纸上一一罗列,方便明 写回帖。 蓁蓁将小阿勋哄睡着的时候,覃九寒已经将长长的礼单全整理好了,又吩咐了厨房上些夜宵来。 厨房倒是早就备着,因着覃府是有护院夜里值夜的,蓁蓁又不是什么苛待下人的主子,因此厨房夜宵这些都准备齐全。覃九寒这么吩咐下去,那边很快上了夜宵上来。倒也不是什么丰富的菜 ,简单的很,一小罐文火熬的瘦 粥,再就是几小碟子的咸菜。 蓁蓁以为夫君饿了,是给他自己点的,结果夜宵一上来,覃九寒便舀了两碗粥,朝她挥手,示意她一起跟着用。 蓁蓁纠结了一下,才走到桌边坐下。瘦 粥里加了 绿的葱花,腊 红,葱花绿,配着纯白的粳米,显得格外 人。又因为是文火慢熬而成的,因此香气扑鼻,覃九寒随意搅动一下勺子,米香伴着 香便扑鼻而来。 蓁蓁先前分明不喜 食的,偏偏现在这么一嗅,肚里便饥肠辘辘了。她只好拿起勺子,也跟着用了起来,不过她比较克制,只用了半碗便搁下了勺子。 覃九寒倒没说什么,只是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想法,顺手将 子用剩下的那半碗粥也一道用了,两人才一道歇下。 结果到了第二 ,蓁蓁好不容易将库房的东西送了一大半出去,一回屋子,发现相公正抱着小阿勋在逗 。 小阿勋 渐张开了,虽然还是玉白的一团,但眉眼都能看出些端倪,生得同相公十分相似。就是相公素 里总是板着脸,但小阿勋则是个笑面郎,成天不知愁的呵呵笑,连杨嬷嬷都夸他脾气好。 一大一小正四目相对,听到声响,覃九寒便抱着孩子回头,父子二人都看着她,一时间让蓁蓁生出了奇怪的念头,就好像……她是抛夫弃子的女子一样,忙于自己的事情,冷落了父子二人一样。 她被自己奇怪的念头逗笑,忙上去抱过小阿勋。小阿勋也实在好笑,被阿娘抱进怀里之后,忽然便发出了一丝喜悦的小气音,就好像小 狗一样。 蓁蓁觉得好玩,便抱着儿子哄,覃九寒倒也不觉得无趣,顺手从旁边拿了竹箫,潇洒吹了一曲,权当哄媳妇和儿子。 小阿勋听得特别认真,睁着一双黑亮的狗儿眼,安安静静听着,等箫声停了,小阿勋还有些不乐意了,扁扁嘴,小手腾空虚虚抓了一把,哼哼唧唧撒娇起来。 蓁蓁“偏心”儿子,忙喊相公继续吹,覃九寒无奈,也只好按着 子的意愿继续吹。 好不容易将儿子哄睡了,蓁蓁洗漱一番,换上洁白的寝衣,从内室出来,结果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又摆上了夜宵。今 倒不是瘦 粥,换了些花样,是面粉做的小包子,特别小,大概和小婴孩的拳头那么大,里头是三鲜的馅儿,加上了本地的菌菇,特别鲜美。 蓁蓁耐不住 /惑,忍不住又用了三个小包子,然后便不肯再吃了,托腮看覃九寒将剩下的全都包圆了。 等到了 上,蓁蓁终于忍不住问了,“相公,是不是晚膳不合口味啊?” 覃九寒若无其事笑,“不会,怎么这么问?” 蓁蓁纠结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那你怎么接连两夜要了夜宵?” “是么?也还好,夜里用些,不会伤胃的。” 蓁蓁见丈夫顾左右而言他,也只好放弃打破砂锅问到底。心中暗暗发誓,明 一定不能跟着相公一道用夜宵了,她生了小阿勋,本来身上就肥了些,出了月子,正琢磨着减肥。结果,白 里是用的少了,结果每晚跟着用夜宵了,一点儿没瘦。 她这般琢磨着,一旁的覃九寒心里也开始盘算明 用什么夜宵。 子心里那点小九九,他心里哪里会不清楚,但是餐桌上当着下人的面说些什么,又怕给 子难堪。倒不如夜里叫些夜宵就是,白 里用的少了,夜里补回来就是。 本来么, 子生的小巧玲珑,骨架很纤细, 不是痴肥的身材。虽说因为生了宝宝, 鼓了起来, 上也多了些软 ,但依旧很 人,至少,他摸起来的时候,手 好了不少。 再者,节食伤身,他本就担心这回生育伤了 子的气血,又怎么肯由着她不 护自己的身体呢? 夫 二人难得同 异梦了一次,倒是摇篮里的小阿勋,人小,无忧无虑,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 第115章 ... 又过了几 , 就到了上巳节。以往多匪患,盂县并不举办这些节 ,但今年又与以往大有不同, 匪患已消, 原本销声匿迹的各类节 也开始重新 行起来。 上巳节这一 , 蓁蓁早早便起 了,抱着小阿勋去隔壁的洗漱房间内。丫头早就将洗净的兰草泡在滚烫的热水中,等蓁蓁过去的时候,水的温度正是恰恰好的时候。ComiC5.com |